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扬家宴主要有两个内容,一是欢迎大小姐上杉卿然回归,二是为上杉家的女婿安熙接风洗尘。
〔梅堂〕平时就是九曜会高层聚餐的地方,空间很大。房间里摆着三个大方桌,每桌能容纳八至十人。
中间的这桌坐着上杉卿风,安熙,上杉卿然,忠伯和另外三个元老,还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年龄不是很大。却坐在主要位置上的女人。
后经上杉卿然介绍,安熙才知道她是上杉独远的小老婆,叫村上枝。今年刚满四十岁。只比上杉卿然年长十几岁。
另外两个桌上坐着的都是九曜会年轻的高层们。
因为今天安熙一到立威,重伤乌鸦和黑龙两位黑云社的高层干部,所以他收到了九曜会成员们的热情拥护。不仅上杉卿风让他坐了主位,还不时有年轻的高层来敬酒。
安熙酒量不差,自然是来一个喝一个,喝一个又迎来一个。一连喝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停歇。
忠伯等几位元老年纪大了,身体熬不住,于是早早撤了。少夫人村上枝也在不久之后也撤了。
上杉卿然本来想在这里陪着安熙,但看他们喝酒一直不停,自己也不愿等,悄悄跟安熙说了一句,也回了房间。
安熙正与上杉卿风推杯换盏之际,一个年轻的高层又举着酒杯踉踉跄跄的来到安熙面前:“来,安少爷,再敬您一杯。”
安熙认出他是九曜会下一名堂口的管理者,名字叫山本龙治。是一个有理想有胆量的年轻高层。因为在与黑云社的对决中,经常败在乌鸦之手,所以视乌鸦为一生之劲敌。
今日在与黑云社的对决中,山本龙治见安熙一人轻松击败黑云社两大高层,尤其是自己劲敌乌鸦,顿时心生崇拜,一直来给他敬酒,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安少爷。”山本龙治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举着酒杯一仰头,酒水直接被他顺着衣领倒了进去。他却毫不知情,一把抓住安熙的手,叫喊着:“安少爷,您没来之前,我们一直被黑云社压着打。你看我这里。”
他翻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三年前,我跟乌鸦在歌舞伎町街头单挑,被他一刀捅了进去,差点就捅穿了心脏没命了。”
他说的情绪激动,竟开始流泪:“这几年我一直都生活在乌鸦的阴影之下,一见到他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有些时候还没开始比拼我就已经输了。但是从今天起,就不一样了。您为我们九曜会出了一口恶气。我们也都有了信心。日后我要跟着你,将九曜会发扬光大!”
果然是喝多了,口无遮拦。安熙瞥了一眼上杉卿风,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毕竟他才是九曜会明面上的领袖,虽然有部分人并不服他。
安熙只不过是以上杉卿然的丈夫身份加入的。而手下此刻却已经开始拥护他。上杉卿风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安熙拍了拍山本龙治的脸,示意他不要再说,否则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点上一支烟,说:“九曜会的一切事务,还得需要大哥和卿然来打理。我的行动也自然是要听大哥的。”
山本龙治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后背冒出一股冷汗,酒瞬间就醒了。他连忙向上杉卿风解释说:“大少爷,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已经不重要了。话已经出口,无法再收回。
当着安熙的面,上杉卿风也自然不会发作。他阴沉着脸,冷冷一声:“你喝多了,就抓紧回去休息吧!”
“是是是,大少爷!”山本龙治朝着上杉卿风一鞠躬,转身就跑出了〔梅堂〕
上杉卿风看着剩下的几个年轻的高层还在喝酒划拳,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他便对安熙说:“你喝的如何了?”
安熙眯着眼睛,说:“已经可以了,再喝可能就醉了。”
“那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茶社〕喝杯茶,聊聊天?”上杉卿风问。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安熙跟着上杉卿风,抛下还在喝酒划拳的高层们,走出〔梅堂〕,去了不远处的那间〔茶社〕。
〔茶社〕古朴典雅,门外立着一棵樱树。因未到樱花绽放季节,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和寥寥几片叶子。
〔茶社〕里有一位穿着白色和服的年轻女孩。扎着发髻,瓜子脸,眼睛很大,嘴唇很小,肌肤白皙如雪,但脖颈处和胸口却有几处淤青,还有几道细细的针孔状伤口。
上杉卿风介绍说女孩名叫贺真湘子,自幼就长在九曜会。是上杉家的仆人,也是此间〔茶社〕的主人。
贺真湘子跪坐在一旁泡茶,而上杉卿风则是跟安熙聊起了上杉家的历史。
上杉独远的先祖,就是战国时代的军神,人称越后之龙的上杉谦信。九曜会的名字以及帮派的九曜纹徽,都是传承自上杉家的家徽〔九曜〕
二人一边品茶,一边聊着,聊到兴起之处,皆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上杉卿风叹了一口气,说:“妹夫今日立威,可算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自父亲在世时,就一直与黑云社争斗。但奈何我们两派实力相近,这么多年,都未能彻底将对方覆灭。”
“父亲去世后,虽我会遭受打击。但实力尚存,与黑云社争斗绝不会落了下风。但会中几位元老,却纠结了一部分人,主张和平,不参与争斗,导致我会实力受损,处处受到黑云社牵制,没有作为。”
“但今日妹夫只身破局,以九曜会女婿的身份打败黑云社两大高层。黑云社受此侮辱,这口气必然不会轻易咽下。势必会集结力量,与我九曜会一战。到时候那群求和派系,自然也就不会再忍气吞声。”
安熙吐出一口青烟,说:“那我今天出手,还算是正确的做法了?”
“自然如此。”上杉卿风说:“今日你在众人前立威,受到许多干部的敬重。今夜请妹夫品茶,其实也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不知妹夫能否赏大哥的脸?”
“大哥不妨说来听听。”安熙饮了一杯茶,静静地看着上杉卿风。
上杉卿风缓缓开口:“我想让妹夫暂时执掌九曜会。我会将手中权力向你倾斜。这几日就由你带队,应对黑云社随时要来的报复。”
“那大哥你又要做些什么呢?”安熙问。
上杉卿风说:“我坐镇本部,隐居幕后,毫无余力的帮助你。”
“听你的意思,我是你推到台前的打手?”安熙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妹夫此言差矣。”上杉卿风说:“你可是我上杉家的女婿。这九曜会有你一半。你不愿做我的打手,那你是不是愿意做卿然的打手呢?毕竟你们感情深厚。”
安熙思索片刻,欣然点头:“承蒙大哥厚爱。我若是拒绝,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上杉卿风哈哈一笑,拍掌三下。〔茶社〕大门推开,一个男人双手捧着一个木匣进来,放到桌子上。
上杉卿风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一柄精致的太刀,长约三尺。
上杉卿风拿起太刀,拔刀出鞘,刀刃如秋水般凌厉。
“此刀名为〔小豆长光〕乃上杉家先祖上杉谦信爱刀。第四次川中岛合战,先祖谦信持此刀对决武田信玄,三刀将其重伤。此刀为九曜会至宝。今赠予妹夫,愿你持此刀,为九曜会和上杉家,立下不世之功。”
安熙接过太刀,仔细看去,却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
“〔茶社〕外有一株樱树,妹夫可以以此试刀。”
安熙起身,来到门外,朝着樱树一刀劈下。樱树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