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戎若公主的猎物那么多，肯定是第一，怎么会变成凤仪公主？”

    “大渝这是在作弊吧，肯定是不想让我们北戎的人当第一，生怕丢脸。”

    “一点气度都没有，这让我们怎么放心让戎若公主和亲大渝？”

    ……

    北戎使臣小声地议论着，却也引起了扬地上不小的混乱。

    魏景帝没想到这清算猎物都能出问题：“蔡全，这件事是交给你办的，这是怎么回事，给戎若公主一个解释。”

    蔡全直接让人苏沉鱼和戎若的猎物展示出来了，他甚至还贴心地将戎彰送给戎若的那部分猎物给挪走了。

    这下子，那对比就更明显了。

    “本公主的猎物比这里的多。”戎若脸都气红了。

    蔡全笑眯眯地回道：“戎若公主，您可能是不了解咱们大渝围猎的规矩，得是自己打的猎物才行，可不能将别人送的猎物当成自己的。想来是在北戎的时候，戎若公主是习惯了，可在大渝是不行的。”

    这已经不是暗戳戳，就是明晃晃地在讽刺戎若弄虚作假。

    只是蔡全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仿佛真的只是在告诉戎若大渝的围猎规则。这让戎若更加难堪，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戎彰本就不齿戎若这种投机耍滑的行为，要不是这些使臣劝着自己以大局为重，他也不会同意。

    现在被蔡全当众戳穿，戎彰先没了脸，喝道：“丢脸还没有丢够吗，还不快坐下。”

    其他北戎使臣见状，都纷纷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个字，戎若也只能坐下了。

    宣布了苏沉鱼是第一名，接下来就是封赏了。

    魏景帝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要赏苏沉鱼什么，便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苏沉鱼向魏景帝先是行了一个礼，随即说道：“父皇，当年皇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为先皇后亲自设计了一支凤钗，让内务府制作出来。后来这支凤钗便被收进了库房中，儿臣想要这支凤钗。”

    听到苏沉鱼只是想要一支凤钗，魏景帝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那儿臣就多谢父皇了。”有这么多人在扬，苏沉鱼不怕魏景帝将来反悔。

    到了这里，这次的围猎也就差不多结束了，魏景帝吩咐明天再休整一天，后天便启程回京。

    李明骞要去跟魏景帝复命，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就先回了营帐，半路就被徐嬷嬷拉走了，说是银杏带回来了一个人。

    三人走进了银杏的营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血糊了一脸的女子。银杏在水盆里洗帕子，要给那女子擦脸。

    见苏沉鱼和百里言卿进来，想要给她行礼，被苏沉鱼拦住了：“你先照顾她。”

    等银杏将女子脸上的血迹擦拭了，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便呈现在了几人的面前，五官都快看不清了，但苏沉鱼还是勉强地辨认出了她的身份：“这是百里琦身边的丫鬟灵芝。”

    银杏点头：“没错。”

    听从苏沉鱼的吩咐，银杏一直在暗处跟着百里琦，发现百里琦一回去就让她的贴身丫鬟灵芝拿着包袱从小路离开，包袱里面是灵芝的卖身契和一笔巨额的银子。

    显然，为了圆自己说的谎，百里琦要赶走灵芝。

    银杏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便跟上了灵芝，没想到半路上灵芝竟然遇到了刺客。

    银杏不敢确保自己能反杀这些刺客，就没有暴露自己，只在暗处护住了灵芝的性命，弄成了她已死的假象。

    本以为那些刺客杀了灵芝之后会直接离开，没想到他们在走的时候毁了灵芝的脸。银杏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脸被毁了的灵芝带了回来。

    “以前还没有发现百里琦这么狠。”苏沉鱼看着躺在床上的灵芝，叹了一口气，毁掉灵芝的脸，显然就是怕她被人认出来。

    如果只是为了圆谎，杀了灵芝就可以，为什么要毁她的脸？

    “徐嬷嬷，你看看她怎么样了？”苏沉鱼让开了位置，让徐嬷嬷去查看灵芝的伤势，“她的脸还能恢复吗？”

    徐嬷嬷看过之后，摇了摇头：“她现在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张脸，没有办法治了。”

    刚说完，灵芝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徐嬷嬷，眼底闪过惊恐之色：“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银杏在旁边补了一句：“要不是我家公主让我救了你，你现在早就在阴曹地府了。”

    灵芝看到了苏沉鱼，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苏沉鱼救了自己。

    她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脸上的剧痛：“我的脸为什么这么疼？”

    不顾身上的伤势，灵芝翻身下床，摔倒在地，抬头时，正好看到了矮桌上放着的铜镜，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如鬼魅一般丑陋的脸。

    “啊……”灵芝刚出声，苏沉鱼就冷冷地开口：“你要是想把别人引过来，你就尽管叫。”

    灵芝瞬间哑声了：“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这个问题你该问问你自己。”苏沉鱼的话，让灵芝回想起了一切，她的眼中闪过绝望之色：“是百里琦！”

    苏沉鱼微微挑眉：“你不是她的丫鬟吗，她为什么要把你害成这样？”

    “那是因为、因为情菇是她让我移植到山洞周围的。”在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灵芝就已经崩溃了，“包括她和太子跌落山崖，也是提前设计好的。百里琦就是想要爬上太子的床，成为太子的人，她害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才想要杀我灭口。”

    此刻的灵芝无比地后悔，她为什么一时鬼迷心窍帮百里琦做这样的事？

    “将卖身契还给你，还给你足以安度以后的银子，你会心动很正常。”

    灵芝以为苏沉鱼会嘲讽自己自作自受，没想到却听到了这番话，她抬起头看着苏沉鱼。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灵芝都无比厌恶。可苏沉鱼看着她这张脸，没有任何的嫌弃：“是百里琦自己没有遵守承诺，出尔反尔。”

    “没错，是她出尔反尔，就不能怪我将一切都说出来……”

    百里言卿知道苏沉鱼想做什么，攻破灵芝的心理防线，让她吐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可现在灵芝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不正常，他不动声色地护在了苏沉鱼身边，生怕灵芝会伤到她。

    苏沉鱼蹲下身，与灵芝平视：“情菇是从哪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