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没办法,皮肤自带音效。
桑博的手指了指地上的一摊水坑:
“运气好罢了,头儿,你差点给我小心脏吓出来了。”
“就咱俩了还装,这次玩的挺大呀,都开始倒卖军火了?“
“嘿,客户有需要,那咱就想办法搞,拿钱办事嘛。头儿,要不我带你去下层区看看去?”
“不是有缆车吗?我还要你带?”
“头儿,你这就看不起我老桑博了,我有秘密通道,绝对好使!”
不等俞乐回答,桑博就直接抓起纸人放在裤兜里。
“头儿,坐好了,寒腿叔叔号列车要启动了。”
笑死,纸人可没法反抗,问那一句简直多余。
酒馆。
今天来酒馆的愚者不算太多,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直到有个人喊到:“之前押桑博的都来看看!桑博他耍起来了!”
这一嗓子可不得了,愚者们纷纷挤到播放着桑博表演的屏幕前。
“这是头儿的纸人替身吧?当着头儿的面这么搞?坏了,这次栽了,平常看桑博兄弟也不像这么追求刺激的人呀。我的信用点呀……”
“切,信用点算什么,哥们把面具都压上了,就求个乐呗!”
“别急,头儿现在的视角应该和纸人一样,他未必能发现!”
“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回头给另一个“主”送过去。”
半空中,一个戴着白色兜帽,脸部却是如蓝色琉璃般的镜面的“人”正用一个奇特的水晶球在记录着什么。
他看起来和常人并无什么区别,但靠近就会发现他的身躯就像由点点荧光组成的一般。
这是放弃肉身后凝聚的灵体。
他是流光忆庭的忆者吗?
不!他还是假面愚者!
假面愚者们遍布银河各个势力,你几乎能在信仰任何星神的组织里找到假面愚者的存在。
这位正在默默记录着的忆者——丁原,也是如此。
如果有乐子,放弃肉身又如何?
丁原已经成为忆庭忆者快百年了,就连自身的命途之力也是【记忆】的力量。
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哪天能找机会把忆庭为浮黎储存记忆的忆库给炸掉。
假面愚者们对于桑博的这一行为争论不休,但没有人在乎压上去的东西,甚至不在乎“赌”本身的刺激感,愚者们只在乎“赌”这一个过程带来的乐趣。
俞乐确实看不到了,纸人的视野中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但俞乐感觉到有一瞬间自己与纸人失联了,好像纸人在那一刻与整个世界脱节了一般。
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桑博这家伙藏东西了呀!
“吱嘎~”
一声悠长的开门后,纸人的视野中又恢复了光明。
一股恶臭袭来,昏暗的环境与上层区形成鲜明的对比,混浊的污水随处可见,低矮的房檐压迫的不止是人们的生存空间,同时也压迫着人们的脊梁。
并没有什么门,刚刚的声音是一个巨大的垃圾箱的盖子打开的声音。
桑博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这出口……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
纸人跳出桑博的口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它的身下骑着一只大灰老鼠。
[寄生],这个能力可以说是俞乐最喜欢的能力之一了。操纵生命的意识为自己所用,只不过条件苛刻了一点,需要触碰。
“啊?这不是看头儿你之前好几次都钻垃圾桶进的酒馆吗?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呢。”
主打一个不理解,但尊重。
“走吧,头儿,在这下层区,你绝对能见到不一样的东西。”
纸人拍了拍身下的大灰老鼠道:
“嗯,鼠将军,我们走!随朕冲锋!”
“呃……头儿,你还用纸人吗?”
桑博不解的问道。
“没法呀,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现在在上层区也算个名声显赫的人了,这突然出现在下层区肯定会被知道我没有通过官方渠道下来的。”
俞乐在敷衍桑博,至于原因——他怀疑这个桑博是阿哈。他不太想用本体。
不,准确来说,自从上次被阿哈坑过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病了,醒来后看谁都觉得像阿哈假扮的。
自从他从那坟里醒来后无论怎么联系阿哈都没有得到过回应,那手机上阿哈的账号也显示的一直是不在线的状态,这很不正常。
可能对于别的命途行者来说得不到信仰的神明的回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对于俞乐来说,每一次阿哈装死的时候都意味着祂在不干人事。也不是,祂活跃的时候好像也不干人事……
俞乐甚至有个疯狂的想法——整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阿哈!
自己见到的每个人都是阿哈在假扮的,祂在陪自己一个人演戏,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他在醒来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也没想多长时间就释然了——他这个人没什么在乎的,不在意遗失的过去,不向往既定的未来,他只在乎当下,如果真是这样,那阿哈愿意陪自己演一辈子也好。
“好吧,头儿,我在下层区发现了几个好玩的地方,有个地方绝对能大捞一笔!”
“走吧走吧!让我看看你小子找到了什么。”
纸人的语气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波动,无论眼前的桑博是不是阿哈,下层区有乐子肯定不会假。
纸人座下的鼠鼠在指示下箭似的冲了出去。
其实仔细一想有点奇怪,因为[寄生]后,老鼠的身体是由俞乐的意识掌控的,纸人也是俞乐的意识。
所以,这相当于……
我骑我自己??!!
咦~好怪,再想一下……还是好怪。
但鼠鼠的冲锋不会就此停止!
直到它感受到了一位老朋友的气息……
那是一个破烂的救济站,一个留有着齐腰黑蓝长发的小孩正与一个面相干瘪的流浪汉对峙。
她没有穿鞋,淡蓝色的衣服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左手手臂上还有一道在流血的伤痕。
“歪,小屁孩,把水给我留下!你今天还想挨揍吗?!”
“我滚你¥#**,我今天#¥的就守在这了,你*#的敢往前一步没你好果子吃!”
小女孩用着最纯正地道的贝洛伯格土话向流浪者表达着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