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特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若非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众人几乎要将他遗忘在角落。

    阿尔忒弥斯女士如此轻易地就将那瓶宝贵的血液交给了帕尔先生，这让格里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阿尔忒弥斯女士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如同月光般柔和而清澈：“不，那并不是古神之血。”

    说完，她转身朝着教堂的方向跪下，开始虔诚地祷告。

    她所用的语言十分古老，仿佛承载着历史的沧桑和神秘的力量。

    她的祷告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到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氛围。

    小白钰见状，也紧跟着跪在阿尔忒弥斯女士的身边，同样用那种古老的语言祈祷起来。

    他的神情十分专注而虔诚，仿佛在与某种神秘的力量沟通。

    白泽虽然并不清楚他们正在向谁祈祷，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而祈祷，但在这庄严而神圣的氛围中，他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共鸣。

    相比其他人，格里特则显得有些迟钝，他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

    在这时，原本幽暗而深邃的下水道内，突然泛起了一层朦胧的银色光辉。

    这光辉宛如月光般柔和，却又带着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它源自于阿尔忒弥斯女士的身体，仿佛是她内在神性的外在显现。

    小白钰也被这种光芒所笼罩，他的身影在光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神选的孩子。

    这种氛围让白泽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敬畏。

    在这银色光辉的照耀下，白泽和格里特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流缓缓流过身体。

    这股气流轻柔而宁静，仿佛能够抚平他们内心的烦躁和焦虑。

    他们的血气在这清凉的气流中逐渐变得平静而安宁，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于是，他俩都情不自禁地跪下，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再次恢复了幽暗，只有微弱的烛火在跳动，带来一丝丝的光亮。

    白泽抬起头，发现阿尔忒弥斯女士已经站起身来，而小白钰也对着他们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你们刚才用的是什么语言？”

    白泽好奇地问道，他对于那种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充满了好奇。

    小白钰和阿尔忒弥斯女士相视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向阿尔忒弥斯女士提出了他心中悬而未决的问题：

    “阿尔忒弥斯女士，能否请您告诉我们，污染亚尔地区的源质究竟是什么？”

    阿尔忒弥斯女士对于白泽的提问并未感到意外，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平静，缓缓地揭示出答案：“那是半个最初之卵，或者说，你们也可以称它为月之壳。”

    “半个最初之卵？月之壳？”

    白泽、格里特和小白钰三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满脸的困惑与好奇。

    在摇曳的烛光映衬下，阿尔忒弥斯女士那恬静的脸庞如同平静的湖水，不见一丝涟漪。

    她继续解释道：“完整的最初之卵曾是一位远古神明的化身。

    然而，在一次意外中，祂陨落了，身体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化作了月之壳，深埋在亚尔的地下；而另一半则变成了血巢，留在了瓦尔托利亚。”

    这是白泽第二次获知有关源质的信息。

    他第一次接触到这类知识，是从蓬皮杜夫人那里——一位女巫途径的天使。

    然而，即便是如此高阶的存在，蓬皮杜夫人对源质的了解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最初之卵？月之壳和血巢？它们为何会对我们人类造成如此严重的污染呢？”

    白泽忍不住继续追问。

    阿尔忒弥斯女士微微一顿，然后解释道：

    “你可以将最初之卵想象成一颗孕育生命的蛋。

    月之壳，就是保护这颗蛋的坚硬外壳，而血巢，则是蛋内孕育新生命的部分。

    最初之卵是宇宙中最早孕育生命的存在，无数非凡生物都从中诞生。

    尽管掌管它的神明已经陨落，但月之壳和血巢依旧保留了其强大的孕育和保护能力。

    人类，在这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只是众多生命形态的一种。

    与其说人类是因为受到污染而产生变异，不如说，这原本就是宇宙生命多样性的体现。”

    阿尔忒弥斯女士的声音始终保持着理智和冷静，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白泽细致地观察着阿尔忒弥斯女士，他敏锐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非凡气息。

    那种清冷与纯净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月亮途径的魔修者。

    然而，与阿斯托尔加主教以及吸血鬼伯爵古斯塔夫相比，阿尔忒弥斯女士的气质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最初之卵为什么会陨落？”

    格里特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而，阿尔忒弥斯女士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一种关键的东西一直缺失在她的心中，让她无法完全理解这个谜团，而这个问题也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她，让她无法释怀。

    ……

    这时，小白钰已经率先打破了沉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神明创造了生命，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

    然而，每个生命体都拥有其独特的特质和多样性，这种与生俱来的独特性使得生命之间的传承变得极为困难，无法将每一种生命的精彩完美地传承和延续下去。

    每一种生命都如同昙花一现，虽然绽放出短暂的绚烂，但终究难以逃脱消亡的命运。

    或许，这正是那位掌管最初之卵的神明陨落的原因吧！”

    “这……就是那位神明最终陨落的真正原因吗？”

    阿尔忒弥斯女士低声呢喃着，仿佛在沉思中寻找答案。

    小白钰的见解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轻轻开启了阿尔忒弥斯女士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扉。

    “传承？”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中渐渐明了了一些事情。

    她又一次心怀虔诚，面朝教堂的方向深深致敬，并用那悠远古老的语言低声祈祷。

    片刻之后，她的身上再次涌现出银色的光芒，这淡淡的光辉几乎完全覆盖了她的肌肤，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光纱，久久不散。

    她缓缓伸开双臂，轻柔地将小白钰拥入温暖的怀中，如同一位母亲深情地拥抱着自己的孩子。

    她的双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流露出深深的感动与共鸣，这滴落的泪水，仿佛是人性情感的涌动，让她变得更加真实、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