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闻言,掩唇笑了下:“今日林府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商言问。
“听说林三小姐爬了大皇子的床,属下估计这回林冉小姐更想和离了,只是……”
星罗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商言看向他。
“王爷,恕属下直言,就算林大小姐和离了,但她始终是成过婚的……”
商言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星罗吓的头瞬间垂了下来,不敢多话。
商言放下车帘子,语气淡淡:“回府。”
“是。”
赶马车的侍卫应了一声,驾车朝着离王府而去。
……
下午酉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本来天气就够闷了。
林府又因为林清雅爬床事件,给府上增添了几分霉雾,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觉。
由于中午林老太太和林宇文的表现,让林冉心情很不好。
吃晚膳便和商亦宁同乘一辆马车回宫。
当然不是她想和商亦宁拉近关系,而是想和他正式聊一聊和离的事情,她正在想要怎么开口的时候。
商亦宁率先开了口:“冉儿,今日之事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俩又不一直走下去。”林冉语气淡淡。
这话让商亦宁心猛然一揪,表情却依旧淡定自若:
“你真的要和离?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缓和的余地吗?”
“没有。”林冉拒绝的回。
商亦宁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了握,仿佛要将那块衣布抓穿。
沉重,心痛,自责,这一瞬间仿佛被万箭狠狠刺破了心脏,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想要为自己上辈子的过错辩解,但喉咙就像被卡了一根铁刺一般,生疼的让他无法言语。
他默了良久,勉强挤出一个“好”字。
不知为什么,林冉听见这个好字,并没有显得十分开心,也没有悲伤。
心情很淡然:“那父皇那边……?”
“我去说。”商亦宁沙哑着嗓音。
“好。”
短暂的几句交流后,马车里又进入了寂静。
夜里重华宫,商亦宁站在凉亭借着月光看着向池塘里的金鱼,侍卫川舟给他送来一件披风:
“殿下,外面风大,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回去吧。”
商亦宁叹了口气:“川舟,你说如果一个人救了你两次,最后因为你的过错害死了她,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的错误,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呢?”
川舟不明白他家主子为何这么问,但他总感觉主子在说他自己。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属下认为想得到对方的原谅,可能会很难,至于弥补嘛,不去打扰,应该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了。”
商亦宁皱眉:“不去打扰?谈何容易呀。”
川舟看出主子的忧伤,心疼的问:“殿下,您真的要和皇子妃和离吗?”
商亦宁轻叹了口气:“她若不愿做这个皇子妃,就随她去吧,也许不留在我身边,她会过的更好。”
翌日,皇上刚下早朝商亦宁就去御书房找他。
陈公公见到商亦宁的那一刻,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立即笑眯眯的上前行礼:“拜见大皇子殿下。”
“陈公公,麻烦你通报父皇一声,就说本皇子有要事求见。”商亦宁道。
“好嘞,大皇子稍等,老奴这就去通知陛下。”
陈德宏说完,转身进了御书房。
“陛下,大皇子来了。”
正在批改奏折的商曜丞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脸喜悦的抬头:“什么?宁儿来了?”
“是的陛下。”陈德宏笑着点头。
“在哪呢?”商曜丞目光看向御书房的门口。
“回陛下,在门外候着的。”
“那还等什么?快把他扶进来啊。”商曜丞一脸急切。
他的宝贝皇儿可是才重病初愈啊,怎么能在外面等着呢?
“是,老奴这就去。”
陈德宏躬身应下,着急忙慌的出去请商亦宁入殿。
片刻后,陈德宏将商亦宁请了进来。
皇帝见商亦宁不仅走路稳当有了力气,脸色也好了很多。
心情愉悦,眼角的笑意都要溢了出来。
“儿臣拜见父皇。”
“我儿快快免礼,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皇帝笑眯眯的起身走过来,扶着商亦宁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让父皇忧心了,儿臣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商亦宁勉强挤出个笑容。
“身体刚刚好,别站着了,陈德宏赐坐。”
皇帝轻轻拍了拍商亦宁的肩膀,而后吩咐陈公公。
“是。”
陈德宏躬身应下,立马给大皇子搬来椅子。
“谢父皇。”
商亦宁刚坐下,皇帝便看向他问:
“宁儿,你来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商亦宁皱了皱眉,违背着心愿说道:
“父皇,儿臣想和林冉和离。”
“什么?”
皇帝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猛的惊诧的瞪着双眼,声音几乎是用吼出的。
“儿臣想和林冉和离,请父皇准许。”商亦宁又重复了一遍。
皇帝听完当下就勃然大怒:
“不可能,朕下的圣旨从来没有收回过,和离!商亦宁你还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离,若你执意如此,这储君之位朕只能另选。”
他可是一国之君,岂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的过河拆桥。
“就算不做这未来储君人选,儿臣也要和离,请父皇成全。”
商亦宁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就像被万箭穿心而过般的痛。
但这是他应该受的,谁让自己伤害她在先呢。
皇帝直眉怒目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失去多少人心?”
“儿子知道。”商亦宁应。
“知道,知道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皇帝声音从低变高,从温和变成了恕吼。
把陈德宏和他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吓了一跳。
“儿臣自有苦中,还请父皇准了儿臣和林冉的和离。”
商亦宁依旧语气慢慢。
“看来你是执意要变成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了。”
皇帝语气失望的说完,抬手揉了揉额头:
“来人,将大皇子送到福陀寺,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
“陛下,大皇子久病初愈,恐怕不适合远行啊。”
陈德宏皱着眉头,语气担忧。
还不等皇帝开口,门外皇太后娘娘声音传来:
“哀家的皇孙这是犯了什么错啊?竟把皇上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