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微微地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娃子,竟然敢出言反驳他,微微发怒道:“姑娘若是神医,不妨告诉我等究竟该如何救得老祖宗。”
“如何救得老祖宗,我的确是没有办法,不过以人血做药引实在是太过荒诞。”淮楚神色凝重:“我敬重老先生作为太医院的院长,一定是比小女子更加的经验丰富,所以才更加懂得,有些事情一定不要做才是。”
“你个小小丫头竟然敢质疑本座?”林太医显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面子了,颇为生气道:“若是姑娘不相信老朽所说的话,不妨自己去救。”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淮楚已经不想跟林太医说话,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殿下:“殿下,还请殿下明察,林太医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林太医显然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反驳:“一个小姑娘在这里胡言乱语,究竟要置老朽于何地?”
傅晟渊沉着一张脸:“够了。”
话音刚落,众人慌忙的一跪,淮楚脚上的伤还未好,只能站在一边。
林浅秋虽然是跟着众人跪在地上,可是余光却一直落在傅晟渊的脸上,现在这件事情就要怎么做,究竟是信谁还是他说了算。
“要人血是吗?”傅晟渊阴骘的眸子在林太医的脸上看了看。
林太医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怯怯的点了点头。
“若是有了人血老祖宗还无法康健,本王就摘了你的脑袋去喂狗。”
林太医眼珠子猛地瞪大,嘴角慌乱的抖了抖,像是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殿下——”淮楚担忧的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相信以人血作为药引就能够救下老祖宗。
“拿刀来。”傅晟渊回看着她。
“不可!”淮楚脸色大变:“殿下身体怎可?”
“我说让你拿刀来。”傅晟渊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
在地下跪着的众人心头甚是一冷,林太医面色惊恐,赶紧阻止道:“殿下!”
林浅秋狠狠的促眉,脑海里面又闪现出了他后背荡漾着的疤痕,难不成他身上的毒素又开始蔓延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他的身上再抽出一些血来,那些毒素恐怕会进入到老祖宗的身体。
傅晟渊眉目低沉,径直地走到林浅秋的身旁,伸出手来看着她:“匕首。”
他记得她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时常放在怀中。
林浅秋蹙眉,用力的捂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就是不掏出来给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你疯了吧。”
“给我。”他皱眉。
林浅秋呼出一口气,将他拉到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你现在身上还有毒,要是你身体里的那些毒素通过你的血液进入到老祖宗的身体里,怎么办?”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手指也僵硬了回去。
“要我看来,如果你真的想实验,不如就交给我吧。”林浅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过就是流一点血罢了,她以前又不是没有流过血,早在六年之前她差点死在乱葬岗的那个时候,身上的血都差点要流干了。
傅晟渊目光沉沉,声音都低了一度:“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不仅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我还很清醒,不过就是流一点血罢了。”
他好像真的看不懂她,这种流血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她在这里逞什么能。
“这件事情别说了,我会再去找别人。”傅晟渊冷声开口。
“等一下要去找谁?”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林浅秋嘴唇都抿到了一起,她才不愿意管这个闲事呢,但好歹也是住在了王府里,以后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随你。”林浅秋脸色一变:“你愿意要谁的血,就要谁的血去。”
眼看着她好像生气了,傅晟渊面色冷静,心中还有着一丝不解:“你在这里生气什么?难不成你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一些血看看?”
“我好心好意的想要帮助殿下,殿下却要将我推开,我现在难道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林浅秋冷哼一声。
“况且现在如果要去找一个健康的血液的话,也不知道那群人制造的血液究竟健不健康。”林浅秋担忧。
二人回去,林太医却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来:“有些事情我忘说了,殿下。”
傅晟渊目光冷冷:“那你现在还不快说?”
“也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血液都可以当做药引的,必须要是老祖宗最亲近的人的血液。”林太医小心翼翼:“老祖宗的儿子女儿,现如今年岁肯定很大了,所以现在只能找到老祖宗的孙子或孙女,他们现在还健康着,是最合适的血液。”
傅晟渊蹙眉,这不就是说的林萋儿吗。
林浅秋微微愣了愣,仔细的想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个必须要奉献出自己血液的人是林萋儿。
“噗嗤。”林浅秋忍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
林萋儿那样的人让我知道殿下要想要她的血,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一张脸。
淮楚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反正只要献血的人不是殿下,她完全就可以。
“林萋儿现在在哪?”傅晟渊问。
“林小姐现在正在太后的宫中,如果要想把林小姐接到这里来的话,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娘娘。”
林太医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在场的几人脸色都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宫中把林小姐给带到这里来。”傅晟渊简单的吩咐了一下:“越看越好,最好是一会儿。”
淮楚应声点点头。
林萋儿如今在太后的宫中,要是把她接回来的话,一定要经过太后的允许,若是问到的事情还得想个借口搪塞住。
不多时。
林萋儿被淮楚带着走了进来,一双桃花色的眼睛绵绵不舍的落在殿下的脸上,不想下来。
这样的目光未免显得有点太过于刻意,但她确实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反而是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