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打电话约了百里晞,她知道要想把这一切都弄清楚就必须要找到百里晞。、
乔安安穿戴好之后准备出门,小晴问她,“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乔安安想了想还是撒了个谎,毕竟百里弦并不喜欢自己私下和百里晞见面,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和好,自己现在也不敢再以身试法了。
“我去找安容。”乔安安说。
小晴一点都没有怀疑,嘱咐她说,“夫人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二爷又要责怪你了。”
“我知道了。”乔安安说完就走了。
她和百里晞约定好在百里晞家里见面。
“自从上次小弦把你带走之后,就没有见过你了,你怎么样,他没有伤害你吧?”百里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乔安安私心相信他一定不会做出行贿这样的事情的。
“贝贝呢?”乔安安看着周围没有看到贝贝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
“它在宠物医院呢。”百里晞回答道,看着乔安安迷茫的样子又补充道,“没有生病,只是该驱虫了。”
这下乔安安才放下心来,“这样啊,好可惜,我都有点想它了。”
百里晞笑笑,“难道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见贝贝吗?”
“当然不是。”乔安安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上次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弦当时会这么激动。”
“没关系,不怪你,只是别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才好。”
“还有那个合作案,我听说了,你后来特意去找了安容,她告诉我了,本来我还想着这件事之后,你就不愿意再跟我们合作了呢。”
百里晞摆摆手,“你看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没有没有,你很好。”乔安安认真的说,百里晞听见之后心里刚有点触动,就听见乔安安继续说道,“不像百里弦那个家伙,小气鬼。”
寒暄之后,百里晞给她倒了泡好的菊花茶,乔安安这才说出这次特意拜访的真正原因。
“其实,我这次来想问问你,百里弦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乔安安皱着眉头说。
“他没有告诉你吗?”百里晞抿了一口菊花茶之后问。
乔安安垂下眼眸,语气有点淡淡的失落,但是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了,“他最近挺忙的。”
乔安安手里握着裙摆,放在手中来回揉搓,每当她心虚的时候就喜欢抓东西,百里晞看到之后了然于心,说道,“其实就是父亲为了让他顺利继承公司,而精心布了一个局。”
“什么意思?”乔安安有点听不明白。
百里晞看了看窗外的云,转头平静地说,“这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包括他突然将我从分公司调回来,都是为了给小弦铺路。”
百里晞看着乔安安的眼睛继续说,“父亲原本就想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转移到小弦的名下,这样他就可以做董事长了,但是小弦平时的处事风格本来就得罪了不少人,父亲怕这么贸然让他继承公司,董事会不会信服,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把我调回总部,让我们两个竞争一个收购案,并且让我故意找办法输给他,父亲只有我跟小弦两个孩子,这样的话董事会就会认可小弦。”
乔安安听完之后只感觉到很震惊,她没有想到百里文宇会这么为百里弦考虑,也没办法理解他这样的做法,“可是,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他要的原本就不是公平。”百里晞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要让小弦继承他白手起家打造的基业,从来就没有想过我。”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你是私生子......”乔安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噤声。
“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没关系,你说的也是事实。”
百里晞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还是笑容依旧,“从前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为什么都是他的儿子,我要被他送出国,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度过几千个日日夜夜,生病了也没有一个人关心,开心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分享。”百里晞眼中不知不觉泛着泪光,“而小弦他却可以安然的待在父亲和母亲身边,父亲为了把他之前几年缺失的父爱用一生的宠爱来偿还。”
“回国之后,我曾经一度以为父亲会开始接受我,但是没想到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把我调到了分公司,我努力做到最好,努力地把自己打造成商业精英,我以为这样父亲就会多看我两眼,后来我发现是我错了,父亲他从来就不想让我替他打理公司,他根本不需要我。”
“他第一次对我转变态度,是为了让我帮助小弦,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想把我培养成小弦的一个帮手而已。”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偏爱小弦,后来我才明白,因为小弦长得最像父亲,行事风格也有着父亲的影子,这些都是我拼了命学都学不来的。”
乔安安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百里晞,没想到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时间觉得很心疼,想要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安静的听他说完。
百里晞像是看明白她的为难,“没关系,你能听我说这些我就很知足了,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我愿意听,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百里晞笑了笑,“说了那么多,其实,父亲能把我调回来总部我就很开心了,所以不管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替父亲完成他的心愿。”
“你真的甘心吗?”乔安安问道。
百里晞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刺了一下,针扎似的尖锐的刺痛感,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百里晞淡漠的说,“早就放下了,如果我真的这么在乎的话,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对于我来说,能和亲人在一块生活就已经很足够了,而且现在父亲经常对我说,他对于之前将我送出去这件事其实一直都很愧疚,这样就足够了。”
百里弦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转为云淡风轻的笑容,让人误以为他刚才所讲的故事根本就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