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发毛的凤九卿，他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向凤九卿提过要求，提过条件，凤九卿虽说没有做过什么让步但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帝无涯被凤九卿抓了个正着，凤九卿实力太差，对帝无涯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也就任其所为，只是，一抬眼，看到凤九卿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他就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帝无涯，你不知道就罢了，你知道了，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你必须告诉我，我大弟和大妹的天赋到底应该怎么提升？”

    凤九卿紧紧地抓着帝无涯胸口的衣襟，此时她已是动了感情，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大约很丢人，也不去看帝无涯，而是扭头朝别处看，她的一条腿跪在帝无涯的两腿之间，另一条腿压在帝无涯的大腿上，声音有些哽咽。

    “我一出生因为八脉显的缘故，爷爷对我就格外看重。其实，其实……”凤九卿很想说，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男子，可享受的却是三房嫡长孙的待遇，“三房的所有修炼资源都朝我倾斜，从小到大，大弟和大妹都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从不和我做任何争执，直到……”

    “我爹爹和娘亲死后，二叔和二婶把我当亲生子待，每一季的衣服，二婶都是先给我备着，做齐了，才会给大弟和大妹做，那些元食买了回来，也都是先尽着我。”

    凤九卿眨了一年眼睛，她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神色也有些狠厉了，“司徒家族设计，让司徒隽挑断了我的经脉，我本来就是个废人了，可二叔却为了我，实力尽失，双腿残废，如果我能够做点什么，让二叔和二婶开心，让大弟和大妹的天赋有所提升，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去做！”

    凤九卿转过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帝无涯一双暗紫色的眸子，她咬着牙道，“帝无涯，你不是想知道你那徒儿的下落吗？你不是想知道，遗迹之地，你的徒儿卿卿的一些信息吗？我或许可以给你！”

    帝无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半晌都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靠在床头，身子半躺，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凤九卿的脸，两手搭在身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九卿等待着，心里有些紧张，她说了这么多，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知道，她其实拿帝无涯没有任何办法的。如果帝无涯愿意告诉，就告诉，不愿意告诉，她能怎么办？

    凤九卿有些忐忑，她也知道，她是因为在乎，所以才忐忑。

    人，无欲则刚，但现在她刚不起来，如果是为了她自己，她可以选择“刚”一下，但事关大弟和大妹的前途，她没有办法不去强求。

    凤九卿抬起膝盖，慢慢地朝前挪去，她盯着帝无涯暗紫色的眸子，不愿意错过他眼中任何一丝神色变化，也就没有分出一些心思在自己的动作上，直到她的膝盖重重地落下去，帝无涯一直淡然处之的神色总算是破功了。

    “凤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