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是个销金窟,对普通人来说,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外面神秘不显眼。
但进到内里却错落有致,别有洞天。
江沉踏入白鹭阁,入目干干净净,没有碍眼的东西。
穿过一片竹林时,忽然停住脚步。
目光落在竹林边上一闪而逝的人影,皱眉。
一旁的阿乔循着雇主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随风轻扬的竹叶,“怎么了,五爷?”
走在前头的经理汗毛都要竖起。
等到江沉抬脚离开时才松了口气。
经理推开门口贴着‘临江仙’的包间。
“来了。”龚瑾嘴里叼根烟,摸了一张麻将,“要来玩两把么。”
京州龚家二房的独子。
七八岁的年纪,头一回见江沉时嘴上没把门,一声‘妹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从那以后,见天跟在江沉后面,后来竟也成了朋友。
江沉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不玩。”瞧着无精打采。
龚瑾扔下麻将,撵人。
坐他身边的漂亮女人大概是不甘心吧,踌躇不走,“谨少,咱们都好久没见过了,真的要赶我走么?人家会心痛的。”
声音婉转如莺,一举一动妩媚多情。
这女人是一家小娱乐公司的新人,这次是她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机会,哪里甘心。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往江沉身边凑。
龚瑾往旁边挪了一步,“心痛?我看是你硅胶爆了,胸痛吧。”
女人咯咯笑起来,“瞧您说的,能出现在您面前的,哪个不是真凭实货。”
“别咯咯咯咯,鸡才这么叫。”龚瑾有些烦,“赶紧滚。”
女人脸上的笑挂不住,悻悻离开。
人一走,江沉从口袋里掏了个盒子扔给给龚瑾,“生日礼物。”
龚瑾接住,打开一看。
“我擦!”
“阿斯顿Valhalla。”
龚瑾脸都笑拉了,“沉儿,你终于舍得把这宝贝给我了吗,真的吗真的吗?”
江沉懒懒抬了抬眼皮,“不要还给我。”
“要要要!”龚瑾宝贝的塞怀里,抱着江沉胳膊,感动哭了,“还是兄弟你对我好,呜呜呜,我爸死活都不给我买。”
江沉有洁癖:“撒手,滚开。”
龚瑾撒开,“说实话,你真的对我没性、趣吗?”
一个身高一米八九、一身腱子肉的壮汉,装模作样翘了个兰花指,眼睛放电。
Yue~
阿乔坐在角落里,不忍直视。
他决定去外面上个厕所冷静下。
从厕所出来。
“咦?”
是他眼瞎了吗,怎么好像看到那个采花贼?
不确定,跟上去。
然后就看到那个穿着制服的姑娘进了白鹭阁的内部通道。
阿乔:“……”
见鬼了!
要不要让五爷赶紧走?免得被劫色。
顾笙没注意到阿乔,被保安部里的香味吸引了。
“小顾快过来,给你留着一整只烤鸡。”
一名五大三粗的男子冲顾笙招手。
“谢谢德哥。”顾笙轻声应道。
德哥一拍大腿,“谢个啥,你可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是你救了我怀孕的媳妇又送她去医院,她们娘俩要是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
看她虔诚的啃烤鸡,想到自己刚出生的闺女,又担心的嘱咐,“你出去一定要带口罩啊,别看这里头管得严,但这世上不做人的畜牲太多了,千万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嗯。”
德哥絮絮叨叨:“要我说你这姑娘就该好好读书,没事跑来这种地儿做啥保镖,要不然我找手下的弟兄给你换找个工作?”
顾笙没说话,专心啃鸡。
抹了蜂蜜的烤鸡外表金黄,内里的肉鲜香带着丝丝缕缕的甜。
好好吃!
德哥见她眼里只有吃,唉声叹气,“行吧,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巡逻。”
没多久,保安部的电话就响了。
她嘬完手里最后一根骨头,擦擦嘴,出去了。
大厅里。
秦野喝的五迷三道。
自从上次被顾笙打脸之后,他跑遍京州所有大医院检查身体。
结果全都是身体健康,除了肾亏。
可他的脸好疼!
牙齿连豆腐都咬不动。
整个人快给逼疯了!
原本喝酒能短暂麻痹痛苦,但不知为何,今天喝了白鹭阁的酒,他的脸反而更疼。
‘哗——’
10支路易十三被打翻,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大厅里陡然安静下来。
“呜呜……”
秦野捧着脸,疼的打滚。
领班上前想扶他,被扇了一巴掌。
“滚!”
秦野指着领班破口大骂,“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疼,你们是不是卖假酒?”
“秦少,您被降智商了吗?”
领班黑着脸,毫不客气。
能出入白鹭阁之人皆是豪门显贵。
敢卖假酒,嫌命长呢。
秦野疼麻了,“不是?那为什么我喝外面的酒就没事,偏偏喝你们的就出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领班说:“您在外面喝的是假酒。”
秦野崩溃:“我日你大爷……”
这时。
“要怎么处理?”
一道娇小的身影走来,穿着白鹭阁特有的保安制服,戴着口罩。
看到躺在地上的秦野,顾笙有点‘惊喜’。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落在秦野耳里,跟天雷在头顶炸开似的。
“顾笙!”
“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我今天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