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些傻逼除外。
房间里灯光昏暗,混杂着浓烈的酒气与烟味,纸醉金迷的欢笑嬉闹,还有撕扯辱骂以及鞭打。
“贱人,你也瞧不起我是吧。”男人语气暴躁。
“这里是曲水流觞,你们不能这么做。”
男生痛苦的歇斯底里。
一阵嘲笑声响起。
有人调侃:“粼少,你是不是不行啊,一个服务员都能威胁你。”
有人附和:“这不就是瞧不上我们粼少嘛。”
被称为粼少的男人面色潮红,鞭子狠狠抽趴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口中骂骂咧咧,“那个死病秧子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就算了,这算个什么东西。”
“滚开!”
“都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男生撕心裂肺地哭喊,绝望、愤恨,不甘。
挣扎想跑,有人拽住他,他疯了似的推搡,咬了人,得空就跑。
可惜被下了药,用尽力气堪堪将门推开,被人薅住头发拽回去,他疯了似的推搡。
花瓶砸在粼少脑门上时,房间内的时间暂停了一瞬。
趁着众人都未回神,拼了命冲出去。
“咳咳咳咳……”
江沉咳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
撞在墙上的背后疼的快没了知觉,快速跳动的心脏引起胸膛剧烈起伏。
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沉儿你没事吧。”龚瑾心疼死了。
付鹤雪熟练掏江沉衣兜,啥都没有,他问,“你没带药?”
江沉摇头,视线不经意掠过地上细小碎片,彩色的,东一块西一块,碎了一地。
心头咯噔一声,手里空空如也。
他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定情信物’,碎了。
“贱人,居然敢跑。”
一道带着强烈恶意的叱骂声响起。
江粼出来瞧见躺在地上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男子,抬手就是一鞭子。
口中更是污言秽语。
“你一个翘着屁股欠焯的小贱人也敢伤我?知不知道我是谁,上、你是看得起你……”
正骂的欢。
‘砰——’
被付鹤雪踹了一脚,撞到门框上。
江粼捂着脑子骂骂咧咧,“槽,那个煞笔敢打我。”
“粼少,你可别让人给跑了,哈哈哈……”
跟着江粼的几个狐朋狗友跟着起哄,出来一看,吓尿了。
“五爷,小二爷,不关我们的事。”
“什么五爷,”江粼扶着门框站起来,“江沉算个屁,他……”咦,怎么看到那个一直都不死的病秧子了?
扇自己一巴掌,酒醒了。
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小,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沉脑子嗡嗡地,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缓缓蹲下去,白皙手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碎片。
“沉儿,你哪里难受……”龚瑾以为他不舒服,想扶他起来,这一瞅,好大一声,“握草!”
付鹤雪暗道不好。
两人要帮他捡。
“不许碰!”江沉红着眼睛,低吼。
“好好好,我们不碰。”
龚瑾举着双手,与付鹤雪对视一眼——
不妙啊。
江沉捡了好久。
连地上米粒大小的碎片都没放过。
盯着掌心如今七零八落,埋于深处的戾气再也藏不住。
龚瑾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个可以粘起来的,沉儿你别……嗳,你要干嘛。”
就见江沉站起身,珍而重之将碎片揣进口袋里,然后一步步走向江粼。
江粼浑身都直哆嗦,“小叔我不是故意的,知道错了,小叔……”
“咔——啊——”
手腕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这还没完。
江粼想跑,腿直接被江沉掰折。
然后右手手指被一根根掰断。
“小叔,小叔。”
江粼的腿以前被江沉打断过,这是第一回直面感受江沉的恐怖。
但此时那双淡漠凉薄的眼睛染上血红色,江粼知道,江沉是真的想杀了他。
这模样别说江粼,连付鹤雪与龚瑾都没见过。
有种不顾一切杀死所有人的疯狂。
“沉儿,你……”
龚瑾想说这附近来来往往有人,回家再收拾。
被付鹤雪拉住,“弄不死,让他教训。”多拦几下,说不定江沉真的会失手搞死人。
“行吧。”
龚瑾叹了口气。
勾勾手,江粼那几个狐朋狗贴着墙边溜过来,深怕江沉注意到。
“去,把两头的人都拦着,要有一个人过来,往后二爷跟你们没完。”
江粼求救无望,只能求江沉。
“小,小叔我错了,别打了,求你求你。”
“是我太纵容。”江沉语气很平静,甚至称的上温和。
江粼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不是的,小叔,啊……”
断掉的手指骨被复位。
江沉自顾自言,“让你们忘了教训。”
被复位的手指又被掰断。
来来回回三四次。
晕过去就弄醒。
主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最后江粼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全身只剩下机械式抖动。
付鹤雪拍拍他肩膀,“行了,剩下的回家再慢慢教育。”
许也是撒够了气,江沉终于停手。
他刚站起来。
“咳咳咳咳咳——”
喘息瞬间重了,脸发红,唇发白,弓着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人跟着往后仰倒。
“江沉!”
付鹤雪背起人就跑。
“快,去医院!”
……
晚上九点半。
医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老爷子走到急诊室门口,面色肃穆,不怒自威,“我家小五如何了?”
包院长战战兢兢,“五爷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心跳加快,血管收缩,血压升高,使心脏负担加重才会晕倒。”
“主治医生是谁?”
包院长:“是温与书,温医生。”
江老爷子仔细看了眼,果然是温与书。
又问,“江粼那个畜生呢。”
包院长思虑着说,“粼少也在急诊室,身上多处骨折,其他并无大碍。”
“混账东西。”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狠狠跺在地上,“老陈,让他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小五养好了,再定夺。”
陈管家:“是,老爷。”
“谁敢阳奉阴违,直接滚出江家。”
“是。”
大概二十分钟,温与书推开病房门。
“江老先生,五爷已经无碍,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江老爷子进了病房,江沉还睡着。
人本就白,如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更加憔悴。
眉头还紧蹙着,看着江老爷子又想起那个小畜生。
吩咐道:“让人小心把这些白色的被子床单都换了,小五本来就不喜欢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