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知名妖兽在舔他的左侧脸颊。
他的意识慢慢苏醒。
“嗯……”
“嗯？”
“嗯！”
“什么东西！？”
林枫被脸颊上传来的奇异触感惊得坐起身。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除了有些水渍，什么都没有。
左看看，右看看，很是疑惑。
“刚才是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蠕动！？”
“轰！”
一道如雷鸣般的吼叫声从林枫的左下方传来。
他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的同时视线往下移。
只见一只长得像二哈的小妖兽，黑白相间的毛发，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林枫。
林枫看见它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养过的一只二哈。
—————
那个时空里的林枫穷得掀不开锅。
衣服是“露骨”的，裤子是“露股”的。
鞋子是没有“人字”的人字拖，像是一块胶板的中间横绑了半条胶圈。
白日靠捡垃圾维持生活，晚上住在地下停车扬。
物业保安见他可怜，也不赶他走。
有一日，他像往常一样拿着一个麻袋到处寻找他的“宝藏”。
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有一只被人遗弃的幼年二哈。
林枫本想捡完就走，可那只二哈却好像黏上了他。
他走两步，二哈也走两步。
他停下来，二哈也停下来。
林枫注意到那只二哈一直跟着他，转过身看向它。
那只二哈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见林枫没有恶意，也并没有逃走。
林枫注意到二哈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上那个啃了两口的馒头。
他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给那只二哈掰了一块。
“呐，给你。”
林枫把那小块馒头扔到了它的面前。
二哈先是试探着嗅了两下，再用爪子朝自己的方向抓过来一点，再低头嗅两下才吃下。
“哦呜～”
它像是在向林枫致谢，发出一声嚎叫。
虽然不是人话，林枫听不懂，但他就觉得二哈说的是“谢谢”。
林枫低沉的心，多了几分温暖。
他又掰下一小块馒头扔给了那只二哈。
见林枫又扔来一块，它竖起了耳朵，用爪子朝自己抓过来一点，低头吃下。
“嗷呜～”
林枫觉得它这次说的不是“谢谢”，而是“还要”。
“不能给你了，我自己都不够吃，做狗不能这么贪心。”
这只二哈似乎很通人性，听到林枫的话，耳朵又耷拉了下来。
智障的眼神里竟是出现了几分落寞。
林枫要走，它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跟着我干嘛呀？我都穷成这样了。”
“乖，去找个好人家，你长得这么蠢萌，一定会有人收留你的。”
……
夜晚，林枫躺在他的纸壳床上酣睡，旁边蜷着白天那只二哈。
它有点冷，直接走到了林枫的脸上继续蜷着。
为什么带这只傻狗回来呢，因为他觉得这只二哈能带给他好运。
二哈跟了他一路，他一共捡到两次钱。
一次5块，一次20。
林枫也不是什么苦行僧，到了自己兜里的钱那就是自己的了。
既然被他捡到，那只能说明这钱与他有缘。
顶多在自己心里敲几下木鱼。
并且这只二哈确实挺蠢萌的，林枫很喜欢它，一双蓝宝石般的大圆眼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
次日早晨。
林枫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猛地坐起。
二哈被甩到地上，嚎叫连连。
他抹了把脸，满脸狗毛，这只二哈刚好处在脱毛期。
那一刻，林枫是真的想把它给扔了。
但是看着那清澈里透着愚蠢的大眼睛……还是算了。
狗不嫌家穷，他又凭什么嫌弃狗蠢呢？
林枫莫名想笑，这算是……苦命相连？
“看你这么搞笑，就叫你哈哈吧！”
他是会起名字的……
二哈对此毫不知情，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望着林枫。
不知道二哈要是知道他的穷鬼主人，给他取了个奇葩名字，会不会抗议呢……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林枫都很开心，每天都有哈哈陪在身边。
早上起来道一句“早上好！哈哈！”。
晚上睡觉前道一句“晚安！哈哈！”。
那段时间他总能在路上捡到钱，似乎哈哈真的能给他带来好运。
“今天咱们吃点荤的！哈哈！”
林枫把手里的烤肠掰下一截扔给哈哈。
哈哈闻了一下，冲林枫甩头。
好像在说，“我不吃这个！”。
“不是哥们儿，你是狗啊！不吃肉！？”
后来林枫也试着给它弄过很多肉类，结果都是一样冲他甩头。
作为一只狗，不吃S或许还能理解，但不吃肉……林枫极为不解。
当然，哈哈也不吃S。
……
哈哈长大后很乖，不像其它二哈一样翻天覆地。
每次林枫出去捡“宝藏”都会带两个麻袋，他自己拿一个，哈哈嘴里叼一个。
不过哈哈经常被一点风吹草动吸引走。
有次林枫翻完垃圾桶回头发现哈哈不见了，他以为哈哈只是和往常一样被什么小东西吸引走了，就在原地等它。
可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哈哈的踪影。
林枫慌了，他到处寻找。
每走几步就唤一声“哈哈”。
路上的行人看他的眼神都无比怪异。
“这个人是疯了吗？笑得那么撕心裂肺。”
“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啊，怎么就成了疯子？”
“唉，真可怜！”
……
林枫对这些声音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心里面只有哈哈，只想找到哈哈。
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麻袋，垃圾，停车扬和哈哈。
没有哈哈，他的世界就已经塌了至少三分之一。
为什么是三分之一呢？
因为在他的心里，哈哈比麻袋，垃圾和停车扬加起来都要重要。
林枫几乎找遍了他和哈哈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可还是没找到。
直到路过一家狗肉店。
他想进去看看，被人赶了出去。
他又悄悄从后面翻进去。
里面全是装狗的笼子，林枫第一眼就看到了哈哈。
哈哈也看到了翻进来的林枫，拼命地嚎叫，想要林枫带它走。
可这嚎叫牵动了所有狗一起嚎叫。
狗贩子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踏马的怎么又是你这个臭要饭的！”
两名狗贩子身强体壮，自然不是林枫能抵抗的。
他被其中一个狗贩子给单手拎着扔了去。
他用嘶哑的嗓门不停地哀求狗贩子。
“把哈哈还给我，求你们了！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