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一个可能：“莫非……有人和我一样玩鸠占鹊巢！”
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对他而言，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任由手机响起，林雾就是不接。
直到响铃结束他才将门虚掩着，然后认真仔细地观察起这间密室……
密室的空间不算大，差不多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四面墙中有三面被占用，一面衣帽间，一面工具墙，以及靠近玄关位置的一面透明橱窗。
在衣帽间的旁边有一个浴室。
林雾此行的目标，就是眼前的透明橱窗。
里面摆放着九根试管，与之前林雾在青菱河仓库见到的基因原液一模一样。
赤红色液体。
如同血液一般。
却比血液更加精炼提纯。
“这就是林渊的秘密！”林雾无比肯定，但对基因原液的原来却嗤之以鼻，甚至不屑：“可惜……这玩意过于伤天害理。”
打开橱窗。
从里面拿出一根试管。
取下密封试管的木塞子，林雾刚想闻闻是什么味道。
可能因为大门是虚掩着的原因，一股凉飕飕的风吹来，赤红色液体发出强烈的鱼腥味儿，扑面而来，其中还带着芳草的清香。
折耳根！
林雾脑海里立马冒出与之对标的事物。
皱眉，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林雾不敢苟同，但也给出了答案：“虽未见过真正的基因原液，但这种从少女身体里提炼出来的A货，狗都不吃啊！”
首先是林雾见识过提炼现扬。
心理负担大。
其次就是……哪怕是臭豆腐的味道，忍一忍他也不说了，偏偏整个折耳根的味道。
林雾一度怀疑，超凡者也许都有自虐倾向。
数了数。
足足九份。
就差最后一份基因原液了。
哪怕是A货，它也可以换到飞升丹，林雾对此觉得很稀奇：“方明国说过，这种赤红色的基因原液，虽然效果与真货差不多，但弊端更严重。”
遏制成长！
阻断超凡者的潜力。
这也是虞清河受伤那么重，为何没有服用它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
林雾能想到另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虞清河认为林渊一定会救他，所以他才宁愿忍受痛苦，坚持不服用。
可虞清河临死都没想到，林渊竟然会杀他。
更没有想到，他面前的好女婿并非真正的林渊，而是穿越而来的林雾。
林雾小心翼翼将基因原液放回去。
做了一个决定。
“不到万不得已，我大概是不会用它们来换取飞升丹，从而完成觉醒的。”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见识过这些A货的来源后，林雾打心底里不愿使用。
铃声再次响起。
林雾还是选择不接。
响了三次，终于停了。
然而，就在林雾以为对方放弃了的时候，一条信息却发了过来：【林渊！你以为杀了虞清河就相安无事了吗？下一个电话如果你还是拒接，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你将迎来愚者所有成员的疯狂报复！】
没完没了是吧？
老子就是不接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雾也是有脾气的。
但当他仔细看完信息最后一句话，突然就沉默了：“我将迎来愚者所有成员的疯狂报复？愚者？所有成员？”
林雾反应过来了。
此前他一直以为‘愚者’是一个代号，且从虞清河的名字来看，应该是虞清河以‘虞’字谐音‘愚’起名的专属代号。
错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愚者，从来指的不是某一人，它是一个组织。
不论是虞清河还是林渊，都是【愚者组织】里的成员。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林雾心里有点发毛了，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细思极恐，怔在原地久久不没有动作。
脸色也变得有点煞白。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林雾看了一眼手机，想到刚才的信息，被迫选择接听：“喂？”
电话那头依旧是一个电子合成，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语气很愤怒，怒道：“知道你的行为是在找死吗？”
“……”
林雾选择沉默。
“说话！老子让你说话！”
“……”
“不说话是吧？好！老子让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丑事，你的亲戚、朋友、同事，包括你的妻子，他们都会知道你林渊根本不是正人君子，而是拐卖少女，出卖巡检信息的小人。”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林雾却是无动于衷，淡淡开口：“我接电话，并非你威胁了我，而是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连巡检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谁？”
“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你想鱼死网破！？”
“有何不可呢。”
“可笑！可是……你敢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成为超凡者，想要保护你的弟弟林雾吗？没有我们愚者，你这辈子都别想觉醒。”
原来林渊想要觉醒，竟然是为了保护弟弟林雾。
可为了弟弟……
伤害那么多无辜的少女，真的值得吗？
这种觉醒。
不要也罢！
“如果成为超凡者，需要伤害无辜，需要用无数条生命来堆砌成功，那么……”林雾的眼睛都红了，冷冷道：“大不了我不觉醒了，永远都当个普通人！”
这话一出，轮到对面沉默了。
林雾哈哈大笑。
仿佛陷入疯狂之中，笑得肆无忌惮，咧嘴道：“我等着你们来杀我！”
说完林雾就挂了电话。
他的手在颤抖，眼皮下的肉在抽搐。
是害怕！
也是不敢苟同的愤怒！
正如他刚才说的，如果成为超凡者，需要伤害无辜生命，他宁愿永远当个普通的人！
某一刻。
林雾将目光放在了橱窗。
放在基因原液上。
愤怒的他，抄起工具墙上的一把锤子。
砰！
砰砰砰……
橱窗玻璃，包括里面装着基因原液的试管，全被他砸的稀巴烂。
终于解气的林雾，目光一凝：“当真是狗屎一样的世界。”
却不知。
密室外站着一个倩影。
将一切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直到林雾丢下锤子，她才静静地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