两个人一坐一立,隔着不太远的距离互相看着对方,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微妙。
南离澈也感觉出来这似乎跟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他无意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正了下坐姿。
穆弦歌跨过门槛,关上房门,径直朝他走来。
看了他两眼,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穆弦歌道:“刚刚我只是提议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给六公主做驸马。”
南离澈还有点生气,但是穆弦歌主动过来跟自己解释,他的气又消了一大半。
但他还是绷着一股劲儿说道:“本王是你的夫君,哪有夫人主动把自己夫君推给别人做丈夫的。”
穆弦歌解释:“不是把你推给别人做丈夫,这不只是一个计划吗?借她的身份,救了我哥咱们就走。”
南离澈听着穆弦歌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还有打这件事主意的意思。
“你还是想让本王去参加她的招亲比赛?”南离澈质问。
“我没有。”穆弦歌马上否定,“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绝不会再说让你去参加她的招亲比赛的。”
穆弦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就差当场跟南离澈三击掌了。
见穆弦歌态度如此诚恳,南离澈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总算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既如此,不如继续讨论营救穆花时的方案。”
穆弦歌十分赞同,然后把沈砚清和苏玉蛮叫了进来。
俩人看着南离澈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穆弦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沈砚清拿出那张地图来,继续给他们各种分析巡逻点驻兵处等等地方,然后讨论晚上该如何营救穆花时。
南离澈的心情看起来比刚刚来到太幽国那时好了很多,虽然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能够让他们夫妻二人并肩作战的事情,来到了京都之后穆弦歌还说出让他去给别人当驸马这种话,但好在她良心发现,主动来跟自己解释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南离澈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赚了。
坐在自己对面的穆弦歌低着头看地图,十分认真地跟沈砚清讨论营救计划。
认真起来的穆弦歌别有一番风采,气质里的凌厉收敛了起来,倒透出几分小性感。细嫩葱白似的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红润饱满的唇一张一合,漂亮的眼睛时不时眨一下,美得不像个凡人。
南离澈微扬着唇角,眼中蕴起笑意,欣喜地看着穆弦歌,越看越欢喜。
整一天,他都因为这件事乐以忘忧,视线就像是黏在了穆弦歌身上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他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宫里来人传旨。
过来传旨的几个侍卫站在客栈一楼大厅门口,穆弦歌拿着那张已经被宣读完毕的圣旨怔愣在他们对面,低头阅读上面十几个大字,反复确认圣旨的内容。
南离澈站在不远处看着穆弦歌,满脸黑线不说,眼中几乎泛起杀意。
沈砚清和苏玉蛮肩膀紧紧靠着彼此,高悬着两颗心站在一旁看着。
感受着南离澈无声的愤怒,他俩委实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六公主,招驸马,驸马人选是……在内城大道救了她的无名少侠。
南离澈瞋目切齿,怒不可遏,一心只想抢过穆弦歌手里的圣旨然后彻底毁掉。
难怪她说日后绝不再提让他去参加六公主招亲比赛的事,原来她是已经打算好了,要亲自去当这个驸马?
传旨的侍卫笑道:“这位公子,恭喜。明日巳时会有人来接你入宫面见圣上和公主。好了,告辞。”
侍卫们离开了,客栈里其他的客人目睹了这一幕,为这位少侠一夕之间飞黄腾达而感到羡慕,却又因他要娶之人是混世魔王六公主而同情。
喜悲掺半,也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穆弦歌看着手里的圣旨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六公主自己霸王硬上弓也就怪不得她利用这层身份,一方面对南离澈又觉得莫名的几分心虚。
她转头看向南离澈,果然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盯着穆弦歌的目光如炬,看得她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拿手遮住了脸。
突然,南离澈快步朝穆弦歌走来,屈膝弯腰揽住她,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大步朝二楼走去。
“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
穆弦歌攥拳敲打南离澈的后背,双腿也奋力地扑腾。
可她哪能挣脱得开南离澈的束缚,很快就被他直接扛进了屋里。
众人见这两个男子举止亲密无间,不由得大惊——呀~!这六公主该不会是选了一个好男风的驸马吧?
苏玉蛮激动地双手捂住嘴,原地小跳着跟沈砚清小声叨叨:“沈大人沈大人,王爷他他他该不会是要——嗯~!那什么王妃吧?”
沈砚清脸一沉,上手拽过苏玉蛮,另一手挡在她双眼,强行拖着她离开现场。
来到房间里,南离澈把穆弦歌摔在了床上,一被松开,穆弦歌立刻就想跳下去,可南离澈高大的身形直接压了上来,将她牢牢掌控在床上。
两人贴得很近,鼻息也扑到彼此的面上。
听着南离澈沉重的呼吸声,穆弦歌的心跳竟开始加速了。
“你、你干什么。”
穆弦歌极力保持镇定,可南离澈紧贴着自己,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攻入她的嗅觉。
她镇定不了。
南离澈抱住她,一言不发地吻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地在她身上索取,似乎是要夺走穆弦歌所有的理智。
穆弦歌起初只是被动的被南离澈攻击,相合许久后竟不自觉地上手抱住他的身躯。
感受到一双小手生疏地探上后背,南离澈唇角邪魅地扬起弧度,更加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穆弦歌头一回有些沉醉其中,缓缓闭上眼睛,试探着吸吮起南离澈的味道。他原本清凉的薄唇此时却炽热的像一团火,在她的唇边强势燃烧。
察觉到穆弦歌的回应,南离澈的怒火慢慢转变成燥热的欲求。
他将穆弦歌控制的更紧,继续吻她,狠狠地啃着她的唇,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她被人招做驸马给他带来的伤害。
穆弦歌啊穆弦歌,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