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芦苇荡吹过的风声,沙沙作响。他跟银珠交流并没有多热烈。
银珠太清纯,像一张白纸,军伟无心在纸上勾勒出美丽的线条,他根本没有这种天赋。
他回想昨晚猛灌嫂子喝酒,内心兽性来自远古穿越千年,看着她一杯一杯见底,心里十分高兴。
他回到院子,听到嫂子的笑声,明婶在旁边打趣。
军伟不理会她们的谈话,开始宰鱼煲汤。
明婶安慰一会梁玉珍便想回家扛锄头下地去。
他看到军伟捉好几条河鱼,问能不能给两条她带回去。
军伟让她自己挑,明婶笑嘻嘻弯下腰。
明婶有心对军伟说:“想娶你嫂子,得趁早。一年年的,她能有多少青春等待。”
“那你跟我做媒吧。”军伟笑着说。
“你跟她还不熟?没得浪费媒婆介绍费,找个时间拉下天窗说几句心里话。
连鬼都盯上她,怕是红颜薄命。”
明婶说着挑了一尾最大条的鱼扬长而去。
见明婶离开,军伟放下鱼,走进房间他用力看一眼梁玉珍,并告诉她很快有鱼汤喝。
梁玉珍说她现在喝什么都喝不了出味道。
明婶到地里,很快把梁玉珍被一群色鬼欺负的事告诉菊花和陈绣花她们。
陈绣花问严重吗?明婶神秘地说连走路都困难。
陈绣花吓得目瞪口呆,菊花却显得气愤。她说:
“咱四个女人,怎么就缠住她。难道咱三个是丑八怪,显得她年轻美丽,魅力无穷。”
“你话怎么说,你还想跟鬼混?”陈绣花不解地问。
“大嫂,人都有自尊心的,同样是女人,咱连鬼都看不上,难道不是最悲哀的事情。”
“看不上就看不上,谁稀罕谁!人家梁玉珍上次还被蛇王看中,越发年轻了。
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孩子生了一胎又一胎,自然比她老得快。”陈绣花说。
听到陈绣花如此说,明婶想起上次“返老还童”的仙丹,不免有些生气。白花十元钱没有一点效果。
经过世界末日论等怪事,村里人连鬼都不怕了。
菊花放下锄头,无心干活。她嫉妒梁玉珍,男人个个围着她转。
而他老公陆明泉却喜欢睡羊圈。此刻她很想埋头痛哭。
别的女人在地里忙活一天,回到家好歹有个体贴的丈夫慰问。
三个儿子逐渐长大,陆明泉的羊圈逐渐成规模,他更加忙碌。
晚上陆明泉往羊圈里去时,菊花叫住他,质问陆明泉难道待羊圈都比跟她同房间舒服,羊群就别致些。
陆明泉涨红脸厉声骂她神经病,晚上不看着羊,以后亡羊补牢多麻烦。
除了陆景川,村里其他人并不知道陆明泉晚上睡羊圈的秘密。如果有人偷羊,还可以做偷一罚十的惩罚。
菊花的苦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听到梁玉珍连鬼都另眼相看她,心里醋意大发。
她连家里唯一的男人都看不上去,一辈子的骄傲早就消耗掉。
玉米长高后,人们有钻玉米地的习惯,方便吸收天地精气。
可菊花从来没有,她嫁给一个不爱人类的男人,这是她人生最大的悲哀。她衰老速度比别人快两年。
明婶见菊花不太高兴,便和陈绣花默默走开,回到自己地头锄草。
明叔睡足后慢悠悠来到地里,明婶看到他光着膀子来到地里,
便问他干嘛不穿衣服,晒得黑不溜秋的,晚上像抱着一截碳睡觉。
明叔说夏天多晒太阳才好,为身体补充能量。
明婶叹息还是你们男人好,想脱衣服什么时候都可以脱,而她们女人热得要命也脱不得。
明叔不喜欢明婶拿女人跟男人比较,他说女人是锁头,而男人是钥匙,你懂吗?你有种连裤子脱掉看谁理你。
明婶气得不出声,明叔看着明婶生气的脸,露出微笑。
他想转换话题,便说:“刚才景标过来问有没有看到狗剩,
我说我又不是他贴身保镖,怎么知道他去哪里,让他问问别人。他说整天没看到狗剩,昨晚他没回家。”
“天啊,昨晚狗剩喝的稀巴烂,我赶他出门口,他不回家能去哪里。”明婶十分惊讶。
“没准去羊圈睡了,他有薅羊毛的嗜好。”明叔笑着说。
“他去羊圈睡倒好,只怕他跌落厕所淹死怎么办。”明婶担心地说。
“你也忒歹心的,咒人家跌落厕所,臭烘烘的地方,还不如跌落河流。”
明叔说完也有点担心,狗剩心里最没算计的,拿酒续命。
“他三叔从未关心他死活,这次他特地来问,当真一天不见人了。”
“都怪你,昨晚大家喝得好好的,偏赶他走。他有三长两短,你脱不了干系。”明叔生气地说。
“关我什么事,我是他的贴身保镖吗?二十四小时看管他。
昨晚不知道是谁,又叫我洗脸,又叫我洗脚,还千方百计折磨人家,现在出事,功劳全忘记。”
明婶干脆扔下锄头,赌气不干活。
“发什么颠,我去问问其他人。”明叔放下锄头,走出玉米地。
他还是先去问问陆景川,陆景川偏偏不在家。
陆家明在家作鸟笼,说他爸爸去隔壁村帮他找媳妇。
明叔只当陆家明开玩笑,便顺便问问有没有看到狗剩。
陆家明说臭烘烘的,谁跟他玩耍。
明叔只好直接找陆景标问个明白。
陆景标排第三,是狗剩的三叔。自从大哥和二哥两家因为门口挂镜子互相设局斗争,最后两家人两败俱伤,只剩狗剩一人活着。
陆景标从不可怜他们,说大哥二哥全然不顾兄弟情,自私自利,弄到他一旁系家族人丁凋落。
平常看到狗剩也未多理睬,兴许是因为天天看得见。
今天突然看不到他,心里竟然也是关心他的,毕竟是自家侄儿。
开始以为他睡懒觉,结果再留意他的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未免露出担心。
陆景标跟明叔说,该找的都找了,恐怕要告诉村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再找不到得报案。
“他昨晚喝醉酒,该不会真的出事。莫非真的上厕所掉落粪坑。”明叔担忧地说。
“掉落粪坑早上大家上厕所早就发现了。少不得我们现在挨家挨户去问问。”
来到梁玉珍的院子,军伟正喂鱼汤给梁玉珍喝。
听说明叔说狗剩的事,军伟想起河边的酒瓶和鞋子,恍然大悟。
他难过地说:“想必狗剩昨晚掉落河流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