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涯听到她的哭声，只觉得一颗心在遭受凌迟。

    他何尝愿意做她的师尊，他只是想在他不在她身边之时，依旧能够用一个名分把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他在三片大陆之上留下的资源，她可以无尽享用，这才是他的初衷。

    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伤她如此之深。

    “帝无涯，我只能有你，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帝无涯，你实力强大，拥有江山万里，你立于世间巅峰，睥睨万千众生，你并非只有我，谁也没有资格嫌弃你。”

    “帝无涯，我饿了，出去了，我要好好地把你吃一顿！”

    “帝无涯是我的男人！”

    ……

    眼里是凤九卿伏在她爷爷怀里哭泣的样子，耳边是这个倔强、冷漠的女孩子霸气得一塌糊涂的宣誓，帝无涯只觉得有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的心脏，痛得他根本就无法呼吸。

    帝无涯的声音有些嘶哑，话说得非常艰难，“卿卿，稍后，暗风会把一件神器送到你手里，用这件神器，可以开辟星罗学院灵瀑之上的空间通道，从那里可以通往法华境之地。”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他的手指之上是一枚黑色的戒指，与他曾经送给凤九卿的那枚空间戒指如出一辙，“卿卿，用它可以调动冥域的力量，这是师尊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他留给她的势力，只要出示手上的戒指，就能全部调动，是他唯一为她做的。

    凤九卿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她还记得，当年他打制这枚戒指的时候，是一对，她当年只有九岁，傻乎乎地想要，可帝无涯没有给她，“等卿卿长大了，想要的话，师尊再为你打制一枚。”

    可如今，那一对戒指中的一枚，到了她的手指上了。十年时间，她记得他很懒，除了修炼感悟星辰之力，他什么都不做。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组建势力，建立起冥域来了？

    帝无涯看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她陨落之后，他开始寻找她的性灵，一个位面接着一个位面，漫长的寂寞的岁月里，他才开始做这些无聊的事，有时候在想，如果哪一天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可以用这些势力来保护她。

    如今看来，他的打算并没有落空啊，他不在她的身边，他留下的势力可以保护她，也让他不至于那么担心。

    帝无涯转身离开，不需要凤腾撵，凤九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两行泪落了下来。凤腾搂着孙女的肩，轻轻地推她，“喜欢就去追吧，女追男一层纱，爷爷相信你！”

    凤九卿擦了一把眼泪，大喊一声“帝无涯，站住！”

    她冲了出去，越过了云层，帝无涯听到她的喊声，脚步微微一顿的时候，就被她一把搂住了，从身后，双手扣在了帝无涯的小腹处，令得帝无涯全身的血液朝着那一处涌过去，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他对她根本就无可抗拒也无从抗拒。

    “帝无涯，你根本就做不到拒绝我的，对不对？你明明就做不到拒绝我，你心里是爱我的，对不对？”凤九卿从来没有如此向人低声下气过。

    意识到帝无涯要离开了，她只觉得三生三世的悲哀一下子就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