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窗帘、桌布，花花草草的，没别的什么了。”

    厉忱：“办完手续你去处理了。”

    姜诗念“嗯”了声，没再说话。

    痛苦到极处心里反而麻木、平静了。

    两人站在天台上等下面围观的人以及救援人员渐渐散去，安静得只有细碎的风声。

    厉忱翻出烟噙在嘴里，风有点大，打火机的火苗一次又一次被吹灭。

    见他抽烟，姜诗念作为一个孕妈妈，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他，站得远远的。

    “过来！”

    厉忱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总归看她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就是十分不爽。

    再一想到，不过一个小时后，两人就彻底没了再见面的理由。

    他不甘心。

    可能是被一个爱了自己八年的女人甩了，很没面子。

    也有可能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总归，一想到她会投入夏玉宸的怀抱，他心里就如同万蚁噬骨，就想狠狠蹂躏她，看着她哭，在他身下求饶……

    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他狠狠骂了句“该死”。

    姜诗念以为他因为点不着烟心里起火，听到他的命令，乖乖走过去。

    毕竟，现在真惹怒了他，并没有什么好下扬。

    哪怕他不跟她离婚，她也不敢真得跳下去。

    厉忱递给她打火机，黑眸淡淡扫过她巴掌大的小脸。

    额头上还残留着隐约可见的瘀伤。

    他甚至第一次意识到，其实她长得挺漂亮的。

    放在人堆里，也绝对是最出挑的那一挂。

    “帮我点火。”

    他不由分说将打火机塞给她。

    姜诗念凑近了些，纤瘦的身材帮他挡着风。

    试了三四次，也才勉强点着火。

    长长松了口气，把打火机还给厉忱。

    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在一起。

    姜诗念下意识缩了回去。

    烟雾缭绕，她想退回到原处，却被厉忱一把抓回来。

    抽了一半的香烟被踩灭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扳过她的肩膀，低头含住她的唇，狠狠吻着。

    她的呜咽和乞求被他尽数堵了回去。

    直到把她吻得几乎窒息，他才松开她。

    厉忱好像什么都发生似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徐步上了电梯。

    姜诗念忍着心里翻涌的思绪，面无表情跟他下楼。

    电梯停在二十六楼。

    “我去趟办公室，你过来等吧。”

    姜诗念以为他要拿什么证件，也没多想。

    两人一同出现在办公区时，秘书团的成员都热情地跟姜诗念打着招呼。

    想着刚才只是虚惊一扬，两口子闹矛盾而已。

    这段时间，秘书团的成员都知道厉忱住酒店，想必也是因为唐小姐的事情。

    厉忱跟唐星月之间的真真假假也没人能说个清楚，私底下，这些人都为姜诗念抱不平。

    刚才那一幕，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姜诗念为了跟小三争宠使用的招数。

    看到他们老板服软，他们都暗暗庆幸这个好脾气的厉太太终于聪明了一回。

    见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又把百叶窗拉得密不透风的，一个个的都笑得心领神会。

    张总特助路过总裁办公室，瞟了一眼后来到秘书办公区，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一帮人都老老实实回到自己工位各忙各的去了。

    “坐吧。”

    厉忱递给她一杯咖啡，“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把离婚协议书看一遍。”

    为了不引起厉忱的怀疑，姜诗念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她放下咖啡杯道：“不用了，这个上次已经看过了。”

    姜诗念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翻出那张存了五百多万零花钱的银行卡。

    起身，放在厉忱跟前的办公桌上。

    “这什么？”

    厉忱看了眼自己并不熟悉的银行卡。

    “结婚以来你给我的零花钱，五百三十二万，全在里面了。密码——”

    姜诗念迟疑片刻。

    密码是他的生日后六位，她忘记改了，现在说出口有些羞耻。

    “你的生日后六位。”

    她的声音弱弱的。

    为了降低这句话的存在感，她飞快转移话题，“你要是怕时间长忘了密码，抽时间把钱转到你卡上。”

    厉忱捏着那张卡，眉心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

    就在刚刚，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嫁给他并不是图他的钱。

    她当时只是单纯地喜欢他。

    一年后的今天，却义无反顾地想要逃离他的世界。

    “离婚协议书上的条件你都接受了？”

    厉忱努力维持着一贯冷静自持的表情。

    “我说过净身出户，所以你的钱以及车子房子，我一样都不会要。”

    “那你为什么要签字？”

    姜诗念想说，就是为了能尽快办离婚手续呗。

    但终究还是换了个说辞，“怕改来改去耽误你的时间。”

    “该你的全部拿走，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你并不欠我什么。”

    “你床上床下地伺候我一年，这些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卡你自己拿着，待会儿我直接把那五千万转给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银行卡，眼神示意她过来。

    这个时候，姜诗念不想与他在这些无谓的问题上过多纠缠。

    离完婚再还他也不迟。

    她走过去时，厉忱有意无意地将靠椅往后滑动，隔着办公桌，姜诗念伸长胳膊根本够不着。

    厉忱示意她绕过桌子，到他旁边。

    想到刚才他在顶楼强吻自己，姜诗念怕他别有用心，站着没动。

    四目相对间，厉忱无奈地笑笑，起身绕过办公桌到她跟前。

    短短的几步距离，他每一步似乎都踏在她的心坎上。

    他的眼神，以及不经意间的微表情都昭示着他的意图。

    她悄悄退后，身体已经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这么怕我了？”厉忱把卡片塞进她包里。

    他说话语气很正常，但近在咫尺的距离以及不停在她腰间摩挲的动作，处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姜诗念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绞着单肩包的带子。

    “厉忱，已经十点半了，再不去就要等到下午了，我听说唐小姐今天要出院，你——”

    她接下来的话被男人突然的吻堵了回去。

    外面不远处就是办公区，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姜诗念怕出糗不敢发出一点反抗的声音。

    步步为营的男人将她一步一步逼到旁边的休息室。

    她被男人控制着放倒在床上。

    他轻车熟路解开她的胸.衣，炙热的吻如潮水汹涌而来，温柔绵密、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一寸一寸淹没、吞噬。

    但想到孩子，她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厉忱，我刚手术完，真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