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乍起,树影斑驳摇曳。
顾笙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以至于唐姨给她换睡衣时都乖乖的。
唐姨拉开门,江沉就靠着走廊的墙壁等着,见她出来,视线立马就看向屋里,紧接着往里走。
“先生。”唐姨喊。
江沉停下脚步。
唐姨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口,“那姑娘还小。”小到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思,若是喜爱,便要珍惜。
既珍惜,就得尊重。
“恩。”
他应了一声,合上门。
房间很大,大到他第一眼甚至没能看清她的脸。
别看他常年居住沉园,远离繁华喧嚣,远离江家,到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凡人,心中有怨有恨,这地方于他而言也不只是个休息的地儿。
但如今她就在这里,他心底生出了心安。
江沉笑了。
笑唐姨杞人忧天。
他江沉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但这其中并不包含什么强制play,掉价。
走进床边,瞧着她额头脖颈都是汗,他转头去洗手间拿了凉水和毛巾,小心翼翼给她擦汗。
肌肤白皙莹润,他生不起半点旖旎心思。
只想着,这样光洁的皮肤下,到底有多少伤口。
表面的伤能愈合,那心底的伤呢。
不知何时她睁开眼,光线刺眼,眼里氤氲出一汪水光。
肌肤上总有凉意传来,酥酥麻麻的,她忍不住伸指尖抓挠。
可是不管用。
那丝丝痒已然顺着血管、神经,蔓延至全身。
很快,那双清透的杏眸染上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妄念。
顾笙好像陷在梦里,周围铺天盖地的火,让她找不到出路,浑浑噩噩间,脑海中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江沉……”
她嘴里喃喃,只叫这两个字。
“嗯,我在。”
声音低沉又温柔。
“笙笙,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将自己缩成团,抱的紧紧的。
江沉用力没掰开,眼瞧着她白皙的小腿被抠出一道道血痕,他彻底慌了。
“笙笙,你松手,听话。”
喊了好几声不见回应,他干脆爬上床,将她整团搂在自己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后背。
肌肤相贴,沁凉又舒适的凉爽让顾笙下意识松开手,一把抱住他,蹭啊蹭。
耳边有好听的声音,有令带着凉意、令她舒服到喟叹的一座冰山。
她舒服到哼唧。
被蹭到火起的江沉:“……”
心爱的姑娘在怀,他再冷静也心猿意马。
更何况,根本冷静不了!
“笙笙,我的脸好看吗,喜欢吗?”
他推开她,瞳孔亮起一簇滚烫的焰火。
梦里。
顾笙看着冰山长了腿,她怎么追也追不上。
“江沉,”她下意识喊他,语调里带着哭腔,“热。”
“笙笙,告诉我好不好看。”
他心脏跳得飞快,怎么都缓不下来,手心里全是汗。
她睁开眼,看着他的脸。
好看的。
脸好看,声音也好听。
她胡乱点头。
“真乖。”
他低头,眼里映着她与往日的面无表情截然不同的脸庞。
循循善诱。
“那你喜欢我吗?”
她不说话了。
只是瞪圆了眼,使劲往他怀里蹭。
江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她的动作明显取悦了他,笑得眼里春色荡漾。
“笙笙,”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滚烫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脖颈,“只要你点头,想对我做什么可以的。”
这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梦里的顾笙抱着失而复得的大冰山,使劲蹭。
恨不得钻进冰山里头。
江沉躺着,不挣扎,不反抗,任由跪坐在他身上的姑娘对他为所欲为。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桃花眼盛着潋滟流光。
“笙笙,”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即使身体被欲念折磨的快要爆炸,也未有半分动作,只是仰头望着顾笙,“你不亲亲我吗。”
像诱人犯罪的恶魔,妄图一步步引她沉沦。
顾笙偏偏不让他如愿。
想着,这么大一座冰山,吃一口,五脏六腑也会舒服的。
于是。
她嗷呜一口咬在他右侧肩膀上。
‘唔~’
江沉闷哼一声。
声音里的欲念和欢愉以及百转千回的情动,在他眼里、身体里肆无忌惮的翻腾。
顾笙一直没松口。
她不仅咬,还用牙齿磨着肉。
好硬!
不论她怎么咬,冰山都咬不下来。
她一向不爱强求,所有放弃了。
埋头在他的脖颈间,也不动弹,心满意足的哼哼。
像吃饱喝足就开始撒娇的小奶猫。
“笙笙……”
江沉眼里雾蒙蒙的,雾气凝结成珠,挂在眼尾,欲落不落。
双手紧拽着身下的被褥,手背青筋暴起。
“你就欺负我~”
好坏!
明明是她惹了火,拍拍屁股说丢开就丢开,不管不顾。
更要命的是,他还心甘情愿。
真是又委屈又不甘心。
正舒服的顾笙哆嗦了下,梦里的成片的火海被冻住,天地间一片雪白。
怀抱里的冰山太冷,她不愿意抱着了。
松开手,将自己裹成团,浑身发抖。
“冷……”
被抛弃的江沉眼眶含泪,连耳尖都是红的,模样我见犹怜。
肇事者还离得远远地。
他自虐似得咬了下舌尖,嘴里铁锈味蔓延,理智便醒了几分。
“笙笙?”
江沉坐起身,见着顾笙脸颊上殷红褪却成苍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怎么回事,怎么会冷。”
他将她揽进怀里,顾笙颤抖的更厉害,可她浑身却烧的滚烫。
“笙笙,听得见我说话吗,笙笙……”
江沉打电话叫了张恒。
张恒来的时候,顾笙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
打针输液。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幸运的是药起了作用。
虽然春药的药效没有完全退去,但至少没有一开始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