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进医院吧,看病的医药费我们出了。”
苏嫱提醒。
助理哪还有迟疑,立刻搀着沈遇进去。
沈遇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医院。
胸腔鼓噪。
薄肆就是个疯狗。
是疯批。
他当时揍人的狠劲儿,让躺在下面的风轻扬不得不怀疑他是真的想让他死。
仿佛一条疯狗,逮着人咬就不放嘴了!
沈遇毫无招架之力,那一刻他真的怀疑自己要死了。
眼前一片发白,只有猩红的杀气。
他被薄肆压制着动弹不得。
能听见自己的骨头一遍遍被戳断的咔嚓声,脱臼,错位咔嚓作响……
反正都要死了,沈遇不想反抗。
他也知道这条疯狗咬着他不会放的。
说不定死了,还有人记住他。
说不定薄肆还会受到制裁,他们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抱着这个危险的心理,在他明明还能反抗的时候,他自己先放弃生的权利。
那一刻的薄肆是疯狂的。
可谁知道,那一刻的沈遇也是疯狂的。
两个人都抱着要把对方弄死的决心。
世人皆知,小病爷出手,不见血不收手。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他要人命。
似乎只有鲜血才能洗礼他病态的血腥之气,俗称以血止血。
谁曾想,这个疯批居然停下了。
全身的疯魔器官被谁控制了。
病态的疯子从鲜血浇筑的刀尖上苏醒了过来,那个高高在上的暴君对着女人俯首称臣,那种后怕和心软。
成就了沈遇的活命。
之前还觉得俩人不合适。
薄肆太疯了。
苏嫱太冷了。
两个人都是极端的。
就像两坨冰强装在一个容器里,如何取暖自己?如何温暖别人?
他们从骨子里都是不合适的。
因为那个画中出来的偏偏美少年,是虚假的,他带给不了苏嫱幸福。
苏嫱需要的是一份珍重和温暖。
她是应该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珍藏的,应该被珍而重之。
然……
他完全低估了爱情着这东西。
无论是针尖还是麦芒。
无乱是干柴还是烈火亦或者是两坨冰。
只要打磨得当,只要时间允许,只要舍得牺牲……
没有成不了的爱侣。
苏嫱是解药,薄肆的疯病只有她能治。
他们相互取暖,相互成就。
彼此在对方的世界里,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谁离开谁都不行。
而薄肆身上恰恰就有沈遇苏没有的东西,那恰好是苏嫱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两个人才融入不下第三者。
什么时候,沈遇沦落成了第三者啊!
他也是高傲的,从小就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以往都是女人倒贴他。
可当他倒贴女人时,都没有资格。
明知自己很丢人。
他还是恬不知耻去了,且甘之如饴。
他晚了。
一步错步步错。
谁叫他当初那么高傲。
这是他的惩罚吗?
沈遇郁结于心,眼前霍然一晕。
“沈总?”
“沈总,你怎么了?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
彼时,皇城会所。
两个前台被经理亲自通知解雇。
“陈经理,为什么呀?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不要解雇我们,您指出来我们改,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俩人哭哭啼啼,我见犹怜。
在他们看来,就是无妄之灾了,兢兢业业工作,最后莫名其妙被解雇了,换谁都有些不甘心吧!
陈经理是个地中海,闻言笑了声:“连未来老板娘都敢排挤,解雇你们算是仁慈了!没把你们行业封杀是我们老板的心慈手软。”
“老,老板娘?”
俩人蒙逼了。
实在是不记得啥时候有编排股老板娘啊!
再说了,老板是谁都不知道,还编排老板娘,给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啊!
陈经理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才是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尽快收拾东西滚蛋吧,我们皇城会所可不需要不做事儿只会说闲话的员工。”
……
医院。
苏嫱先去看了外婆,和外婆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陪着外婆吃饭。
外婆一边慢慢嚼着食物,一边冲门口瞥了眼神。
“吵架了?”
苏嫱摇头:“没有!”
“没有,你不让人进来?”
“他大概不想进来吧!”
外婆若有所思:“是他不想进来,还是你不想人进来?”
“外婆吃豆瓣酱吗?”
苏嫱生硬转移话题:“听说展霄要拍电影了,有编剧找他客串,因该只是试水,若是可以,说不定可以进军影视圈。”
外婆果然成功被转移目光:“展霄不是不喜欢演戏吗?他那样的经历,能演戏吗?”
拍个MV都看出极限了。
演戏更是要跟陌生人有更过的亲密的接触。
这让有展霄童年阴影的展霄如何承受得了?
“困难总要客服不是吗?”
“谁也不能因为一时的苦难而一蹶不振。因为人不能永远都活在地狱里,见不得光啊!”
道理是这样可……
外婆还是心事重重:“可是……会不会太着急了点?一下子这么快,都没有缓解的过程。”
“不快啊,若是有了陪他度过难关的人,就不快了!”
“你是说展霄有了……”
女朋友?
“嗯!”苏嫱点了点头。
她打算给外婆提个醒,免得到时候应接不暇。
果不其然,老人家乍一听开始查户口了:“对方是什么人?靠谱吗?对他好不好?展霄这孩子没谈过恋爱,脑子单纯,性子简单,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我就是怕他吃委屈。”
“什么时候,让他把女孩儿带过来外婆给帮忙瞧瞧?”
“你也知道那孩子大小是个要强的,亲人又那样,骨子里缺爱,我就怕他被人骗了。”
那孩子是明星,万一人是冲着他的名气和钱财来的?
她一些列的问话,让苏嫱来不及回答。
外婆看她发懵,舒展地笑道:“你看我,关心则乱了,问了这么多,忘记了关键的一个问题。展霄开心吗?”
只要他开心就比什么都好了。
“应该是开心吧!”苏嫱想了想他和风轻扬的相处,看起来明显是高兴大于不高兴。
“你这孩子,展霄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他开心不开心你看不出来啊?不知道你在忙着什么有时间帮外婆多关心关心他。那孩子对咋们家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