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可以回去了吗?我以为以后都要住在这了。”
莫渊又靠近了一点凌音歌,双手紧紧环在她腰间。
“嗯,当然,我还是喜欢我们原来的家。”
——
隔日早上十点,莫渊便打算带凌音歌离开血族。
只是偶然路过一个地方时,却听见了不太寻常的对话。
“你说那位莫伯爵,到底会不会继承掌权人的位置啊?如果他当了血族的主人,我们会遭殃吧,毕竟他父母...”
“瞎说什么,消息又不属实,再说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莫渊还想继续听,却发现声音断了,他走上前去查看,原本在说话的两个血族人也突然消失不见。
莫渊还是动摇了。
他嘴上说着不在乎自己父母的事情。
也不关心。
但实际上,先前他帮凌音歌寻找解药的时候,也试图找关于父母的线索。
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打探到。
现如今,父母的死因确实有些疑点,莫渊想等调查清楚再离开血族。
他转身准备和凌音歌商量,说明缘由。
但是凌音歌已经笑着,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们再住段时间吧,反正也住了那么久了,不差这么一会。”
莫渊愣了下,随即笑着摸了摸凌音歌的头,“好。”
他的动作轻柔又细腻,像把凌音歌当小孩子宠。
凌音歌看着莫渊,阳光落在他脸上,显的少年好看的格外分明。
就算再看一万次,也还是会为之心动。
凌音歌这么想着,心里的悸动突然就变成一阵绞痛。
莫渊察觉凌音歌的神情不对,忙扶过她,自己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凌音歌没当回事也没多想,“没事,可能刚当吸血鬼还不习惯吧。”
但她不知道,另一边的罗柏,其实也能感受到她的心痛。
因为罗柏能感受到凌音歌的所有情绪。
而她对别人心动,所反噬的疼痛他也会承受一半。
罗柏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自从凌音歌跟莫渊回去之后,他就频繁隐隐心痛。
罗柏猜测是不是跟自己下的蛊毒有关系。
他倒是无所谓蛊毒所带来的副作用。
只是罗柏不清楚,凌音歌是否也会心痛。
毕竟是他要炼制蛊毒的。
是他想下给凌音歌的。
那么他就应该承担一切代价和苦楚。
后果也该都由他来受着。
罗柏不想牵连到凌音歌,心中也的确牵挂着她。
所以之后的每日,他都会去莫渊的别墅前蹲守。
一是想看看凌音歌,是否同他一样会有心痛的感觉。
二是想看看她的近况,过的怎么样。
主要是罗柏太想念凌音歌了。
尤其是拥有过她之后,却又失去她的那种心如刀绞的心痛和思念。
凌音歌成为吸血鬼后,对即将到来的痛苦不自知,只觉得皮肤变的更白皙了,而身体也更强壮了些。
夜晚,莫渊抱着她一同睡觉。
凌音歌的头发沿枕头四处散开,莫渊贴着她的背靠近她,头往前闻着她的头发味道,就这样阖眼睡觉。
凌音歌被莫渊紧紧抱在怀里,感到十分安心,跟他一同沉入梦乡。
然而半夜的时候,凌音歌感觉到很饿。
准确来说,是她想吸血。
凌音歌忍着这可怖的想法,轻轻从莫渊怀里抽离出来。
她轻轻下了床之后,来到落地窗前。
凌音歌掀开窗帘,外面是皎洁的月色透进来。
月光也洒在窗户上,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
凌音歌穿着单薄的睡衣连衣裙,泡泡短袖的袖口下,是一对纤细又长的手臂。
凌音歌脸庞和手上的肤色一致,如冬天飘零的雪一样白。
显的她是个净白的瓷娃娃。
然而凌音歌的目光和视线,却只是俯视着窗外。
她内心想要吸血的冲动,让自己有些崩溃。
看着窗外高耸的大树草木,凌音歌恨不得现在就破窗而跳。
但她却又不敢。
这么高摔下去,一定会死。
凌音歌忘了吸血鬼是很难死掉的。
至少区区从高楼一跃而下,不会死。
但突然有人猝不及防的从背后,把凌音歌往自己怀里拥。
“怎么了?睡不着吗?”
莫渊趴在凌音歌肩头,这样问她。
凌音歌只是遮掩,“没有,我起来上个厕所,顺便拉个窗帘。”
“可我记得,晚上睡觉之前,窗帘我已经关好了。”
凌音歌慌乱的眨了下眼睫,“是吗,我困了,我们继续睡吧。”
她合上窗帘,拉着莫渊回到床上。
而后凌音歌强忍着吸血的饥饿,也怕莫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就这样忍了一晚。
以至于她都没怎么睡觉。
虽然吸血鬼本身就不需要睡眠,精神也能很好。
但凌音歌的脸色看着还是要憔悴些,比往日更为惨白。
用早餐时,凌音歌苦着脸,双眼也放空,好似在愁什么。
莫渊注意到她,“昨晚没休息好吗?”
凌音歌一下回过神,只是还是没什么精气神,苦笑道:“没有。”
莫渊没说话,只是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凌音歌。
将她脸上,将她眼中遮掩不住的负面情绪,清晰的看在眼里。
他想到什么,“是不是吃饭没有味道了。”
凌音歌先是愣了下,随即回味过来点了点头。
莫渊的脸上顿时也出现跟她一样的忧虑。
“我之前之所以不想你跟我一样,也是这个原因。”
“吸血鬼没有味觉,吃什么东西都一个样。”
“前期...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有很想吸血的念头。”
莫渊去握凌音歌的手,眼中是写不满的柔情和担心,“所以你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解决。”
莫渊掌心的温度,就这样传递到凌音歌身上,像是一股安心的暖流,直达凌音歌冰凉的体温。
也让她内心温暖起来。
早饭过后,凌音歌跟着莫渊待在书房。
莫渊不怕阳光,但也不会主动让阳光照进来。
一般都是凌音歌给他拉开窗帘。
凌音歌没察觉什么,只是像以往一样,试图给莫渊书房带进来阳光。
她站在窗户前,一把拉开窗帘,顿时刺眼浓烈的光线照到她身上。
凌音歌感觉身体被刺痛般难受,像是被烈火灼烧,快要化为灰烬的那种痛。
她赶忙拉上窗帘,身体瘫软下去,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