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望去，顾昉舟也仰头看，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江焕煜突然问。

    顾昉舟想了想：“我和她见面次数不多，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反正我记得，她长得又好看，成绩也好，性格也好。”

    江焕煜笑笑，仍是望着天空说：“你长得也好看。”

    顾昉舟心里小鹿乱撞。

    “很像她。”

    原来，只是因为像她，所以……好看？

    顾昉舟雀跃的心又冷静下来。

    “嗯，谢谢。所以，当时在机扬，不是我的错觉，你确实是对我说的？”

    江焕煜觉得好笑：“是啊，我都是看着你说的，要不呢？”

    顾昉舟有些生气：“作为粉丝，是不能有这种想法的，会被人说是梦女。”

    “什么是梦女？”

    “只会对着遥远的星星痴心妄想，做梦幻想星星会降落在身边的女生。”

    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

    江焕煜收回视线，看着顾昉舟的侧颜说：“可是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顾昉舟保持仰望的姿势没动：“那是因为我认识栒栒姐。”

    两人不再说话，江焕煜只觉得自己平时能说会道的嘴突然失灵了。

    周边环境很安静，江焕煜渐渐放下了戒备心，刹那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

    如梦初醒般，江焕煜眨眨眼，面前这个女孩子，仰头看着天空，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生，长得好像……

    “夏之栒？不可能啊……”

    江焕煜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夜晚，还是被顾昉舟听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生气了，扭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说：“你再怎么喜欢我姐姐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把我认错吧？”

    江焕煜看她生气的样子，后退几步，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来扣手：“姐姐……对不起。”

    又是喃喃自语。

    又是对不起。

    顾昉舟发觉他的不对劲，上前问：“你怎么了？”

    江焕煜佝偻着身子，气势全无，也不作声。

    顾昉舟有些着急，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怎么突然间这么怕自己了。

    她又靠近些：“说话啊江老师？你别这样，挺吓人的。”

    “说话啊！我让你说话啊你听不明白吗？”

    记忆中的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向自己打过来。

    ”鱼鱼我求你，你别这样行吗？“

    记忆中女人跪下来抱着自己苦苦哀求。

    猛地，江焕煜打了个寒颤。

    他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抬起头回答：“怎么，被我精湛的演技迷住了？”

    顾昉舟撇撇嘴角，给他树了一个大拇指。

    风越来越大了，江焕煜搓搓手：“进去吧，我酒醒的差不多了。”

    顾昉舟拨弄一下被吹乱的头发。

    她心里有些事情有了答案。

    是真的吗？要不要问？

    两人沉默不语的往回走，走到阳台门口的时候，顾昉舟忍不住拉住江焕煜问：“我刚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你的新闻，说有个女孩是你……，这个女生是……”

    顾昉舟觉得自己疯了，但是她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是栒栒姐吗？”

    江焕煜回过身，撞上顾昉舟发红的眼睛。

    他有些失措，不知怎得，一只手抚上顾昉舟的脸，替她将碎发理在耳后，回答道：“不是我。”

    他发觉顾昉舟其实没有那么像夏之栒，前者的眼睛更圆一些。

    顾昉舟刚才在心里把种种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她甚至怀疑当年江焕煜出示的语录也是假的，但当她得到江焕煜的回答后，也就平静下来了。

    “我能信你，是因为我真的追了你好多年。”顾昉舟有些哽咽。

    “我不信，一个人可以从这么不火的时候立人设立到现在。“

    说着，她松开死死拽着的江焕煜的衣袖。江焕煜低头看看，衣袖皱皱巴巴，笑了声：“你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儿，劲儿还这么大呢。”

    顾昉舟没理他。

    江焕煜又重复一遍：“我不骗你，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好了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他理理衣袖，抬脚离开阳台，顾昉舟深呼一口气，也随着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