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拿着菜簿翻看,闻言笑道:“说说看。”
林疏言轻声道:“喻崖家的人自然是一一都说了,连你收拾人的招式也说得一清二楚。”
萧辰转头把簿子递给夏闲,神色了然。
“会化剑之术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行踪乱定的人,您是头一个。”
萧辰不禁笑出了声,故作正经道:“好在你猜对了,不然等来的不是池渊就是皇帝。”
招呼小二上了几盘糕点,就着茶两人头也不抬地吃了起来。
林疏言懒懒的靠在窗台上,眼神看向夏闲,目光中带着猜测。
“余十四,你不会背着我干了什么大事吧?”
萧辰靠在椅背上,吃完手中的糕点幽幽叹了口气,转头道:“他姓夏,是曲目城夏氏的那个夏。”
确实又是一个惊喜,林疏言想。
“你收他为徒了?”
萧辰静默了一会儿道:“没有,我没什么可教他的。”
原本吃着糕点的夏闲忽地顿了顿手,眼中似乎有几分低落,只是垂着头,没有人能看见。
随之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是啊,都是自己提的,现在又在矫情什么呢。
一路上,萧辰好几次打趣夏闲,让他跟自己回喻崖氏做自己的徒弟,夏闲因为这事没少跟他置气,后面萧辰便没有再提。
林疏言站起身,把身上带的银钱都放在桌子上,向萧辰行了礼。
“若无处可去,我在林府最东边的院子。”
萧辰点了点头道:“谢谢乖徒~”
林疏言戴上窗边的斗笠便下了楼,只剩两人默默无言地待在桌边。
萧辰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夏闲道:“夏医师。”
夏闲:“做什么?”
萧辰拿上药框,笑了笑:“不是要去找草药吗,山上的野樱桃结果了,兰辛草该开花了。”
夏闲把剩下的糕点用油纸包裹起来,抬头看向萧辰:“不去林府了?”
“有缘再见。”
林疏言正走在街上,迎面跑来一人拿着一沓纸便塞进他的怀中,不仅是他,还有其他人。
“京都新秀陈公子出续集了,大家都来看看啊!”
林疏言心中疑惑,正想着刚刚那人跑出的巷口追来几个官兵,路上的行人一见这阵仗哪还顾得上什么续集,纷纷逃也似地走了。
林疏言倒是有些感兴趣展开了手中的纸张。
“今日之天下,只见京都民生繁华,钱粮有余,无贼无盗,可谓太平,而我独见,男子娶三妻四妾,读书识字,考取功名报效家国,而女子处处受限······”
还未看完,赶来的官差一把夺过林疏言手中的文书道:“把他抓起来,其他人继续追!”
“是!”
两名士兵正想动手,却听眼前人道:“我记得你,你是萧白酌手下的人。”十一闻言皱了皱眉,挥退了两人。
林疏言拱手道:“吏部尚书,林疏言。”
十一闻言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回礼。
“林大人恕罪,我等奉命办案冲撞了大人,还望您不要怪罪。”
林疏言:“算不上冲撞,倒是这捉拿的办法有些糙了,恐怕百米开外的人都已经知晓了。”
十一心虚地看向别处:“谢林大人提醒。”
“走。”
十一带着人追了上去,斗笠下的人低低笑了一声,拿着散乱的纸张,随后转身消失在回涌的人群之中。
两日过去,京都之事愈演愈烈,朝堂之上更是有人上奏此事,皇帝面上对此事重拿轻放,大臣自然对此事也无多过问,只当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
终于在离春岸诗会只剩三日时,此事被推上风口浪尖。
当日,萧白酌刚刚从皇帝那拿到密旨便得了棠立醒来的消息,匆匆赶回暗察司时,棠梨正在床前一步不离地照看着。
看见来人,棠梨忙不停放下碗勺跪地行礼:“大人。”
萧白酌上前拉起棠梨随后坐在了床边,看着棠立尚在病重的憔悴模样便搭上了他的手腕。
萧白酌收回手:“恢复的还不错。”
萧白酌起身靠在窗边,棠梨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哥,立马坐在边上端起了那碗粥一点一点喂给棠立。
“这几日你好好养病,陛下有了新的旨意,棠梨也留下来。”
听到这棠立按住棠梨的手,眼神中带着疑虑看向萧白酌。
棠立:“我······”明知自己身上带着伤的确不便出任务,但心中仍是有些矛盾。
萧白酌自然知道棠立的心性,为了让他安心养伤便玩笑道:“怎么,不相信我这个头头?”
棠立:“当然不是!”
萧白酌:“既然相信,那便不要忧心。”
棠立:“是······”
一旁的棠梨也说道:“哥你就放心吧,暗察司还有这么多兄弟呢。”
棠立无话可说,便问了几句是何事,听罢不禁放下心来。
“看来是有一位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