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童掏出手机,还没解锁呢就看到了短信内容:宝贝儿,这几天在部队里玩的开不开心?有没有想我啊?
安童摁灭了屏幕,后脚又来了一条短信:接电话哦,不然我怕车子失控,会一不小心撞死车里的人哦。
女孩咬了咬唇,固寒潭就是个魔鬼!
他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和表情,表达着最狠的意思,总是面带微笑的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背叛他的人。
想到他折磨人的那些手段,安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犹豫了没有半秒,女孩就接听了电话。
“小九想我了没有?”
“我可是很想你呢。”
“本来打算去部队找你玩的,但后来想想,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好了。”
“我今天是特地来接你出来的,有没有很惊喜啊?”
“我真的很想你,什么时候见个面?我请你吃饭。”
“啊对了,我要带你回家了哦宝贝,你在外面玩的太久了。”
“还有,我只允许你在外面玩,可没允许你在外面找野男人哦。”
安童根本插不上嘴,一直是对面叭叭叭叭。
“你很烦!”女孩怒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哐当——”
车子又被撞了一下。
“你他妈……”安童狠狠骂了一句:“你他妈要是敢动车里的人一根汗毛,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说完就挂了,她根本不怕固寒潭,并不是仗着他宠爱她,而是她真的不怕。
大不了就是一死,最多就是被残忍折磨死,有什么好怕的?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电话挂掉之后很久,后面的车子都没有动静。
安童只看到固寒潭一直低着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大概又过了十几秒,后面的车子突然变道,去了隔壁车道。
安童又收到了一条短信:宝贝儿,今天就先放了你,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哦。
她还没松口气呢,就又来了一条短信:小九,你只能是我的,陆清衍什么都不是,我们才是一路人。
女孩咬着唇、拧着眉看第三条短信:我跟你保证绝对不动陆清澜,如果你愿意,我把他抢走送给你。
安童狠狠捏着手机,捏到指腹都泛了白,确定对方不再发消息后回了一个字:滚!
收起手机,安童一抬头就跟陆清澜对视上了。
“那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用解释什么。”陆清澜浅笑着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受伤。”女孩抓着他的手腕,急切的翻来看去:“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陆清澜怕痒,差点儿失态,笑着收回手:“放心吧,我也没事。”
司机瞥了一眼后座,问:“童小姐好像很关心二少爷?”
安童认真的点头:“对啊,怎么了?”
她喜欢陆清澜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
关心他受没受伤,又有什么问题吗?
陆清衍不也知道吗,他都没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什么意思。”司机顶着陆清澜给的压迫感,赶紧解释:“我就随便问问,您别生气。”
“我没生气。”女孩靠在车坐上:“这种事也不值得生气。”
她就是喜欢陆清澜啊,就是想黏着陆清澜,有什么问题吗?
又没打扰谁,更美影响谁。
就算打扰谁、影响谁了,哼,爱谁谁,她才不管那么多。
“晚上想吃点什么?”陆清澜看了眼时间:“有没有忌口?”
“没有,澜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那我就随便安排了。”
陆清澜打了个电话,安排对方在酒店定了个中餐厅的包厢。
这一切行为只是他的日常,而且还是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日常了,可安童却硬是看的满目笑意。
“你到底怎么了?”陆清澜有点无奈的笑了:“我实在想不到你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崇拜和尊敬,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想不通,陆清澜根本想不通。
他明明只是打了个电话,让助理安排了一个包厢而已。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安童笑的像个孩子,眼里亮晶晶的:“好看的人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我喜欢看。”
陆清澜觉得她小孩子气,只是笑笑,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然而在回鬼域的路上,固寒潭却一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发呆,大拇指摁在照片上,偶尔上划、偶尔下划,却没真的把照片划走。
照片是个蛮复杂的素描,笔法稚嫩且不专业,但画出来的人像却很好看,也很写实。
画像上的人非常帅,有点瘦,但不干枯,看起来就很有劲。
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略微下垂的眼睑,流露着无限的温柔,似笑非笑的唇还带着缱绻的暖意。
五官拆开单看的时候非常一般,但组在一起却非常惊艳,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惊艳。
哪怕只是素描,都能看出男人清凉冷冽的气质,但那冰冷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温柔且温暖的心。
这陆清澜也太会长了,怎么好巧不巧的,就跟他这么像呢?
固寒潭想到今天的事,竟有些后怕的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把车里的人给弄死了,小九肯定又要跟他闹了。
固寒潭盯着这张照片太久,以至于开车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潭爷的什么人?”
固寒潭关掉手机,朝车窗外眯了眯眼,在收回视线时瞥了眼说话的人。
明明他什么话都没说,可车里陡然而起的那股压迫感却让人窒息。
司机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吞了口口水表达内心深处的恐惧。
“过了桥停车。”固寒潭的声音像判官一样,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审判的意味。
只是司机没听懂他的判决是什么,只是看到他又重新闭上了眼。
等车过了桥,稳稳停下后。
固寒潭打开车门,从车前绕到驾驶位,拽开车门。
司机哆哆嗦嗦下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一枪爆头。
那倒霉蛋的太阳穴一股股往外冒血,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固寒潭像看到了恶心的蛆虫般,把溅到鞋子上的血滴在他身上蹭了蹭。
蹭干净鞋,他才满意的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在固寒潭的世界里,没人能反抗他,也没人能质疑他,更没人能窥探他。
但,曾经有个人红着眼,揪着他的领子叫嚣着骂他是混蛋。
敢这么做的人,唯有安童而已。
或者说,能被固寒潭允许这么做的人,也只有安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