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雷坤语气担忧。
“实在离奇。”柳湘潭微微皱了皱眉。
“而且,我率弟子继续往幻境深处走,发现传来了很浓重的力量波动。”
“有几个胆大的弟子上前查看情况,还没等那几个弟子摸清楚情况,就有一道白光闪过,那几个弟子身上出现了和之前死亡弟子身上一样的伤痕。”
“那几个弟子呢?”
“两个修为未曾突破聚气五重天的弟子当扬毙命……”雷坤语气哽咽,“还有一个……是犬子雷衡,刚刚突破聚气六重天,命倒是保住了,只是……”
雷坤站起身来,示意柳湘潭跟着他走。
雷坤带他来到了雷火山庄的修炼池。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泉眼,长年累月的有灵泉水冒出来,汇流到下方,形成了一个大池。
远远的,柳湘潭就能感受到池水内隐含的灵气波动,还有池水里盘坐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背上有一道狰狞的鞭伤。
“这便是犬子雷衡了。”雷坤指着泡在池子里的男人说。
“当时我感觉到他身上的灵气在慢慢从他以内流失,修为也退回了聚气筑基期。现在在我庄内灵池修养。只是,尚昏迷不醒。”
“雷庄主是想让我为他治疗?”柳湘潭问道。
“正是。”
柳湘潭上前去查看雷衡的情况,小声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凝气探入他的体内。
“这……”柳湘潭收回灵气,迟疑道“他丹田受损,经脉凝涩……”
“这一身修为像是被人活活抽走的。”
“柳公子当真也这么觉得?”雷坤道。
“那我儿可还有救?”雷坤抱着期望看着柳湘潭。
“柳某尽力一试。”柳湘潭神情凝重。
要修复破损的丹田并不是易事,柳湘潭为雷衡施针,将灵气汇聚于针尖,温和的灵气随即循着经络循行,尽力濡养着干涸的脉道。
看来师父是已经料到会有此一遭,提前将他炼制好的髓元丹交给了自己。
髓元丹极为滋补,不仅可以重塑筋骨,对于丹田的重伤也有奇效。
柳湘潭取出髓元丹,将其送入了雷衡的口中。
***
李东虎已经抵达幻境山脚下,他感觉越靠近此处,身体的不适愈加明显。
看来是因为柳依依没法聚气的缘故,没办法催动灵气抵御幻境力量的波动。
李东虎从小布包里掏出一件小马甲穿上,幸亏他提前找迟沐买了护心甲,穿上它,相当于给自己的身体增加了一层保护罩。
他吃力地爬着坡,想找找沈澜绝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
在搜寻了片刻后,李东虎无奈求助于导航。
在确认沈澜绝就在幻境半山腰处后,李东虎朝着目标赶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哀鸣。
那鸣叫声低微却痛苦非常。
李东虎忙躲进了附近的草丛中。
他进入幻境好一会儿,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柳潇潇说的“幻雷兽”,难道这声音是幻雷兽发出的?
“咱们运气真好。”
“是啊,长老说还差一个,就正好被咱们抓住了。”
“那还是老样子?割掉角,尸体丢下悬崖?”
“就这么办吧,动作麻利点。”
……
李东虎感觉到一道刀光划过她的脸颊。
紧接着传入耳朵的是愈发凄惨的哀鸣声,还没等李东虎反应,手里本来用作掩护逃跑的烟雾球就被抛了出去。
李东虎赶紧上前查看,果然不出所料,其长相确是柳潇潇所描述的幻雷兽幼崽的样子。
此刻这个幼崽奄奄一息,脑袋上的其中一个角已经快被削去了一半,浑身都是伤。
李东虎一靠近,这个幼崽就戒备地朝他低吼,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没办法,他迅速掏出一个乾坤袋,将这个小家伙收进了袋子里。
这个时候真要感谢迟沐那爱给他推销新奇玩意的性格了,柳依依的小布包里装满了药王谷杂货铺的新奇玩意和法器。
“什么人?”
“到底是谁?”
烟雾中的二人睁大眼睛想找出这个半路截胡的人。
可是烟雾散去,二人面前空空如也。
李东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半山腰跑去,他的目的很明确,尽快找到沈澜绝,然后赶紧返回雷火山庄,向柳湘潭报告一切。他捏了捏布包里的传送玉符。
他刚刚留意到,刚刚那两个企图割下幻雷兽幼崽的那两个人,一个穿着雷火山庄闪电符号的衣服,另一个,腰上挂着冰晶玉牌。
怎么又是冰晶?
李东虎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雷火山庄的弟子是有明文规定不许伤害幻雷兽的,但是这个人却伙同外人抓了幻雷兽的幼崽,还有他们提到的长老……
李东虎这个时候痛恨自己怎么没有好好上宗门史这门课,冰晶玉牌,长老这样的称呼……熟悉又陌生。
正想着,一个不留神被一道剑气绊倒了,李东虎护着小布包滚了几下才停住。
“是药王谷的人。”穿着带有雷火山庄标志的人收回手里的长剑对同伙道。
“他们的人今日不是在山庄内为你们洗经伐髓吗?怎么会有人到这来。”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看到我的脸了,不能留着她的命。”他语气决然,缓缓将雷灵气注入长剑。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雷纯,先等等。”
被叫做雷纯的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似乎不解他为什么突然打断他。
“幻雷兽还在她那里。咱们先逼她交出那个幼崽。”
“毕竟现在幼崽可不多见了,长老又急着要。”
雷纯点头。
李东虎浑身疼痛地站起来,质问“你们是谁?又是为何要捕杀幻雷兽?”
“这位姑娘,我们并不是坏人。”
李东虎看着面前的人,面目清秀,长相斯文,手里拿着一把羽扇。乍一看以为是个温和的飘逸散修。但是李东虎觉着这人眉眼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谁信谁傻。李东虎看着那人摇着扇子朝她走过来。
李东虎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我们阿纯是个粗人惊吓了姑娘,瞧,把人家的发髻都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