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最忠实的听众！”林嘉予一眼便看出了她有心事。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只是这份心意她领了。
乔乐澄理了理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你要做我的知心哥哥吗？”
“知心哥哥？”林嘉予讶异地挑了挑眉。
“对啊，你愿意吗？”
乔乐澄在心里默默祈祷：快说你不愿意！
“做你的知心哥哥也未尝不可！”林嘉予回答的很干脆。
不按套路出牌？这给她整不会了。
“所以，你愿意吗？”林嘉予又问。
她愿意吗？她有什么要倾诉的吗？大抵是有的吧！
乔乐澄微微偏头，看向窗玻璃上一道道快速滑落的水珠。
“我梦到爸爸妈妈了，他们来跟我告别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即便他们在我的梦里不是很美好，可我还是舍不得！”
聪明如他，不难猜出乔乐澄说的梦是关于什么。
林嘉予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到他们的音容相貌，我都不怕，他们是我前进的动力。”
“他们已经丢下了我一次，可怎么忍心丢下我第二次呢！”女孩的声音带了些哽咽。
“当知道叔叔要把我养废时，我没哭；当知道叔叔要我联姻为他牟取利益时，我也没哭。可爸爸妈妈来梦里跟我告别时，我哭了。”
结合赵颜可从外婆和爷爷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他大概能理清一些事了。在她爸爸妈妈去世后，家产便被她叔叔霸占了，一直到高中前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担心她过于出色，光芒盖过堂妹，叔叔停了她的兴趣课，又担心她文化课太好，以后考上好的大学回来争家产，就想着给她养废。所以乔乐澄提前一年中考，考入了双溪中学，也算给他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之双溪中学只是小镇上一所普通的学校，叔叔也就没有过多关注。最可恶的便是想拿乔乐澄来换取利益，迫使乔乐澄提前一年高考。
小姑娘承受了太多不该她承受的事，他好后悔没有早点遇到她。
“林嘉予，你知道吗？”
“最可怕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遗忘，我怕有一天我会忘了他们！”
林嘉予只觉得有什么在撕扯着自己的心，时不时地抽痛。
“叔叔阿姨只是不想让你一直困在自己的梦魇里，想让你放下心结。”
“是这样的吗？”女孩扭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林嘉予只觉得心脏抽痛，伸出指腹，拭去女孩脸上的晶莹。
“乔乐澄，放下过去，嗯？”
只有放下过去才能迎接未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女孩双眼迷茫又无助，林嘉予稍稍用力，将女孩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知心哥哥的肩膀给你靠！”
林嘉予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我就是你避风的港湾。
女孩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渐弱，而靠在肩膀上的人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了卧室，强烈的阳光给床上的女孩带来了不适，抬手放在眼睛上试图缓解这份不适，而后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乔乐澄坐起身，缓了片刻，下床。来到桌边摁亮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八点十八。
怎么会睡这么久？
一些零碎的片段涌入脑海，所以她最后靠在林嘉予的肩膀上睡着了。
今天不是应该早起带他们去逛古镇的吗？她竟然睡过头了！
放下手机，匆匆忙忙地从柜子里翻出衣服套在身上，又去卫生间洗漱。前后不过五分钟，这也许是她有史以来动作最快的一次。
来到楼下只看到汪兰一人坐在矮几旁做扇子。
“外婆，可可他们人呢？”乔乐澄眼睛飞快地打量了一周还是没看到人，不禁有些疑惑。
汪兰扭头，看到面露急色的人笑了笑，“囡囡，醒了啊！”
“嗯，”见汪兰答非所问，乔乐澄又问了一遍，“他们去哪了啊？”
汪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语调平淡，“阿予有急事，六点多就走了！”
走了？原以为他们可能是自己出去逛逛了，没想到居然走了。
乔乐澄坐到矮几旁的凳子上，看着矮几上做扇子的材料微微出神，“怎么没跟我说呢？”
女孩的声音很小，像是不解地自言自语。
林嘉予临走前特意跟汪兰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不让他们担心平时有什么事都藏在自己的心里，难得她能对林嘉予敞开心扉。
汪兰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阿予说你昨天没睡好，让你多睡一会儿！”
什么叫没睡好？这话说得很容易让人想歪。
“……那、那也不能不辞而别啊！”乔乐澄神色不自然地说道。
“这不是心疼你么！”
乔乐澄无奈扶额，他们是做了什么就让林嘉予心疼她了？只觉得外婆越说越离谱了，这话她没法接。
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见她不说话，汪兰叹了口气，“是不是不舍得他们走？”
“也不是不舍得，”乔乐澄眼神闪躲，伸手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就是、就是觉得他们还没好好逛逛就回去了有些遗憾。”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以后还怕没有机会么！”
难不成他们还会再来？乔乐澄面上带了些疑惑，“嗯？”
汪兰也不着急给她解疑答惑，自顾自地给扇子装上扇钉，固定后打开又合上。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放下扇子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在关键时刻还犯傻呢！”
乔乐澄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红晕悄悄地爬上了双颊，半垂着眼眸，默不作声。
在汪兰看来就是一副娇羞的模样，没忍住打趣了一句，“哟，看样子是想明白了！”
“好了，快去吃早饭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