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聊些八卦，最大的八卦就是乾隆了。
顾挽神秘兮兮地和她说：“我听说皇上最近常去南府的乐班听曲。”
看来小琵琶精要上线了呀。
张佳宁恰当地露出迟疑的神色：“可这，先帝的孝期还没过呢。”
不得不说渣龙真是个大孝子，真是父慈子孝的大扬面。
讲八卦就是要一个人讲一个人应才好玩，顾挽又开口：“就是说呢，要不是顾忌着孝期，皇上早把那女子纳入后宫了。”
“哎呀，不知道是何等绝色佳人，我可真期待。”
白蕊姬上线了以后，后宫就热闹得不行。
仔细想想，她似乎是甄嬛的人。
其实也不难想甄嬛的考虑，甄家没人在朝廷里可以说话，后宫里还有个如懿是仇人的侄女正受宠。
就算不是为了给如懿添堵，找个人给自己吹吹枕边风也是好的。
有时候一些决定就是从床帐之中决定的。
譬如胧月出嫁的时候，前朝没人说话高斌还极力促成这事，女儿离开自己身边的感觉太痛苦。
如果这时有人愿意出来反对结果会不会不同。
而等到弘曕长大又太久，这十几年间甄嬛不甘心她只能靠养子，被动地接受一切。
后期为了不让灵犀出嫁，也能和如懿达成一致。
就算做了太后也不是万事顺心。
不过想起来后期的舒妃，甄嬛也没想到自己搞进来一个恋爱脑吧，宁愿挨她巴掌，也不想烦渣龙一下。
剧里舒妃还时常摘抄渣龙的诗稿，不过一生写了两万多首诗一首都没进入语文教材，还被人经常嘲笑的诗，抄完真的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吗？
要知道舒妃姓叶赫那拉祖父是纳兰明珠，叔叔是纳兰性德。
读过纳兰性德的诗还会觉得渣龙的诗好吗？
爱的力量，张佳宁归结于此。
看着顾挽努力绣花的样子，张佳宁决定找点乐子。
她很想像乾隆那样也去惬意地听听曲享受生活，还是那句话还得等。
找个人过来念念书还是可以的。
念的是聊斋里聂小倩的故事。
顾挽听得很认真，她在闺中时家里人不让她读这些。
讲到里面聂小倩告诉宁采臣晚上和她亲热的人会被锥子刺脚心迷住魂，手下金子的人会被挖走心。
顾挽一边庆幸宁采臣昨晚没中招，又有点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还在猜测结局是聂小倩和宁采臣在一起了。
张佳宁倒是惊讶她猜出了结局，顾挽表示虽然家里面不让自己看闲书，但猜也能猜到貌美的女鬼和书生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事。
听到聂小倩请宁采臣收敛自己尸骨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继续听到聂小倩为了感谢宁采臣甘愿以身相许，伺候他母亲，慢慢的他们都有了感情。
宁采臣的妻子病重死了，两人就成了亲。
顾挽辣评：“宁采臣的妻子被他们一家子气死，虽然两人用兄妹的身份相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郎有情妾有意的，聂小倩还忙前忙后伺候他母亲，端茶倒水下厨做饭这是儿媳妇做的。自己还没死呢，就带了个疑似继室的女人在自己跟前晃，哪能好得起来。”
张佳宁虽然叫人读聊斋，但她也是第一次读聊斋原文，第一次知道宁采臣原来有妻子。
接下来宁采臣中了进士，小倩生了一个儿子，他纳了一个妾，两个女人又各生了一个儿子，三小孩长大以后都考中了进士，名声远扬。
好吧，张佳宁沉默了，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顾挽倒是看得很开，一边绣花一边说：“这世俗中的男人都是这样，所以我才劝姐姐待在宫里，做太妃是寂寞，但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烦一大家子的事岂不美哉？”
看张佳宁还沉默着，又继续说：“你看和宁采臣同住的书生与他的仆从发生意外了，正常人不是寻求真相就是早跑了，唯有他还待在寺庙里，小倩告诉他今晚还要死人，让他和燕赤霞待在一起，他第一反应不是奇怪燕赤霞有哪里特别的，而是问小倩，怎么不迷惑燕赤霞，知道他是高人以后强行搬过去和他一起住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张佳宁也回过味来，好他个电影骗自己这么多年。
其实是读书少被骗了这么多年，聊斋虽然是本有名的书，但张佳宁接触的通道都是从荧幕上来。
为了收视率票房，自然要做些美丽的改动。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答应小倩的他做到了，真的收敛了她的尸骨，”顾挽点评起来：“要我说两人算是互相利用，宁采臣多了妻子，小倩靠他得了诰命，和世间大部分人一样各取所需。”
确实，蒲松龄写这本书的用意就是讽刺世人，他笔下的狐狸精怪们比人类高尚多了。
只是自己这么多年只关注情情爱爱去了，还是顾挽点了出来。
很多人以为古人是封建的，古代女人更是封建中的封建。
张佳宁要说不是，至少自己面前的顾挽看事情就远比自己清醒的多，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宁采臣的行为不妥之处来，也是她劝着自己不要还想着初恋了。
想到这张佳宁眼睛放光地看着顾挽，看到她绣的扇面之上是两只蝴蝶，就开口打趣道：“妹妹是那祝英台，我就是那梁山伯，梁山伯与祝英台，前世姻缘配拢来，没你我可怎么办呀妹妹。”
边说边将两手的食指凑到一块去。
就这样看着顾挽，挑眉。
首先她不是钕同，其次她不是钕同，最后她不是钕同，她只是在熟悉的朋友面前熟练地犯贱。
顾挽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花，没好气的白张佳宁一眼：“那姐姐最好与我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我偕老。”
张佳宁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那现在我们结拜兄弟，对天发誓！”
幼稚的要死的一个人，说的就是张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