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淋瞪大眼睛赶紧回头看去。
“我家呢!”
“不是,我刚出家门家就没了?”
袁沐淋是一个网文作者,七岁时父母就离异了,而且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便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
没过两年,奶奶就去世了,只剩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而现在,爷爷也离开了她。
袁沐淋一度接近崩溃,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了。
她没心情吃饭,更别提写作了,浑浑噩噩了有一个星期。
她想振作起来,买了张机票,决定换个环境,出去旅游散心,找回点自己曾经的状态。
环境是换了,心情也变了,机票也用不上了。
她穿书了。
好消息,是她自己写的小说,剧情人物都了解,还有坏消息,她是本体穿越,没有身份。
……
“小贼!你又来偷馒头!”
街上,一个奇装异服,满头红发的丽人,被一个毛发浓密的粗汉追着跑。
那丽人左手抱着三个馒头,右手拿着一个死命往嘴里塞,两条腿不停的倒腾。
“昨天偷一次我不追究你!今天你还敢再来!看我抓到你不打死你!”
那个彪形大汉心里急得不行,嘴上也呼哧带喘地喊个不停,奈何体力不太行,仿佛马上就会变成鸭子第一次溜冰般,左右摇摆着向前扑去,眼看着就要跑不动了。
“哥,我现在没钱,算我欠的,早晚给你!”
砰!
红发丽人直直撞上了一匹马。
马惊了,抬脚就将她踢至半米开外,流浪汉化身睡美人,晕了过去。
“可算被我抓住了!”
那大汉刚准备抓袁沐淋起来,突然一把剑横在他身前。
那剑柄黑底金丝,剑鞘通黑,顶端镶玉,低调华贵。
抬头看去,剑的主人正歪头看着他,眉目含笑,唇若点朱,下颌分明,束金以为玉,着白锻以为金,锦衣罗绮,穷极绮丽。
那人唇珠微启,开口道:
“她差你几钱,我给了便是。”
这粗汉一看来人不简单,也不打算继续抓。
“这小贼昨日偷了我一个包子,今天偷了我四个馒头,这包子两文,馒头一文,共是六文钱!”
“袁墨,给他一两碎银。”
袁墨瞟了他一眼,上前一步,给粗汉拿了一块碎银。
粗汉接过碎银,满心欢喜。
没白追!赚了!
粗汉转身,快步走了。
“世子倒是会做生意,英雄救美让我来付钱,啧啧。”
“别说笑了,我为什么旁人不知,你还不知?”
袁墨笑了笑,拍拍世子的肩膀:“带回去吧。”
说罢,便上了马车。
……
袁沐淋睁眼便映入红木珠帘,半遮半掩间,似有位白衣谪仙。
死后的豪华配置吗?
“姑娘,醒了便起来喝药吧。”
那谪仙掀开珠帘,坐在了床边,伸手要扶袁沐淋起来。
袁沐淋心头一紧,一个激灵便直直的坐了起来。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却有一股温暖有力的手将她接住。
起猛了。
转头一看,一身青色素衣,棉麻发带半挽发丝,将她扶起:
“姑娘可小心些,头疼不疼?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袁墨。
袁沐淋刚欲作答,那位白衣谪仙的声音又响起:
“姑娘不必害怕,把姑娘带来此处,是以我的马撞晕了姑娘,带来疗伤罢了。”
袁沐淋再次睁眼打量眼前人,面带浅笑,金冠镶玉,白锻金丝,是顾瑾晟。
顾瑾晟,为父寻妖……
完了!她这是被当成狐妖了!
当初狐妖的设定就是按她自己的形象设定的,谁会想到如今有这么一出啊!
不过,既然把她带回了家,就别想她走了。
皇上中毒神智不清,卧床不起。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在暗暗指向顾王府,虽无确凿证据,但事关皇上,唯一的嫌疑人,就只能是罪犯。
太医院说,此毒难解,闻有古籍记载,用狐妖血沐浴七日,且在最后一日生服新鲜的狐心,可解百毒。
这世间见过狐妖的不过寥寥几人,可为了父王的命,整个王府的命,顾瑾晟只能踏上寻妖之路。
他还真找到了,但没用,这只不过是男主设的局。摄政王府满门抄斩,皇上解毒后成了哑巴,双腿瘫痪,让位太子,而男主成了新的摄政王。
小徽,现在妈妈为了活下去,可要破坏你的计划喽!
“我有办法救你们。”
顾瑾晟身形一僵。
“你知道?”
“我救你九族,你保我生命安危,衣食无忧。合算吗?”
袁沐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瑾晟。
求你说yes真的求求你。
怎么还不说话啊!
“姑娘有什么法子?愿闻其详。”
顾瑾晟依旧沉默,低着头,这句话是袁墨问的。
“送我进宫给皇上诊病即可。”
袁沐淋两眼直勾勾盯着袁墨。
袁墨是顾瑾晟唯一的好友,袁墨的决定也基本等于顾瑾晟的决定。
“你看起来很有把握?很自信,我欣赏你。”
袁墨碰了碰顾瑾晟,轻声说:“赌一把。”
顾瑾晟抬头望向袁墨,半晌,又看了眼袁沐淋:
“好,我答应你,可若不成,我先杀你。”
袁沐淋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每天怕被饿死了。
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啊,我叫袁沐淋,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袁沐淋对未来金主露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
“袁沐淋?姑娘倒是与我有缘,在下袁墨,刑部尚书。”袁墨拱了拱手。
“是,有缘,不如现在就带我入宫?”
“现在可不行。”袁墨细细的打量着袁沐淋。
“姑娘先歇息,我等就不打扰了。”
顾瑾晟说了句话就拽着袁墨出去了。
二人说了几句,袁墨就走了。
袁沐淋目送两位走出视野,就下床把药倒掉了。
这药里迷药的剂量能让她睡两日了。
另一边……
“阿兄真信她能让皇叔醒来?”
“狐妖一族隐秘,她却流于街头,还晓皇城之事,岂非那么简单的。且要找多只狐妖谈何容易,她若不行,由她去找其他狐妖,她若是行,老老实实的便保她衣食无忧。若有其他图谋,杀了便是。”
“阿兄不怕她对皇上动手?如此可就坐实摄政王府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