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尉这话何意?什么叫若真是?”商言眼睛微眯。
“若离王当真问心无愧,大可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做个保证……”
二皇子立即道:“陈太尉言之有理,九皇叔可敢当着众人的面保证绝无夺权之心?”
商亦洪这话一出,几个皇子和一些生有二心的大臣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二皇兄说的没错,九皇叔要是没有一手遮天的想法,何不立下保证书终身为臣,一心一意只扶佐我大商天子。”
“对对对,请九皇叔立下保证书。”
“请九皇叔立保证书。”
几个皇子话音刚落,洪太傅接话:
“离王依老臣之见为了您的清白,也为了各位皇子放心,不如您就立下这保证书……”
“洪宝应你说什么?连你也觉得离王会为了一个摄政王之位假造圣旨?”
唐国公忍无可忍,看着洪宝应大声责问。
“唐国公又何必这么着急呢?本官又没说离王什么, 既然离王清者自清,又何具一个承诺书呢?离王您说是吧?”
洪宝应说着,眼里闪过几分坏笑看向商言。
还不等商言开口,陈太尉立马点头赞同洪宝应的说法。
有了两位大臣的帮忙,众皇子更加疾言厉色,一道道汹涌澎湃的东敲西逼,接连不断。
跪在后方的群臣开始见风使舵,也开始帮腔,顺势倒向众皇子们。
有几个一品大臣更是觉得摄政王这个位置,自己也可以上任。
纷纷建议由商亦宁这个不成立的新君做主,自选一位可信者。
商言听到最后微微一笑,眼里闪过几分戾气:
“为了防本王,你们倒是很同心啊,本王真的很好奇,你们这些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么?为了区区摄政王之位,本王需要伪造圣旨吗?”
声音不大,但还是令不少人闭上了嘴。
陈太尉却一脸不屑:
“既然离王如此坦然,立个承诺书又何妨?”
“陈记年,别以为你是个太尉本王就不敢割了你的向上人头,
别说本王对这个皇位不感兴趣,就是本王想要这个皇位,也无需从摄政王的位置入手。”
“哼,说的好听,不从摄政王位置入手,难道离王还想举兵造反不成?”
陈太尉的话,无疑不是引诱着众臣给商言扣一个造反的罪名。
商言轻笑:“本王若真想做这个皇位,那也是名正言顺,何须在这多此一举。”
商言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上喧哗之声瞬间消然。
几百人的大殿上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商言身上。
商言转看向一边的商亦宁:“大殿下的意思也要本王证明吗?”
以大商国的国规,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之前即便是已确定继位者,也不算真正的君王,所以此时还不能称之为皇。
“九皇叔的忠心,本宫最是清楚,自是无须这些……”
“大皇兄不可……”
商亦宁话还没说完,二皇子大声道。
“二皇子说的不错,摄政王之位关系到朝运权威,殿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陈太尉一脸急切。
因为商言护林冉一事,让陈记年对他生了恨意。
且,在他看来商言已经夸下海口,如果他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他说的话真实,那么想要给他安个什么罪名不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暗示他的几个朝中好友和门生。
那几人得了命令,纷纷要求商言要么拿出证据,要么立下承诺书。
商言已失去和他们瞎扯的耐心,冷声吩咐道:“星罗去寿康宫,将皇祖母请来。”
看今日这个局势,他若不拿出证据,这群人怕是不死不休了。
众人瞧着他竟要将八十多岁的太皇太后请出山,全是一愣。
就连刚刚咄咄逼人的皇子们也纷纷闭了嘴,目光游弋地打量着商言。
他连皇曾祖母都敢随意请来,难道真有什么秘旨不成?!
虽然大商国从来立长不立幼,可也是分情况的。
若是长子一副烂泥扶不上墙,也可弃之另选,就如他们的父皇就不是长子。
而先皇一直最宠爱他的这个第九子,听说九皇叔出生后,先皇不管再忙几乎每天都会去看他一眼。
后来长大一些,更是连上朝都带着,还时常夸赞他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熟读百书。
要不是先皇去世时,商言还小,这皇位说不准就是他的了。
先皇虽没传位于他,但将身边的十万赤血军传给了他,并封为离王。
商言也成了大商国首位八岁封王的皇子,更是第一个八岁拥有十万猛将的王爷。
若是先帝真有秘旨在太皇太后那里,那……
想到这里,几个皇子开始后悔刚刚咄咄逼人的话语。
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太皇太后已经到了大殿外。
“是谁污蔑言儿伪造圣旨啊?!”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慈祥又不惧威严的老太太,身着一身华服,在宫女和嬷嬷搀扶下进了大殿。
本是不想来这悲伤的扬面,奈何总有人不让她省心。
商言和平王安王先行礼:“孙儿拜见皇祖母。”
几个皇子随即向老太太行礼:“拜见皇曾祖母。”
“拜见太皇太后。”众臣和嫔妃行礼。
“哀家听说尔等为了一个摄政王之位,在皇帝灵柩面前争吵不休,可有此事?”
现扬众人纷纷低着头不敢吱声。
“怎么,这就哑巴了?”
太皇太后冷眼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商亦宁身上:
“宁儿,可是你要你九皇叔立什么承诺书?”
太皇太后声音沙哑,听上去很有威严。
“回曾祖母的话,宁儿不敢。”
“你都不敢,那是何人如此大胆!”老太太猛一拍座椅扶手。
吓得那几个皇子和陈洪两位大人一激灵。
老太太用龙拐杖指着商亦洪:“是不是你起的头?”
以她对几位皇子的了解,只有商亦洪有陈太尉这个强大舅舅做靠山,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