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愣住了。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感觉到这里有棵树，树上会有个名字，可她就是知道。

    难道她是？天瑜？

    天瑜又是谁呢？

    “这是一颗榆树。”身后的李助理突然说道。

    这句话把夏南拉回了现实，她不能解释刚刚自己是怎么了，她觉得她也不大可能曾是战府里的人。跟在战北辰身边这么久，她从未在战北辰口中听到天瑜这个名字。也许，她实在是想太多了。

    “哦，谢谢您，我就是有点儿好奇这是什么树，所以……不好意思啊。”夏南说。

    “没关系，这是榆树，从前天瑜小姐最喜欢的树就是榆树了。本来像战府这样的园林是不会种植榆树的，只因天瑜小姐喜欢，就移栽了一片。春天的时候，榆树上会接榆树钱，大少爷和天瑜小姐会像寻常孩子一样爬到树上去摘榆树钱吃，又怕大人知道，躲躲藏藏的。”

    李助理回想那时候，她好像还没有被权势金钱这些东西迷失，是真的很喜欢那两个孩子的。

    “天瑜小姐？”夏南问。

    “对啊，天瑜小姐。”

    “那天瑜小姐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是说，我跟着大少爷这么久，似乎没听过他提天瑜小姐。”

    “那边有两座秋千，是你们女孩子最喜欢的，我带你去看看。”李助理想了想，到底还是避开了夏南的问题。

    夏南本就是明事理的人，便没再多问。

    两个人转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估计着主人们也该吃过饭了，就回去了。

    战北辰那时已经和木深深一起告别奶奶和战沥川夫妇，回到战北辰自己的那栋主宅别墅。

    “夏南，请坐。”战北辰在书房里接待了夏南。

    夏南坐下来，问战北辰：“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因为苏管家家里出了一些事，战府内暂时没有管事的人，所以我想能不能麻烦你暂时代管。苏姨年纪大了，要是以后你能适应这个工作，未来要是你都能接手，我会很感激你的。不过……”战北辰顿了顿，“除了问你愿意不愿意，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确认一下。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对待工作兢兢业业，我想知道，你对待我个人有没有……”

    “什么意思？”夏南皱了一下眉头，“大少爷的意思，该不会是问我喜欢不喜欢你吧？”

    战北辰难以启齿的问题，居然被夏南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不过这符合夏南的性格。许多年以来，战北辰真的没觉得过夏南和其他人一样，他们之间虽然是雇佣关系，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却总感觉他们就是平等的。

    “您还是真够自恋的，除了自恋还没有基本的判断力，我对您真的丝毫都没有那种感觉。我甚至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会对你有那种感觉，在我眼里，你是没有性别的，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

    没有性别的，这句话让战北辰的心里很是震动，因为——夏南给他的感觉，就是没有性别的。

    他们就像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