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涯并没有想到，凤九卿会钻这样的牛角尖。

    他的确找了曾经的徒儿这么多年，这是事实。沧海桑田，无数的夜里，他也曾经想过，就算再见面，又能如何？凤九卿说得对，即便是同样的性灵，寄生在不同的肉身之中，曾经有过的记忆也绝不会留存下来。

    与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

    道法自然，他的实力能够达到如斯境界，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不管凤九卿是不是曾经的卿卿，也不管凤九卿是真女还是假男人，他已经不再关心，他要做的就是，既然他认可凤九卿，那就让他具备强大的实力，不再像曾经的卿卿那样，死于非命，年少陨落。

    其实，帝无涯要收凤九卿为徒的想法，并不复杂，甚至很单纯。只可惜，这些话，帝无涯就算说出来，凤九卿只怕也不会相信。

    僵持中，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日头高照，凤九卿想到她要做的事，也不由得有些急了，“帝无涯，我暂时没有拜师的想法。而且，你之前也跟我说过了，让我将来能够进星罗学院，我想学院里最不缺的是老师，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介绍一个实力强大的老师给我，我心里还感激你呢！”

    至于，到底会不会感激，凤九卿不关心，她把话说到这里就好了。

    帝无涯盯着凤九卿，似笑非笑，良久，点点头，“也好，若说起星罗学院实力最为强大的老师，自然是非院长能比了，你若是能够得院长为老师，也是你的造化。”

    能够创办起一所学院，且在整片大陆之上，立于不败地位，这样一个人，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的实力了。

    凤九卿一听，眼睛都亮了，虽然她现在暂时不会去星罗学院，但也不妨碍她提前做这种功课，将来好选老师，便问道，“院长比起你来说，谁的实力强？”

    帝无涯缓缓地勾起唇，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凤九卿顿时，一颗心雀跃起来。她当然是觊觎帝无涯的实力，和其身后的资源，拒绝拜帝无涯为师，她心里不可能不生可惜。她正不自在呢，谁知，就冒出一个与帝无涯实力不相上下的人来了，“太好了，我一定会成为他的学生。”

    “未必！”帝无涯倨傲地道，“他从不收学生，想要成为他的徒弟，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你确定你行？”

    凤九卿到底还是没有失去冷静，她眯着眼，有些不信帝无涯，“你之前说，整片大陆之上，你再无敌手，可现在又冒出一个实力与你不相上下的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凤九卿一脸质疑，帝无涯也不恼，“我与他从未交过手，但要说让他与我交手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惧我，我也不会惧他，就算他实力再强，自然也不是我的敌人，这有什么不可信的？”

    帝无涯垂眸，“你若是想让他收你做徒弟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我太子府出一具帖子，他大约不会不看本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