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雨皱着眉头,惊愕地看着苏敏玉,她不信啊,这不可能吧。
不对啊,昨天她好像也想过木深深有可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时候她想的是,就算她猜得到一点点,她设置的重重机关,她也逃不脱。
“昨晚,她说要看战子渊和战文熙小时候的照片,让小冰把我找来了。在落霞的起居室里,和我单独谈了,说你要在冷库杀了她。”苏敏玉语调沉痛地说:“你知道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我对她说,不准诬赖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就算再怎么任性,我相信她也许会让她在舆洗室摔跤,我却不可能相信她会真想害人性命,我不信我的苏雨连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
苏雨没注意到苏敏玉说的那些,她只有一个想法——“她找了你!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还让我像个老鼠一样,亲自去踩鼠夹子?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呀!你是不是没看到我今天有多狼狈?那些人现在还有多少可以信我的呢?我实在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自私自利的母亲!”
苏敏玉好想抬手狠狠扇苏雨一耳光,最终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要干什么事,木深深已经把猜测告诉了我,我也提前都做好了调查,还要让你去踩这个坑吗?”苏敏玉问。
“对,你倒是告诉我呀,给我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苏雨,我这么做,就是故意要让你去踩坑,要你去吃亏,我是故意的!”
“哈哈哈,这句故意的说得可真好,我的好母亲,你是想说你用心良苦吗?让我吃一堑长一智吗?木深深出来的时候,我吓得特么的跟个傻子一样的呀!我要是一下子吓出精神病来,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你的这些惊吓,以及这些被人不信任,都是你应得的。你付出这么一点儿代价,与你真的害死人要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算得了什么?这一次,我如果告诉了你,让你取消你所有的计划,下次呢?下次你可能计划更周密,可能木深深也没识破,我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大错铸成,还能回头吗?”
苏敏玉一边说着,一边浑身颤抖。
“苏雨啊苏雨,你只想着你自己,想着你被误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她在战府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我苏敏玉什么时候愿意让人说我一句不好,今天我在众人面前公然维护你,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谁都能看出来!你是我的女儿,我维护你,我让人指脊梁骨,我认了。我只希望,你别再这样了。”苏敏玉说着,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她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都还顺着指缝流淌。
她那么坚强,那么果敢,苏雨有记忆以来,都没见过母亲在自己面前流泪。
苏敏玉蹲在了地上,不停呜咽,泪水也像决堤般倾泻,苏雨的心底终于划过一抹心疼,她也蹲下来,轻轻拍着母亲的背,低声说:“对不起,妈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