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桩婚事,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唱衰,说这不过就是一扬门第悬殊的婚礼,定然不会长久。
有的唱好,说两家破除门第偏见,两人都不是势利虚荣之人。
还有的就是见不得旁人过得好,非说薛家这是要空手套白狼,瞅上的是将军府的好势头,要做上门女婿。
直到大婚当天,薛家抬来的几十车聘礼,算是啪啪打了那些嚼舌根子人的脸。
大婚当天,薛家的马车都是高头大马,毛色油亮,迈着矫健的步子,气派十足。
人们指指点点,都在猜测着那马车里装的是什么聘礼。
六嫂打头走,拿着新婚聘礼的喜簿,大声地念着。
“黄金十万两,绫罗锦缎两百匹,云锦轻纱两车,人参鹿茸等补品药材两车,房契地契二十三处,首饰细软两车,古董奇石两车……”
这喜簿一念,所有人都震了。
这薛家真是大手笔,不愧是世代经商,家底殷实,虽不及高门显贵气派,可这实打实的聘礼都是真金白银啊,着实叫人眼馋。
将军府给南湘晚准备的嫁妆本已比许多高官家嫁女的嫁妆多上一倍,但对比之下,仍不免要显得单薄。
一群人热热闹闹把婚礼办了,南将军搀扶着久病的南夫人,挥着老泪送走了自己最亲的女儿。
转头看看那殷实的聘礼,南将军心里也不再担心门第问题,毕竟看这架势,晚儿去了薛家定然是不愁吃穿的。
……
花轿吱吱呀呀,锣鼓喇叭奏得响亮。
和着鞭炮声和人们的祝福声,南湘晚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薛府的婚房之中。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人们在前厅嬉闹,南湘晚独自坐在婚床之上。
回想起自己的过往,无论是父母的离世,叔叔婶婶的欺压,还是自己未满十八岁的殒命,每件事都仿佛就在昨天。
她上一世太苦了,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偷偷掀起红盖头,她抹了抹眼角的珍珠。
自己为自己打气,“加油!”
在这个世界虽然是孤身一人,但幸得老天垂帘,她活得尚且算是自由。
正当她自我开解之时,婚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连忙放下红盖头,垂下眉眼,看着那来人的双脚一步步靠近。
“娘子——”
薛青禾的声音略带着醉意,脚步也深深浅浅,身形摇摇晃晃。
快要走到近前,薛青禾脚下不稳,险些滑倒。
南湘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他顺势掀起了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
“娘子——你真好看!”
说着,薛青禾用手拂过南湘晚额前的碎发,轻轻掩在她耳后,见那耳朵已然红的发烫。
上一世,南湘活到十八岁当天都没有谈过恋爱,一直秉承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理念,两耳不闻窗外事。
寡淡了十八年,几时见过这样的撩拨。
羞红了脸,侧向一旁,低头轻语,“你喝醉了……”
“我没……我是看见你,才醉了……”
薛青禾嘴里喃喃着,眼神中盛满了宠溺的光。
对于他而言,母亲早逝,父亲有疾,他十四岁开始就在外经商游历,见过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其中不乏美艳动人的、温柔恬静的、活泼好动的,各式各样,但他从未动过心。
按说,这桩婚事他一开始并不看好,觉得自己理应娶一房自己动心的女子,而不是低眉顺目地高攀。
可谁知,只通过相看的三道考题,薛青禾便看出这将军府家的大小姐,竟是淡泊权势,聪慧爽朗的性格,已然有了七分喜欢。
如今南湘晚这样貌……更是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就像上天在冥冥之中派来勾引他一般,只一秒,他便沦陷了。
南湘晚垂着眼帘,不敢直视薛青禾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粉红色的唇瓣娇艳动人。
薛青禾俯下身,蹲在南湘晚脚边,缓缓坐下。
头靠在南湘晚的膝盖上,脸蛋左右来回摩挲着她的衣裙。
微醺的气息再加上这腻歪的动作,南湘晚心头毛茸茸的,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从今往后,你掌家,我要当个甩手掌柜,我太累了。”
说罢,薛青禾从床下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递到南湘晚怀中。
“这是薛家所有田产地契,都给你……”
薛青禾扬起头,定定的看着南湘晚,眼神里带着信任和依赖。
这谁顶得住啊!
南湘晚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公居然是粘人的大金毛,对自己无比信赖,还上来就搞霸道总裁送房送车那一套。
这放到现代,高低就是一顿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可,这是古代,自己要是表现得太开放,显得自己放浪。
况且她的所有经验也就止于电视剧的桥段了。
说起实战,她就是个小白。
怎么办……怎么办……
内心已是乱做一团,像是几百只猫咪抓挠着她的心,内心的防线随时就要崩塌。
嘴巴里只得先应付着说些什么。
“地上凉,你快起来!”
她抓着薛青禾的手臂,想要拉他起来。
但她低估了自己作为将军府嫡女的肢体力量,一下子用力过猛,薛青禾整个身子被她拽到了怀里。
对于自己重生穿越后的身材,南湘晚甚是满意。
褪去了前世的青涩稚嫩,变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加上常年习武,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透露着健康的美。
这婚服是宽袍大袖,身材倒是被遮蔽的干净。
薛青禾也意外,竟没想到南湘晚不仅样貌大气妩媚,令人过目不忘,就连这身材也如此出人意料……
他不再矜持,只想着让南湘晚完全属于自己,顺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扑倒在床上,将南湘晚压在身下。
面对着薛青禾的热情,南湘晚也一步步卸下防备……
灯烛熄了,窗外的月影婆娑,摇晃的令人心痒。
……
第二天一早,新媳妇按例要给公公婆婆敬茶,但南湘晚已没有了婆婆,公公身体不便,缠绵病榻,于是这些繁文缛节也就免了。
小两口许是累了,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动静。
院子里的丫鬟咬着耳朵,“嘻嘻,少爷昨个准是把少奶奶折腾的不轻,俩人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动静。”
“羞死了,你怎么净说这些……”
“少来了,你难道不好奇吗?咱们少奶奶长什么模样?”
两人议论之时,房门轻轻开了。
薛青禾从屋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对那两个丫鬟嘀咕了一句,两个丫鬟便小跑着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