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耿诗奕的荣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双手扶在耿诗奕肩上低头笑着看他，挑衅的一挑眉：“等着看咱俩的报告评分谁的高吧，我不会输给你。”
耿诗奕本就很高，荣清被他抱着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仰着头看荣清笑开的脸，自己也不再隐藏笑容跟他一起笑了起来：“好啊，看谁分高，别忘了荣大少爷之前的赌。”
提起赌约，荣清眼神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被导师示意的一声咳嗽拉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被耿诗奕抱在身上。
急忙从耿诗奕身上下来，眼神躲避着耿诗奕，跑到导师跟前看两人的评分。
耿诗奕完全不着急，他似乎很有把握让荣清履行约定。
慢慢悠悠晃过去，荣清肉眼可见的从兴奋到僵硬。
赢了。耿诗奕想。
荣清撅着嘴扭头看耿诗奕，像一只得不到零食的小狗狗，眼神中写满了不情愿：“你比我高0.5，耿诗奕你赢了。”
从荣清面前拿走两人的评分，纸张轻轻在荣清的鼻尖上一点，话里带着明显的开心：“所以打算什么时候履行约定呢？”
“你赢了当然你定，我下次绝对不会输给你。”
荣清揉着鼻尖耳朵通红的移开视线别扭着说道。
“走吧，先去吃饭。”
耿诗奕拉过荣清的手腕走出阶梯教室：“你很急让我对你提出要求吗？”
“趁我还能纵容你提要求就速战速决，小心我过两天后悔了你就别想了。”
手腕还在耿诗奕手中，耿诗奕手掌心很热，覆在手腕上，那块皮肤像被火灼烧一样，荣清并不想把手撤回来，任由耿诗奕握着。
“那我现在提可以吗？”
耿诗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荣清。
校园里的风很柔和，吹乱了耿诗奕的发丝，凌乱却很帅气。
今天天真好啊，适合做一些决定。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我就一个要求，荣清。”
耿诗奕手心向下滑，与荣清十指相扣。
“和我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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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赢了，耿诗奕是喜欢我的。”
荣清说到这脸上掩饰不掉的笑意，但随即便有难过将那笑意遮盖了一半：“但我也输了，我一头栽进了名为耿诗奕的温柔乡里，我害怕他只是一时兴起，不会对这段感情保持长久，我不愿逃避，我向耿诗奕挑明了我内心的恐惧，耿诗奕没说话，我本以为他是在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在那我觉得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里他做了一个影响我们彼此之间一生的决定。”
“他决定向家里出柜。”
荣清将杯中的冷饮喝了大半继续道：“我的父母很开明，在我知晓自己喜欢耿诗奕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出柜了，他们两位欣然接受了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并表示支持，也嘱托了很多年轻人不在意的细节。在这方面我和你爸一直很感谢他们。”
“我爸......”
耿肖还是不习惯用这个称呼来代表耿诗奕，舌头有些僵硬，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告诉过我，他出柜的时候遭到了父母的拒绝，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的我和那些不堪回忆的事情。”
耿肖对着荣清，有着想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的冲动，放在膝头的慢慢攥紧，棉麻的休闲西裤布料被收紧的指尖捏的微皱，踌躇半晌，嚅嗫着的嘴唇还是张开了。
“其实我......早就不怪他了。这么多年他都是偷偷的出现，我想和他亲近，但我始终迈不出那一步，我被萦绕在脑子里的声音紧紧拉着挣脱不掉，我是个胆小怯懦的人。”
玻璃杯中冰块融化相互碰撞，清脆的咯噔声在二人之间回荡。
“荣唐刚离开的时候，我总是再给自己找借口，用外界给自己带来影响的拙劣借口来催眠自己。可最终发现，我始终骗不了自己，我爸也好，荣唐也好，我错过他们的原因最终都是在我身上，是我看不清摸不透。”
荣清良久没有出声，面前的年轻男人侧过脸看着窗外，视线里的眼睛闪着微弱的光。
该告诉他了。荣清想。
“耿诗奕没怪你，荣唐也是。”
荣清望向耿肖那双还未将晶莹收回去的双眼，坚定的对他说：“耿诗奕做了几十年的胆小鬼，在自己儿子这么大了才刚刚脱掉胆小鬼的外套。至于你和荣唐.....”
“你们为了彼此，做了不应该被批评的胆小鬼。”
耿肖强忍的泪终于决堤，荣清起身坐到他身边，将这个哭成小孩子的男人搂进怀里，暂时代替耿诗奕和荣唐抚摸他的后脑勺。
耿诗奕最后还是来接了荣清，荣清插着皱巴着前襟又湿了半个肩头的风衣外套口袋，咧着嘴对耿诗奕笑，身后站着眼睛红成兔子的耿肖。
耿诗奕侧头看荣清身后藏着不愿抬脸用通红眼睛看自己的耿诗奕笑了，下意识的抬手捏了捏耿肖的脸颊肉，温柔的哄着：“眼睛这是怎么了，哎呦我看看是谁家核桃树结了果子落了两颗在你这。”
耿肖一愣神，耿诗奕也发现了，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和语气，正是耿肖小时候哭鼻子的时候耿诗奕逗他的习惯。
最先缓过神来的是耿肖，他揉了下鼻子有些不自然：“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逗我了……爸。”
一声爸彻底把耿诗奕钉在原地，荣清看这对别扭的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僵硬，扶着耿诗奕的肩膀笑的颤抖。
荣清踢了耿诗奕一脚让他回神，耿诗奕也不在意，自然的顺着荣清的小臂下滑握住他的手。
“我不逗你，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妈欺负你了。”扭头眼神带着宠溺看了一眼荣清。
荣清一听耿诗奕对自己的称呼，就着双手相握的姿势，朝耿诗奕的手心肉使劲一扭。
“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
耿诗奕即便是痛的弯腰仰头看着荣清纵容的笑，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嗯......这个妈，也挺好。
耿肖看着自己这对“新父母”闹腾，弯着眼睛绽开了荣唐离开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荣唐在国外过的很好，在你颁奖的那个国家，读了研究生，拿到了研究院的邀请，但最近他有想回来的打算。”
回来？ 耿肖呆愣在原地，得知荣唐的消息垂在裤缝旁的手颤抖。
“在见到你之前，本来我今天是不打算跟你提荣唐近况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
荣清揽着耿诗奕的手臂，另一只手抚上了耿肖的头顶。
耿肖比耿诗奕还要高一点，荣清抬高了手理着他的发丝：“我看你的眼睛，像是看到了荣唐。”
耿肖避开荣清的视线，垂下眼眸，第二次在这个男人面前红了眼眶，抿着嘴不吭声。
一家三口沿着街道往x大走去，初春午后的风很柔和，吹的荣清微眯眼睛。
“荣唐那孩子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刚到国外时，我无数次劝他回去把课程完结，他不乐意，坐地上跟我闹别扭。”
耿肖似乎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高领毛衣，被屋子里暖气烘的粉红的脸，撅着嘴坐在地上跟孩子一样闹着小脾气的荣唐，心里一片柔软。
“我拗不过他，他从小到大头一回这么的不听我的话，后来我就随他去了。他在学院里一个中途加入的原因，再加上荣唐的亚洲人特征，让他的处境也不舒服，不过他倒是出息，独自一人完成一个小组的课题，拿下了整个班唯一一个优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