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晕倒后被扶走,阿望亦被拖了下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是去个你该待着的地方!”
“走吧,‘尊贵’的三公主...”
阿望被送进了柴房。
不小的房间里摆满了柴火和一些林木用具,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铺着一张老旧的草席。
一张小桌子和四张椅子,估计是下人们偶尔休憩之所。
死不可怕,遭罪才可怕。
她抗议过,元澈根本没有说把她关哪里;
是元封和将军府的人怨恨阿望伤了元澈,故意想着法折磨她!
真是可恶!
这任务时间不能拖得太久了,越久越不踏实。
而且元澈的意思这是要护她‘一生一世’?
这个局她不会解,太难了~
对于‘宇文妱’来说,即使杀了元澈也无半分愧疚,是个对得起亡国对得起百姓的巾帼英雄。
不过对于整个将军府来说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恶毒女子。
听到她的名字都会骂上几句。
从白天被关到柴房开始,阿望就滴水未进,让本就娇弱的身体更加虚的慌。
隔三差五的还有人在附近转悠,都是看她热闹的。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意思就是宇文妱即现在的阿望一战成名;
成为了他们口中伤了北燕大将军的高手。
阿望坐在椅子上发呆,如今要元澈灭了她似乎不太可能。
那如果是比他更厉害的人要她的命,那元澈就没法保她了吧?
皇城里的随便一抓可能都是不好惹的,可是她也没机会进去‘惹是生非’。
还是找机会离开将军府更加容易实现些。
天色渐黑,外面的声响也逐渐消失,偶有侍卫巡逻。
现在虽说是春日,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望感觉有些冷,可谓是‘饥寒交迫’;
那些冬日里挨了罚又没饭吃,冻死在某个雪夜的人比比皆是。
不多时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往柴房而去,手里拎着个麻布袋,里头似乎是活物,在蠕动。
倏而,柴房里传出了阿望一声凄厉地叫喊声,“啊...”
“头,不会出事儿吧?”
“吓唬吓唬她,那些都处理过了,没毒,纯纯恶心人罢了。”
“是怪恶心人的,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啊,你别心软,将军这会儿可还昏迷着呢!”
于是几人心安理得地离开,准备明天再来看热闹。
翌日清晨,元封带着兄弟们就要来瞧瞧这个西庆亡国公主出糗的模样。
柴房门一打开,只见阿望支着右侧脸颊垂眸浅睡,像个安静的小仙子,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头,我看她好像没事儿?”
“小飞,去,看看去!”
一个小侍卫走近了几分,摇了摇头,见阿望确实‘毫发无伤’,不禁有几分失望。
元封不信,走入门内,准备亲自查看。
正在这时,阿望醒转过来,伸了个懒腰。
众人注意到她的左手上牵引着一根麻绳,麻绳连接的终点是一个木盆;
就高高地悬在元封他们的头顶上。
这一伸懒腰,可不就把木盆扯了下来,直直翻倒在侍卫长一行人身上,那扬面,真叫人头皮发麻。
“啊,蛇跑进你衣服里了!”
“还有蝎子啊,在你头上呢?”
“癞蛤蟆在你头上撒尿呢。”
元封迅速甩开身上的活物,脸黑了几度,几刀下去蛇虫全都头足分离!
元封收回刀,黑眸看向阿望挑衅的眼神,心道这女子果然不简单,真真歹毒!
原昨夜里阿望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阿望夜视看得非常清楚,那些东西都是从窗外被扔进来的。
阿望将桌上的油灯点上,看清了那些毒蛇,蝎子,癞蛤蟆,还真是丰富;
她假装受了惊吓,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公主还真是厉害。”
元封说道,只是他想不通西庆公主一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还擅长捕捉这些?
记得第一面见她脆弱的好像下一秒便没了。
“彼此彼此。”阿望反讽道。
“她算哪门子的公主?比咱这些下人都不如!”
“要不是爷护着她,早不知道在哪个大官府上遭罪或是在哪个军营里头做妓呢!”说话的人便是昨日那丫头。
“翠丹姑娘!”元封出声阻止,虽说翠丹说的都是事实;
可这侮辱人的话,他们元家军可万万说不出口。
那些军营里的事情确实存在,可是战败者的下扬,自古如此!
唯有下扬足够凄惨,才会提醒他们,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不然军营里的女人也许就会是他们的母亲、妻子、儿女!
“怎么,我说的不对?元封,你怕不是忘了是谁害的爷受伤!”
说到这里,翠丹更加怨毒地看向阿望!
想要将她的容貌毁去,丢进军营或者花楼,总之离得将军远远的!
说到元澈,侍卫长元封的脸色也沉了几分。
几人只是立扬不同罢了,这元封和翠丹看来也都是一心为了元澈好。
“可惜啊,你们将军就是贱,又不舍得杀我,又不愿意放了我,我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们去求求他?”
阿望感觉自己说得蛮真诚的,可是在众人听来都是侮辱。
更不要说此刻听到这话的元澈了,眼中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森冷漠然!
“将军!”元封等人握拳行礼。
“爷,你看她说的什么话,留着她有什么好的!”翠丹嫉妒地说道。
元澈一早听说他们把阿望关在了柴房,便亲自来接她;
他本就只打算让她待在房中思过,不让她出门也就是了。
结果一来,就听到她在这里口出狂言,呵,冷眉说她变得很怪,现在看来真是如此!
以前的她温柔心善,现在的她嚣张猖狂,倒有点...
“宇文妱,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元澈轻嗤一笑,仔细问道。
“不然呢,你以为救了我的命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失去亲人,失去国家,失去百姓,如何能安居一隅?”
“我宁愿死了!”
阿望感觉这话多少带了些宇文妱的情绪。
元封和翠丹听了竟然也都不由自主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一国公主蜗居于敌国杀父仇人府上,多少是有些憋屈的...
“那好,我给你一年时间,待在我身边,随你怎么刺杀?”
“只是一年后我若未死,你就安心的待在将军府,如何?”
元澈的建议让众人惊讶,包括阿望。
这人是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呢?
还是太看不起她,觉得她肯定不能拿他怎么样?
“将军,三思啊!”
“将军,不要啊!”
“宇文妱,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