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择自助餐。”
柳潇潇和柳湘潭都很默契地没说话。
柳无问则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李东虎一眼。
“依依看来是真的要和沈澜绝和解。”柳湘潭说。
“嗯，之前依依耍小孩子心性不让沈澜绝踏入膳食堂，现在不仅主动邀请他来，还选择了自助窗口，或许是要让众弟子都看到她道歉的诚意。”柳潇潇接过柳湘潭的话头。
两个人融洽地就柳依依的一系列怪异举动展开讨论，不仅把柳依依欺负沈澜绝的举动用“小孩子心性”概括，还脑补了一扬真心道歉弥补追悔大戏。
要是李东虎知道他的两个师兄姐在想什么，估计会傻在原地。
而单纯觉得吃包厢吃腻了并且选择自助窗口可以坐得离沈澜绝更近一些方便培养感情的李东虎正积极地从掌柜的那里收回弟子令。
发回他们手里。
发到柳无问的时候，李东虎故意逗他“给你。”
柳无问才伸出手，岂料对面的柳依依又将手抽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柳，依，依。”李东虎听见柳无问咬牙切齿地叫他。
“你胆子很大。”柳无问脸色阴沉，李东虎只是伸手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
李东虎把手背在后面，“略略略，就是不给你，有本事你来拿啊。”
说罢，李东虎把剩下的一张弟子令递给了沈澜绝。还贴心地说了一句“收好了。”
态度天差地别。
柳无问感觉更气了。
突然李东虎觉得手臂一酸，手一脱力，那张属于柳无问的弟子令就准确无误地被一股气流卷到了他的手里。
柳无问黑着脸，拎着柳依依的后领，将他提起来。
看着柳无问黑沉沉的脸，李东虎觉得“玩脱了”。
自己怎么会想要去招惹这个小子的啊??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无问师兄……”李东虎能伸能屈，见到不对立马低头，嗷嗷叫唤。
“刚刚胆子不是还很大吗？怎么现在又跟只乌龟一样缩壳里去了?”
“……”
好嘛，李东虎看着已经走到前面很远的柳潇潇和柳湘潭，就知道趁着师姐不在的时候动手，太无耻了。
“无问师兄，我错了，真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下来吧……”
柳无问“哼”了一声，毫无征兆的松了手。
李东虎一个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捂着屁股站起来的李东虎哀嚎“怎么突然松手了……”
“不是你自己说要松手吗？”
“……”
真麻烦，柳无问不再管柳依依，只是李东虎感觉到一股子强劲的气流卷过他的腰，然后她的弟子令就碎成了两半……
柳无问！
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会聚气了不起啊！
李东虎心疼地捡起弟子令的“尸体”，无声流泪。
“柳无问这个家伙太狠了。”
李东虎压下悲痛，去扶沈澜绝，“还是沈澜绝好，是个小天使。”
看了热闹的沈澜绝:“……”
***
经此一遭，大家对柳依依的印象似乎在改观，觉得以往飞扬跋扈的大小姐转性了，不仅变得更加勤奋刻苦，而且也更加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
而且对李东虎来说也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本来小考过后，安排的义诊因为原来商定好的服务对象有事遂改了时间。改到一月以后。
李东虎算算，这样也好，放便他突击复习。一个月之后的义诊他是一定要去的。不只因为沈澜绝会去，还因为他正好可以出谷一趟给沈澜绝准备生辰礼物。
李东虎欣慰，那次膳食堂一起吃过饭后，系统莫名其妙的显示客户已经签收包裹，但是五星好评还没有动静。
随着李东虎不停地在沈澜绝眼前晃悠，系统终于显示好评度为一颗星。
距离任务完成还有4颗星。
“沈澜绝，我们去散步吧！”李东虎踏进杏林苑一进去就看到沈澜绝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好似在下棋。
一开始李东虎还担心沈澜绝看不清楚棋盘下棋困难。
但是观察了好几次，沈澜绝是手很稳，每次放棋子都很准，李东虎不得不承认，沈澜绝是个奇人。
听王福他们说，杏林苑是柳青相住的地方，但是李东虎已经来这个世界快大半个月了，连柳青相的影子都没见到。
哦，原来是出差还没回来。
李东虎心想，最好别回来了，或者等他圆满完成任务再回来吧，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回来还怕他妨碍自己跟沈澜绝接触。
反正在李东虎的脑子里，柳青相已经被他想象成了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变态老头。
看着沈澜绝正在收棋子，李东虎笑，心想这他坐在这里好像是在特意等他。
“沈澜绝你是不是在等我。”李东虎坐到沈澜绝对面，帮他一起收。
而沈澜绝似乎习以为常，什么表情也没给他。
只是耳根的粉红暴露了他的内心。
李东虎之前就想着用“死缠烂打”政策，既然客户拒绝与他沟通，那么打工人需要再接再厉。
他拒绝沟通，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他还没看到你的好。
李东虎于是打卡似的天天来找沈澜绝，费尽心思对他好。
“今天带不带小乖去?”李东虎牵着一根盲杖一端，盲杖的另一端被沈澜绝握着。
没有办法，沈澜绝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牵他的手，默许他每天来找他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所以我们的导盲犬.李东虎光荣地成为了沈澜绝的指路人。
沈澜绝摇头，柳依依嘴里的小乖正是李东虎送他的那只兔子。
李东虎看着庭院一角吃饱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乖，牵着沈澜绝出了门。
“沈澜绝，看来你很喜欢兔子啊。”
小乖被沈澜绝养的很好，毛发油亮，还胖了一圈。
本来李东虎以为沈澜绝会像他第一次找沈澜绝说话的时候那样，被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喜欢动物的人内心大多柔软善良。李东虎觉得只要自己加把劲，五星不是问题！
沈澜绝跟着李东虎的脚步慢慢走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因为知道柳依依看不懂手语，而自己无法开口，一路上都是柳依依在说，而沈澜绝偶尔点头或者摇头。
其实本来一个人自言自语咯咯大笑是很诡异的一个画面，但是柳依依的嗓音清亮，语气温和，再加上再冷门无趣的话题被她讲述起开都格外引人入胜，导致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一派轻松。
“沈澜绝，我要立个flag。”李东虎一手握盲杖，一手叉腰，虽是对沈澜绝说话，但是眼睛却看着远方的湖泊。
听到少女说话，沈澜绝微微偏头，眼睛盯着柳依依的侧脸，似乎听得很认真。
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但是仔细一看又会看到深深的漩涡，深不见底。
沈澜绝不知道flag是什么意思。
柳依依最近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词汇，但是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柳依依只对他一个人这么说。
沈澜绝侧头听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等到后话，心里隐隐升起来不清不明的焦躁。
听不到少女清亮亮的声音了，沈澜绝的心里很不安，就好像，好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