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弦歌清楚的记得,有次顾岚雪说要向自己请教毒术,曾经提到见血封喉这样一种毒。
当时穆弦歌并没有多想,还以为她只是想要在自己面前炫耀或者趁机贬低自己。
可是此时她竟然在穆花时的体内发现了这种毒。
虽然不像古籍里记载的毒性那么大,但也足够通过穆花时身上这两道剑伤让他承受遍体鳞伤之痛了。
大约就是顾岚雪自行研制,技术不精只仿了个五六分出来。
穆弦歌道:“中毒了,是顾岚雪干的。身体虚弱,状态不佳,都是因为这种毒药。”
“中毒?”穆花时蹙眉,立刻回想起之前是否有过什么能让顾岚雪的人接触到自己的机会。
这么一想,立刻就怀疑到那个易容成穆弦歌模样的人身上。
原来是顾岚雪的人。
穆弦歌恨得咬牙切齿。原就是顾岚雪煽风点火,才会让承辉皇帝突然那么忌惮南离澈,从而不给穆花时派兵,想不到除了兵力上,她还在穆花时身上做了文章。
顾岚雪,你真的是找死。
“我有解药。”
说着,穆弦歌就从意识空间拿了颗药丸递给穆花时。
看着穆花时吃下药丸,穆弦歌继续给他处理伤口,清理完毕后,又小心撒上药粉,然后缠上纱布。
全部弄完之后,把东西都收了起来,穆花时穿好衣服,外面并不能看出来什么不同。
“那我们先走了,等我们来救你。”穆弦歌对穆花时说。
穆花时笑着看她:“好。”
穆弦歌回去的时候赶得倒是也巧,顾聆香正好睡了一觉醒了,到偏殿来找她。
南离澈刚刚从后窗离开,另一头顾聆香就咚咚咚敲门了。
穆弦歌下意识地再看了一眼后窗,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连忙走过去给顾聆香开门。
门一打开,顾聆香竟然张开双臂扑到了穆弦歌怀里。
“冶哥哥!”
穆弦歌被她吓得差点把人扔出去,还好及时止住。
顾聆香在穆弦歌怀里蹭了两下,一脸满足的表情。
突然,她崇拜地说道:“冶哥哥,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胸肌却好大嗷。”
穆弦歌:……
她穿男装时为了藏住自己的胸,每次都用裹胸布狠狠地裹住,高度是压下去了,硬度自然也就上来了。
摸起来可能真的很像是胸肌……
穆弦歌正这么想着,顾聆香竟然还真的上手去摸了。
穆弦歌匆忙往后一退:“公主!这不妥。”
顾聆香的手还停在半空,不解地说:“有什么不妥啊?”
他俩马上就要成亲了,早晚是要坦诚相见的,现在隔着衣服摸一摸胸肌有什么嘛。
有什么不妥……
俩女的你说有什么不妥。
“咱们,咱们还没成亲,还是不要这么快……”
听穆弦歌这么说,顾聆香笑得前仰后合。
朝穆弦歌走近两步,打了个响指,隔空关上了房门。
“你与我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一个女儿家都没觉得不妥,你有什么好不妥的。”
看着穆弦歌那微微泛红的脸,顾聆香越看越喜欢。
他昨日驯马时那样干练果断英姿飒爽,想不到私下竟然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人。
“冶哥哥,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呀!”
顾聆香笑嘻嘻的,边说边往她眼前凑。
穆弦歌平生头一次面对一个萌妹子时有了一种真切的慌乱感。
顾聆香要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就暴露了。
“六公主!六公主!!不好了六公主!”
就在顾聆香即将上手去解穆弦歌衣服的时候,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侍女的喊声也同时传来。
顾聆香被人打断,气得跺脚。
“干什么干什么!!催命啊!!”
顾聆香愤怒挥手,隔空打开了房门,敲门的侍女一个不稳,险些一头闷进来。
“六公主,不好了!马,您的马!”
马厩的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平日里都安安静静的马儿今日就跟吃了什么令马亢奋的药似的,全都从马厩里跑了出来,撒欢儿似的满宫乱跑。
顾聆香最喜欢的一匹名叫来福的马,还一个不小心跑进了水池里扑腾不出来,马蹄子蹬死了一条最贵的观赏鱼。
有些马是只听她号令的,比如来福,别人叫不动。
所以顾聆香只好暂时抛下穆弦歌,和宫人们一起满世界找马。
看着顾聆香慌里慌张地跑出去,穆弦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房门又平白关上,南离澈出现在了她面前。
原来南离澈没立刻走,顾聆香那点儿心思他猜到了。
于是就去了一趟马厩借马一用,支开顾聆香。
看着穆弦歌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南离澈不禁笑起来。
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瞧把你吓的。”
南离澈虽然爱吃飞醋,轻重缓急他却再清楚不过。
这种时候穆弦歌最需要别人给她喂一颗定心丸。
“顾聆香这样放肆,比别样的公主难对付多了。”
“别急,慢慢来吧。反正穆花时的伤也已经处理,你总能暂时安心了。”
这话不错,穆弦歌之前之所以着急,就是因为担心穆花时的伤势,如今知道了他什么情况,并已经给他上了药解了毒,虽然体能和灵力还需要慢慢休养才能恢复,但穆弦歌心里安定多了。
“你慢慢与顾聆香周旋,她身份特殊,用好了去救穆花时,再合适不过了。”
顾聆香找马找了半个晚上,闹得整个皇宫都鸡犬不宁。
到了后半夜,总算把最后一匹马也带回了马厩,累得步子都迈不开了,被太监背回了香华殿,刚一沾床就睡着了。
穆弦歌透过门缝观察情况,见正殿的灯熄灭了,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趁着夜深人静,出门去寻被安排进下人房的南离澈。
多少有点好奇他这一晚是怎么将就的。
绕过巡逻侍卫,来到了下人房的院子,刚想要径直朝屋里走去,却听到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瓦片声。
她抬头看去,见南离澈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她,似乎是料到了她会来,特意在等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