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
这谁啊？
但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经过老纳卡的温馨提示，姜元白可算是把名字和具体人对应起来了。
“原来是她啊……”
艾琳确实不算引人注目。
她给姜元白的印象很好，是一个非常好的妻子，可惜她遇到白昊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与家族决裂、与白昊私奔，偏偏白昊还是个家徒四壁的赌徒。
可以说，她的前半生都毁在了白昊身上。
不过，白昊也是为了国家的任务，而且他把任务完成得非常成功。
他以流浪儿、红尘女子为基础，创建了“鸽群”，耳目遍布整个纳卡城，甚至周围的一些村落、小城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几年以来配合诸夏完成了很多行动，功劳无数。
这是一笔糊涂账，只看站位角度的问题，白昊肯定是没错的，最多是选择的方法有点不符合核心价值观。
姜元白思绪回笼，他变成风摇丝状态附体老纳卡，让老纳卡带着他往人群中心挤。
不少人生气回头，不过看到老纳卡时脸色一变。
——并不是认出了他们的城主，而是老纳卡故意泄露的气息就让他们不敢多说。
简陋搭起来的台子上，艾琳的模样清纯而庄重，仿佛充满了神圣的光辉，她长发披落，波光粼粼，与她白色的衣裙共同反射着柔和的光芒。
圣女的衣服，以无瑕的白色为主体，用紫色的边缘勾勒神秘，细腻的金丝缀在衣裙之间，如同夜空中烁烁的星光。
“世人应当学无忘、行仁爱，这句话意思是我们要不断地学习，永远不忘所学，要行使仁爱之心，对他人充满善意和爱心。”
“行所当为,不行所不当为……”
她的声音清脆悠扬。
台下的人全部用手做出子午印，虔诚地看着她，认真听讲。
在台下看了一会儿，老纳卡悄悄带着姜元白离开。
“纳卡城一切都好吗？”
姜元白左右观察着人们的神态，随口问老纳卡。
老纳卡连忙回答：“一切都好，神子大人，只是——”
他表情有些迟疑。
姜元白：“这里没有其他人，说吧，怎么了？”
老纳卡便道：“主教大人的命令中，有一个我不太理解。”
姜元白一听，略微沉吟。
光锦绣的命令？
光锦绣是专业人士，她的命令肯定有她的道理。
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命令会让老纳卡来跟他“打小报告”。
老纳卡注意着姜元白的神色，补充说道：“我不是在违抗主教大人的命令，毕竟您走时就说一切都要听她的，属下仅仅是有几分疑惑罢了。”
“你说。”姜元白颔首。
“是这样的，”老纳卡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量委婉的词汇描述，“主教大人在询问了纳卡城的所有库存金钱后，让我每年拿出一半的钱，用来办什么——
“义务教育！她说必须要求城内所有适龄孩童来学院学习，不仅要给他们免除所有的学杂费，还要给他们家里进行补贴，因为少了一个劳动力……”
姜元白一听就傻了，“九年义务教育？”
这种东西适合异界？
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涉及到的有经济、社会、文化等等方面，根本不是——
等等，好像还真行得通？
他不由地陷入沉思，经济方面，纳卡城仅仅一百万人，适龄（6到14岁）孩童大约也就九万人。
作为一个有传奇坐镇的城市，每年养活九万学生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社会和文化就更不用说了，宗教气息浓厚，所有人都有共同的目标——更好地活着。
所以，想在纳卡城实施义务教育，确实不是天方夜谭。
可这时，老纳卡摇摇头，“神子大人，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主教划分的三种分别是一年义务教育、三年义务教育和五年义务教育。”
“哦？详细说说！”
“一年义务教育，主要目的在于扫盲，说是什么要彻底消灭文盲，做到人人识字，这一年的教育，是全城一百万人都需要参与的！”
老纳卡想到这个就肉疼。
虽然大家都因为信仰三清尊神的关系，都愿意去学，但是他们愿意，就不代表作为城主可以什么都不用付出。
他们依旧需要承担所有人的学杂费，还有那什么……对，奖学金！
这是一大笔开支！
“至于三年义务教育，是为适龄孩童准备的，这里面除了扫盲外，还包含了洛维萨世界的常识、数理、思想品德，以及一些超凡道路的基础，比如骑士、法师、战士等等。
“最后的五年义务教育，是为三年义务教育中的佼佼者准备的，理想情况下，他们通常在某一条道路上具备不错的天赋，是未来的栋梁之材啊！”
老纳卡最后感慨一声，他也想得到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纳卡城将会有多么繁荣。
“既然你知道这种政策的好处，为什么还不太情愿的样子？”姜元白问。
他听老纳卡的语气，老纳卡也是非常希望看到纳卡城繁荣起来的，毕竟这是他一手创建的城市。
老纳卡叹了口气，摇摇头，“所耗甚大，时间太长，变数太多。”
“好的学生教出来，不一定会留在纳卡城，人一旦有了见识，也就有了野心，他们会想去更繁荣的邱帝国皇城学习更高深的东西，而凡是离开纳卡城的，一辈子都不一定会再回来。”
姜元白轻轻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别说洛维萨了，无论什么世界都是这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世界运转根本之理。
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实施底层教育，那这个城市永远也发展不起来，永远都会是“低处”！
“我懂，神子大人，您的意思我都懂。”
老纳卡深吸一口气，“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城内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