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把自己扮成了救世主，“你别妄断，我是不忍心看她成了吸血鬼的食物，想留在身边久一点，很单纯的拯救而已，哪有那么多私心。”
肖凡意味深长的又笑了笑，正逢钟慧橙接水回来，便和韩佑聊回正题。
肖凡工作严谨，想着韩佑左是看不到东西，便将所带来的文件一页页的念给他听。
开始还好，韩佑听的那是相当认真，可慢慢的就不行了，想想一个人在你耳边跟唐僧一样念叨半天，还没有一句重点，换谁都得犯困。
韩佑手臂支撑着桌子，捏了捏眉心，“暂停一下，挑重点的来说，我先问问你打算开发什么软件？”
肖凡不假思索，“游戏。”
韩佑单手撑着下巴，目视墙面深思良久道：“游戏固然市扬庞大，供不应求，做成功的话，后续广告、内购币，也能产生不可估量的收益，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隐患？”
肖凡接过问题，双手叠交在身前，想了想，“市扬大意味着竞争也相对激烈，人员技术也要过硬，保证后期维护质量。”
韩佑沉吟，“你说的没错，但这些前提更需要大量的资金，并且这个周期肯定不会很短，再者游戏更新换代太快，每天都会有无数个新游戏供玩家选择，人都是有新鲜感的，或许一开始这款游戏非常受欢迎，可之后也有可能出现玩家流失。”
他停顿几秒，等待肖凡说，肖凡却让他继续。
“免费游戏起初只需低门槛便能吸引用户，玩家没有试错成本，就能体验游戏，这种有助于快速积累用户群，但你作为开发者，同时需要面对盈利问题，当然你可以设置些虚拟道具等吸引玩家消费，可不是每个玩家都愿意花钱，这时候你很有可能通过加广告来增添收益，只是用户体验感就差了，这种情况也会导致流失。”
韩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那再说付费游戏，要想打造出一款期待值高的游戏，你的团队一定是得很好的，并且还要涉及多种职能比如编剧，美术，把游戏创造的更吸引人，才会有玩家愿意掏钱，前期利润肯定不少，然而玩家很有可能对后面的环节不满意，便不再付款或者吵着退费，间接造成了亏损。”
“还有最致命的是版权问题，一旦你游戏初期火了，不可避免的就会有盗版出现，这样一来你会失去更多的潜在玩家。”
韩佑高举双臂，伸了懒腰，散漫一笑，“当然你也可以搞点网页游戏，弹小窗口的那种。”
肖凡也笑，“那我指定每天会被骂数百次。你说了那么多，难道不打算直接点明我适合做哪些软件？”
韩佑故作听不到，没了下文。
肖凡反正也不忙，就坐在那和韩佑大眼瞪小眼，时不时再品品茶，静候他开金口。
再看韩佑像是铁了心打算耗下去，整个人逐渐步入放空状态，加之他一动不动，感觉和睡着一样。
钟慧橙抬手在韩佑面前晃了晃，韩佑猛地张口咬她，吓得她慌忙躲闪，同时一巴掌抽他身上。
韩佑痛叫一声，边揉肩膀边和肖凡抱怨，“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她一天不打我就浑身难受。”
钟慧橙羞愤不已，抡起拳头捶了下韩佑后背。
肖凡见状摇头苦笑，笑自己无意间成了电灯泡，又笑话韩佑装傻充愣，明明对钟慧橙动了些心思，还不肯承认。
他还有事要忙，确实没多少时间再继续看他们嬉闹，只好煞风景的打断。
他轻咳两声，“咱们还是先把重要事说了。”
韩佑目光落在别处，毫无表情道：“凡哥，我只是脑子被磕了一下，但不至于失忆，我记得你在前几年就着手搞团队做软件，又怎会不清楚游戏的利与弊？你之所以让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证明我不是废人。”
肖凡眼见被识破了，有些尴尬的扶额笑了笑，“你这一下子把我的棋局全打乱了，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
韩佑问肖凡还藏着什么歪心思，肖凡说是真想和他好好商讨下软件的事。
韩佑仰天长叹，“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放过我。”
肖凡耸耸肩，“毕竟我和李姨、小橙都在为同个目的去做事，她们不放弃，我自然也不会。”
韩佑拉着尾音，“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我初步规划是想做一款儿童学习软件，就目前我们调研的情况来看，能做到行业顶尖的也就那么几家，所以这个市扬相对于其他软件来说会比较广阔。”
韩佑闻言，并不关紧的表情转为了认真，“眼光放的够长，注重教育的苗头刚起来，你就把握住机会了。”
肖凡以轻松的口吻抛出了橄榄枝，问道：“所以，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韩佑绷了绷下巴，长出一口气，“好吧，我加入，但是出钱也好，出力也好，总之我绝不会两手空空成为你的合伙人。”
肖凡要得就是他这句话，故而点头答应，“都由着你，大不了我安排你当保洁部部长。”
韩佑毫不吝啬的自我贬低，“我担任不了那么重要的岗位，还是适合坐在门口，盯着打卡器，看谁代打卡，我耳朵可是很灵的，一听一个准。”
“你的听觉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在听力比赛获得第一。”肖凡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去老爷子那一趟，你就在这待着吧，不用送我到外面。”
韩佑站起来点点头，肖凡走到书房门外，忽然想起件事，又退回来道：“我看你精神状态越来越好，正好老爷子不止一次念叨着要你过去坐坐，所以最近我找个时间，接你过去一趟。”
韩佑正斟酌着用哪种委婉的语言拒绝，但话尚没说出口，就被肖凡给堵了回去。
“老爷子可说了，你不去他就亲自来，你那么重孝，哪会狠心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大老远跑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