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渊擦去凌音歌眼角的泪，还是像以前一样。

    脸上永远对她带着笑，说话的声音也温柔细腻。

    就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关。

    凌音歌在这一刻，也对莫渊感到陌生。

    她没有搭理莫渊的话，只是看着他。

    莫渊冲凌音歌温浅的笑着，“饿吗？”

    凌音歌还是没说话。

    莫渊也不生气，仍是温吞笑着道：“我帮你洗漱下，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餐。”

    凌音歌仍旧没有开口。

    但也间接同意默许了莫渊。

    简单洗漱过后，莫渊端来一些丰富营养的吃食。

    他拿起一碗海鲜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

    待确定不烫之后， 才递到凌音歌嘴前。

    “现在不烫了，喝一点。”

    凌音歌没张口，只是低头避开莫渊的目光。

    说实话，她现在不太能面对他。

    尤其是他这副和从前一样斯文温柔的模样。

    眼看凌音歌有些气恼，莫渊也不打算装傻，探头看她，“生气了？”

    “先把饭吃了，等会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莫渊俯身蹲在地上，以一种极度诚挚的姿态说出这话。

    可是他忘了，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所以他带给凌音歌身上的伤痛，也都真实无比。

    凌音歌伸手带动着镣铐作响，想自己吃饭，身上每一处的感官，却都在提醒她不能动。

    因为只要有动的迹象，全身的器官似乎都在叫嚣着罢工。

    而随之而来的，是全身伤口的疼痛传递到她大脑神经里，最直观的痛觉。

    虽然凌音歌只动了一下，也就是很短的一瞬间，她却觉得已经尝到了此生所不能承受之痛。

    麻痹的疼痛感让凌音歌根本抬不起手，也没有力气。

    莫渊着急道：“你别动，我来。”

    而后他一边用勺子给凌音歌喂粥喝，一边又用筷子给她夹菜。

    凌音歌全程顺着莫渊，吃他递过来的东西，但是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她只是观察着莫渊。

    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观察他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情绪，也观察...他的举止和手上的动作。

    但凌音歌根本找不出一点破绽。

    莫渊表现的细心周到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完美老公。

    仿佛昨晚那样的事，不可能跟他这样的人沾上关系。

    想到这里，凌音歌就更气了。

    若不是她有昨晚的记忆，和身上那些真实存在的伤，她都要觉得自己有精神分裂被害妄想症了。

    “不吃了。”

    凌音歌躲开莫渊的投喂，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平躺回枕头上。

    见状，莫渊也只好将早餐收拾拿走。

    而后凌音歌躺床上，莫渊就在书桌前处理工作。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十分安静，只有莫渊电脑键盘的声音。

    凌音歌躺在枕头上，余光正好对着莫渊。

    她扫了一眼，莫渊在处理工作，到现在也并没有要与她提起昨晚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凌音歌心中的愠怒更甚。

    她不小心牵动镣铐，就疼的没忍住“嘶”了一下。

    镣铐所产生的声音，在这没有一点儿动静的房间里，显的格外明显。

    自然也被莫渊听到了。

    他一回头查看动静，就看到凌音歌的背影。

    明显是赌气不想看他。

    而其中原因，莫渊自然也清楚。

    他随后打了个电话。

    “把着急的文件发我邮箱，我晚上过目答复，其他的就先都推了。”

    看着凌音歌的方向，莫渊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床头，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开心吗？那我们聊聊。”

    凌音歌这才转过头来。

    莫渊扶着她的后腰，让她坐了起来。

    再抬眼看凌音歌，就看见她一副冷漠委屈的模样。

    凌音歌盯着莫渊，“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虽然是责备生气的口吻，可在莫渊看来，凌音歌声音里透着不经意的可爱。

    让莫渊看着她，心都软下来了。

    所以声音也变的更加轻柔，“音歌，我怕我说出来你会被吓到。”

    凌音歌气鼓鼓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莫渊折身下来，皙长分明的手指触摸着她的脸蛋。

    “我其实...也很想你知道，只是怕吓到你。既然你如今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莫渊的指腹滑过凌音歌的唇瓣，“很早以前，我就想对你做昨晚的事。”

    “你的那个学长司嘉...只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莫渊的手顺着往下滑，搭在凌音歌的脖颈上。

    “但是我的确很生气，我讨厌你身边有除了我以外的人。”

    “尤其...还是一个男性。”

    莫渊的手突然收紧，凌音歌也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一凉。

    而后莫渊凑近凌音歌，鼻子趴在她耳畔下，吐露的气息有些凉意。

    “我喜欢...你的身上只有我的味道。”

    凌音歌没说话，缩了缩脖子。

    莫渊看着她受惊又困惑的样子，笑了笑，起身拉开了一些距离。

    但很快，他视线又滑落至凌音歌的...手腕。

    那是最显眼的地方。

    也是莫渊一开始困缚凌音歌的位置。

    莫渊低眼看去。

    凌音歌的手在昨晚之前，还是细腻白净，如没有瑕疵的完玉。

    然而现在，却被交错的血迹和伤痕覆盖。

    换个正常男人来看，都会觉得心疼凌音歌。

    莫渊也的确有些心疼她。

    只是他更多的，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心情。

    莫渊视线继续下移，他看到凌音歌的小腿和脚踝。

    也满是他留下的痕迹。

    暗红的血痕，斑驳的伤口，发红的脚踝...

    这些都让莫渊感到兴奋，说不上来的欣悦。

    然而当着凌音歌的面，他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嘴角有些浅淡的笑意。

    但莫渊看凌音歌的眼神，却被她看穿了。

    像是欣赏一件精心打造出来的稀有收藏艺术品似的。

    只是凌音歌不懂，莫渊为何会用这种神情看她。

    但而后莫渊却向她摊牌解释了这些。

    “音歌，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漂亮的像瓷娃娃。”

    凌音歌：“???”

    她勉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样子。

    先不说有多狼狈。

    就算她精心打扮也不能到莫渊口中瓷娃娃那种地步吧？

    凌音歌没察觉的皱了下眉头。

    她心里默默冲着莫渊“你没事吧？”

    莫渊的声音也还在继续。

    “你被勒红的肌肤，你昨晚挣扎的样子，还有当时你痛苦的表情我全都记得很清楚。”

    “因为你昨晚的样子太美了。”

    “所以我全都记得，印象深刻。”

    莫渊拉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