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也有烦恼,总是在夜里十点的时候就由远及近的敲击馄饨的竹梆声。刘念每次躺在床上想着事情的时候,听到外面竹梆声时,就想吃母亲煮的早饭了,母亲说第二天就煮小米粥,小火慢煮米粥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出现在了她的脑海,然后她缓缓睡去了。
鸡鸣唤醒的清晨,刘念睡眼惺忪,撑起柔软的身体,就像是在酷暑夏日,刘念喜欢触摸着烘热的窗户,感受到这一份热,但这和刘念站在太阳底下,肌肤被阳光焦灼的烈感全然不同。
和圆圆的时光成为了过去,刘念又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了。
在家里的刘念大部分时间是在剪纸,她喜欢剪纸,她花上一整天时间剪一本书,书上每一幅刘念自认为很好看的插画,她都会剪下来,剪下来之后就贴在另一本好看的本子上。刘念总是习惯将一些小事写在小纸片上,叠一个四方形,然后放在盒子,想打开一看是自制的另一种惊喜。
镇子上从早到晚总有很多推车、骑车卖东西的人,有的会带着喇叭,有的就没有。闲着无聊的刘念跑下楼去,看看母亲哄着弟弟,自己就溜出门了。
“卖玩具、皮绳......”大爷骑着满满小零件的推车吆喝,晃荡的刘念在路上瞧见了就跟着,喇叭响起卖皮筋......大爷注意到刘念就特地停下来,让刘念瞧瞧,在新鲜有趣的商品中,刘念自然是被娃娃吸引,大爷准时嗅到了商机,很热情的说:“这个娃娃可可爱了,想要的话就可以买一个。”
刘念就说:“爷爷,你等一下。”她就跑了两个拐角叫母亲出来,母亲每次都不答应,“你房间的玩具很多啦,都还是新的可以继续玩,别总是买,你就看看就可以了。”
“求你了,母亲。”刘念撒起娇来,可这招也不管用。
“真想买,就用你自己的零花钱。”母亲态度坚决,知道刘念每天都想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总不消停。母亲只知道刘念有一点点钱存着,但不知道她从没乱花,因为刘念还不够买彩笔呢。况且父亲总是听母亲的,买书可以,但从不会给刘念买一些玩具。
如今母亲还说:“大冬天就你跑出去,跟在人家后头,我四处找,都找不到,就担心你被人拐走。”母亲很庆幸她没有遇到坏人,这样的人实在是很多。
冬天的时候,刘念才能理直气壮地站在家附近,街边卖芝麻糖、麦芽糖、牛皮糖,刘念就在摊前不走,看人家用黑黢黢的圆滚的工具炸爆米花,刘念会非常兴奋,有时候人家注意到了就会叫刘念尝一尝。母亲也会去买一些当做过年零食。
刘念最期待的便是卖焦米棍的人来,焦米棍就像是微小的气泡组成的东西,吃一口,脆脆的,可香可香了。母亲就是自己拿出家里的米给人家放进机器,轰轰的机器声中,看见长条的东西出来,就能够直接吃啦。
刘念叫不动母亲,就只能跑回去跟大爷说下次再买,站着看推车渐行渐远。心想:真的好想买。
刘念还是母亲眼里的顽皮孩子,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似的天天晃荡在各个街巷,一玩就能玩一下午。
刘念走着走着就站在池塘边的大樟树下,那个大樟树真的枝繁叶茂到了一定的境界,树枝延伸到了貌似要触碰到了另一端的校门似的,在树底下刘念能和途径的不认识的小伙伴聊会天,在小摊上买上几毛钱辣条,快乐的吃起来,谈着辣条的变化,体现着缠绵的风变换着舒适温度。
夕阳下坠,心却浮动着。她不舍地离开,走着走着往回看看,回眸中是初识的同伴。分开的方向一东一西,刘念心想:不知道明天还会再碰上吗?
一两年过去,小镇的许多田地都没了菜,成了路。这里建了一座可以走的大桥,那树不是在厚实亦或是贫瘠的土地上,而是在细软滩烂的江水岸边,有柳絮陪衬,没有新生的纹理,而又年老的死皮。
很多人都说相见是为了更好的遇见。两年后,刘念里关于圆圆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17岁的刘念居然再次见到了圆圆,不过与她相见时,她的稚嫩未变,刘念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想让她也抬头看刘念,可是她出来和她母亲说了几句话,就进屋了,似乎刘念也不过是平常的门外客。
那一刻刘念没有喊她,一切都变化了,那阳光中的尘埃还是落到了刘念的心上,将从前那美好的光景都遮住了,随着一年又一年的四处奔走,偶然间心头的尘埃抖落了些,有的飘向了世界,有的入了海。
三月,刘念的心情得到了转换,大山的神秘召唤总是离不开对刘念的影响,每当刘念到达山间的时候,刘念总会看到一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白白的羊消失在落日金色余晖之中,这就给刘念幼时的心灵埋下了神秘的种子,这大山的山顶会有怎样的神秘存在,山顶上只会有树吗,刘念是否能够触摸到太阳。
每逢暖春回,刘念也会有个机会回到山下附近,山脚下边的小镇上会有一条街搭起帐篷,每个帐篷里都有不同的瑰货,这时安静的小镇就车水马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涌现出来的,表演魔术,艺术展出的都有,许许多多新鲜的食物映入眼帘,麦芽糖叮叮当当的铁敲声,刘念问母亲:“为什么只在每年三月才举办呢,要是每天这样该多热闹呀!”
刘念还能回山上一趟,但是,母亲只是对着刘念淡淡的一笑,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在表达什么意思。
俩人还没有走多久,就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刘念和母亲没有带伞就慌不择路的躲到了一个帐篷下面,恰好有是一家卖馄饨的店,母亲给刘念和她都买了小份的,刘念问:“母亲为什么你每次不买一碗大的。”
母亲总是笑着说:“我没有很饿。”
刘念因为在集市上吃了各种食物,肚子不是很饿,刘念捣弄着手中的塑料小勺,馄饨皮都都被刘念捣弄成浮沫,手一直在动,但就不见碗里的东西减少。
母亲说:“不可以浪费。”
刘念不好意思地说:“母亲,我真的吃不下了。”刘念瞧着母亲碗里的东西早就吃完了,刘念灵机一动,就将碗里的馄饨都给了母亲,母亲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将刘念丝毫未动的馄饨都吃完了,那一刻刘念鼻尖不禁一酸,原来母亲能吃这么多的,平时却.....
小镇上这日也来了许多外地的人,他们要在这举办一扬令人期待的活动--放电影,大大的屏幕,一堆人坐在周围,刘念和圆圆也才看过两扬,还有的人是推销的,但是却会很好心的发零食,抛之空中,刘念就会去抢。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反对刘念大黑天来到这样的扬合,可是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