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吴胜男每天都不厌其烦的给安童发消息,问她和陆清衍的关系进展的如何了。
呵,还进展的如何了?
直接冷战了……
一开始陆清衍还因为吴胜男的话高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多少得到了对方的一点点好感。
奈何安童现在直接拒绝跟他说话,弄得他有点心虚,拿不准安童的想法了。
“首长安排我出差。”陆清衍一边穿外套一边嘱咐安童:“你在这里要乖,我让李锦过来陪你聊天。”
安童嗯了一声,又目不转睛的看电视,都没赏给陆清衍半个眼神。
陆清衍张张嘴巴,蔫了吧唧走了。
他前脚坐上出差的车,李锦后脚就过来了。
“童小姐?”
安童又听到他喊自己童小姐了,不免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也喊我童小姐?”
她明明姓安。
“陆中将安排的啊,他让我喊你童小姐。”李锦实话实说:“怎么还有其他人喊你童小姐吗?”
可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傻逼,她在陆中将家里住了那么多天,陆家的人肯定也这么喊她啊。
“他说为什么了吗?”安童问李锦:“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陆中将说你不喜欢安这个姓,让我们喊你童小姐。”
安童垂了垂眸子,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姓?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
一刹那,她的心又柔软了一下。
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注意安全。
收到短信的陆清衍笑出了声,心里也松了口气。
同行的人问他怎么了。
陆清衍来了一句:“家里的小祖宗总算消气了。”
逗得整车人哈哈大笑,都忍不住拿他打趣。
要么就一直不愿意谈恋爱,这一谈吧,竟然谈了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可不得是小祖宗么。
而家属院的安童却心事重重。
她总觉得,陆清衍这次出差,肯定又跟黑月堂有关。
奈何李锦的嘴巴很严,她根本套不出来什么话。
但凡多问了一点点关于这次出差的问题,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是个敌特。
“我跟陆清衍冷战了,就没问他这次出差的目的地,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面对李锦的警惕,安童有点不安,更有点不爽。
“没有,不能跟外人说任务,是这里的规定。”李锦有点歉意的看着她:“军令如山,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怎么不理解呢。”安童躺在沙发上晃荡着两条腿:“你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李锦刚进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了。
“我老家的枣子,野生的,虽然丑,但很甜,带来给你尝尝。”
“那我去洗枣,你在车里坐着。”
“还是我去洗吧,陆中将让我照顾好你。”
说到这里,李锦心里贼不爽,陆中将防其他男人跟防贼一样,却偏偏不防他,还特地把他安排来陪安童,是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诱惑力。
然而现实是,他好像真的没有诱惑力。
因为安童竟然说:“你可拉到吧,我还需要你照顾?我一个能打你十个好吗。”
李锦:“……”
你们小情侣都玩这么野的吗?
安童拎着野枣去厨房,把李锦一个留在客厅里。
她洗枣的位置很巧妙,既能注意到客厅里李锦的动静,又能在暗处打通一个电话。
“童姐怎么了?”唐澈的声音很是轻松,但安童能听得出来,只是故作轻松而已。
“你们是不是又犯事了?”
“不是我们做的事,还是B组的人。”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还是那样么,B组留了一个黑色的月亮标记,被军方注意到之后,就让人来调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是陆清衍出差了吗?”
“嗯,他刚走没多久。”
“那你怎么样了?”
“他还在怀疑我。”
“怀疑你?”
“上次跟我说能去家属院附近转转,结果正好碰到巡查的兵。”
“然后呢?你受伤了吗?”
“没有,他说的那个地方是禁区,我没去。”
其实安童一直都知道陆清衍的想法,他说的那个所谓的能逛的地方,是军事训练的禁区,却也是黑月堂最想进去却一直进不去的地方。
如果那天安童进了禁区,不仅会被爆头,还进一步证明了自己跟黑月堂有关,哪怕不是黑月堂的人,但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不过,自己的淡定肯定还是会引起一定的怀疑。
“我在这边还算安全,腰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准备出去,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出去之后,找个机会见一面。”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童姐,陆清衍不是好人。”
安童眯了眯眼睛,良久后嗯了一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安童才开始认真的洗枣。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闻芷和言笙的太阳穴正被人用乌黑的枪口顶着,唐澈的眉心也有一个激光点。
这通电话,但凡他多说一个字或者说错一个字,这三个人一定当扬毙命。
固寒潭坐在黑色太师椅上,优哉游哉的擦拭手枪,听到唐澈挂了电话,也不急着抬眸,慢悠悠道:“你跟小九见过几次面?”
“就一次,在酒吧。”唐澈如实回答:“那天还碰到了陆清衍。”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他们开枪吗?”
唐澈脸色一寒,闻芷和言笙的心也一哆嗦。
“你们,可都是我养大的。”固寒潭说话很慢,不熟的人肯定会觉得他特温柔,然而实际上,他是一个冷漠至极、彻头彻尾的坏蛋:“不会觉得我刚才没听出来你跟小九通气儿了吧?”
唐澈脖子上青筋暴起,嘴唇白的不像话。
“我是看在你为了保护小九而愿意暴露自己的情分上,才愿意留你们的小命。”
不然,唐澈和闻芷以及言笙,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小九出来之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唐澈不自主的吞了口口水:“知道。”
“嗯。”
固寒潭收回翘起的腿,捏着手枪,慢悠悠走了,后面跟了一大群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人。
虽然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却无一不给人以胆战心惊的感觉。
“小澈。”言笙跑去扶快瘫掉的唐澈:“小澈你怎么样了?”
唐澈是所有人里面,最怕固寒潭,也最恨固寒潭的人。
“我没事,只是,童姐那边怎么办?”
“固寒潭最宠她,顶多就是把她抓回来,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闻芷又皱着眉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自保。”
固寒潭这个人,只能得罪一次。
唐澈捏了捏耳垂上的黑色耳钉:“这一次,可能、只有童姐能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