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佛动着扇子,摇了摇头,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桌面的残局,一扬激进却又保守对局,很有意思,但愿下次来时这人不放水,输的惨烈一点也无妨。
齐铁嘴没有下棋的兴趣,但在棋局里面的行事作风可以看透一个人的本质,用来探深浅自然不错。
他喜欢和聪明人谈生意,但又不太喜欢与聪明人谈生意,前者是因为能悟透他的意思双方能谈的融洽点,后者是因为他谋得的利益多一些,能谈的更妥。
但是像张青柠这样的疯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比喻好像不太妥帖,但这样的描述齐铁嘴认为挺合适。
张青柠阖了阖眼询问了陈皮阿四要去干什么,陈皮阿四轻描淡写:“去杀人,你要一起吗?”
张青柠似乎是没想过陈皮阿四会这么直接,愣了愣,陈皮阿四视线轻飘飘的扫过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回了一句:“处理你剩下的烂摊子。”
张青柠侧了侧头,长沙的绿化不错,他一偏头就看见一棵绿意盎然的树,那绿意一寸一寸的往上涌着,汇聚成了苍天大树。
他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顺手接过陈皮阿四甩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之后轻声回应:“我留着那些人有用。”
陈皮阿四冷呵一声不留情面的开口:“对你有用?那就更应该杀了。”
张青柠盯了他两秒,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回音了,陈皮阿四是知道这人的德行的,抿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显得有些森然:
“到地方把你也杀了,那你还应吗?”
张青柠说好,陈皮阿四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看着张青柠依旧平静,思索着要不要真给他弄了。
最后这种想法平息了,他觉得如果他把张青柠杀了,师傅应该更不会原谅他,所以倦怠的抬了抬眼:“真想把你弄死。”
张青柠思维停滞片刻,便想到了问题所在,想了想之后开口:“新兴起的势力奋起杀人引起众怒,四爷替天行道?”
是真敢想,连路子都帮他找好了,不实践一下真的对不起这玩意。
陈皮阿四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张青柠说他可以自己把自己毙了,陈皮阿四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张青柠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眼里捎上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平息了下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张青柠没有再开什么让陈皮阿四觉得荒谬且阴间的玩笑,他提着水瓶上面自带的挂带,那水瓶上面有一个翻白眼的橘子的图案,他觉得莫名很搭陈皮阿四。
张青柠正了正神色开口:“原本我是认为他们不会有残余的,应当死了个干净,也仅仅只是麻烦一些。
但目前……你如果乐意杀,你屠戮个干净我也不会拦你。”
陈皮阿四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困倦,他半闭着眼,悠哉悠哉在前面走着:“我要杀。”
张青柠没有应话了大概是默认,他拿走了陈皮阿四别在腰间的一把刀,陈皮阿四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用匕首砍了几个月的柴了,他的刀都坏的不成样子了,最后用着那把生锈的刀贯穿了王肆的心脏,锈迹染上了血,真当是用不了。
到了地方之后陈皮阿四直接把门踹开,入眼的画面让他有些震惊,靠了,他立马关上门,张青柠都还没有看到有些略微疑惑。
陈皮阿四面无表情:“等那群牲口穿上衣服再说。”
张青柠想了一会之后明白了什么,缓慢的吐出一句话,陈皮阿四嘴角明显的抽了抽:“你是真没脸啊。”
张青柠不太理解,试图拿出陈皮阿四当初跟他讲的话:“你说这是正常现象,动物到了春天也会……”
陈皮阿四闭了闭眼,被迫听了一堆鸟话,又听见一句:“我没见过。”
所以特么的是好奇对吗,看个屁看,谁听着活春宫还凑上去,白日宣淫害人不浅。
陈皮阿四靠在门上,面无表情的说:“你也可以找个姑娘试试,没见过,自己尝试就知道了。
但这里头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姑娘。”
张青柠无言,当初陈皮阿四兴高采烈的跟他讲了一堆这种话,那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难以言说的。
陈皮阿四只觉得真他娘的晦气,年少轻狂喜欢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看张青柠这么说他突然没眼看想要自毁双目。
里面动静有些放肆,至少特么的被撞见了还能继续,这点是陈皮阿四无比佩服的,他甚至想把这屋子炸了算了。
张青柠没有在说什么,听着屋里的动静半晌又冒出来一句:“打架么。”
“可以是。”陈皮阿四略微艰难的回应。
有着求知欲却不擅长描述的张青柠,想了想陈皮阿四这句话的含义,站在门边看着陈皮阿四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是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暂时当不了这个渔翁。”
“?”张青柠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前一种可能从陈皮阿四的态度上看来估摸着不是,陈皮阿四只说过是双人运动,有一男子,不止有一个姑娘,那大约不是。
第二种可能,陈皮阿四却制止了他的行为,张青柠不太能理解。
当初讲的还是太收敛了,说一定是双人……当初两人个哥俩好凑在一块看春宫图,陈皮阿四信誓旦旦的说两个人,张青柠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皮阿四终于等里面的动静停息了,真是在外面多待一秒他都觉得如坐针毡,他口里骂了一句什么,果断拿枪。
张青柠看到门开了率先将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钉在一人的脑袋上面,鲜血四溅,染在墙壁上倒映出几抹红色,周围一片慌乱,里面还有的三个女子一片慌乱。
陈皮阿四果断灭口,张青柠盯了他们几秒没发现有什么,陈皮阿四无可奈何地说:“其他人应该在楼上,忘带消音器了,动静这么大,除非聋了他们才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