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门板被敲的震天响,原配捉奸小三都没这么大动静,
门外路母边拍门边急躁的叫喊:“沈总的司机都在门口等着了,死丫头还不给我滚出来,”
语气尖利且愤怒,只怕路阮再不起直接破门而入了。
路阮以前到处跑通告,睡到自然醒简直奢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一下子睡过头,
她打了个哈欠,不急不躁的换好衣服这才打开门。
路母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少给我耍心眼,敢毁了婚事,看我不修理你,”
听听,一个慈爱母亲会对亲生女儿态度如此恶劣吗,摆明了是卖女儿,
路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跟她计较,把她当隐形人一样揉着惺忪睡眼径直去了浴室洗漱,
换作原主早就低头认错,吓的不知所措,路阮突然转变的态度令路母一下没能反应过来,迟钝许久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过了两秒她恍然,死丫头肯定是仗着攀上沈家的高枝翅膀长硬了,竟然连亲妈也不放在眼里,
路阮洗漱完毕,睡懵的大脑已然清醒,她抬起头对上面前的镜子,看清里面那张精致的面容微微一顿。
原身是个轻度近视,却成天挂个厚重的黑框眼镜,再加上她本身性子内敛,随时随地一副隐形人的状态,导致让人忽略掉她隐藏着镜片后得面容。
昨晚她一进房间鼻子被镜框膈的难受,当即把眼睛取下来扔桌子上,倒头就睡了,没顾得上照镜子,
这会路阮盯着镜子里那张白皙干净的五官,仔细端详片刻,发现原身长的不仅不普通,反而精致小巧,
圆润的眼型透着几分俏皮,偏生瞳仁浅淡,像是天生自带琥珀色美瞳,美艳揉和着娇俏,倒是和她上辈子的美貌勉强不分上下。
系统如果能化成人脸,不出意外一定翻个大白眼给她。
不要脸。
对于原身的外貌路阮表示相当满意,转身走出浴室,结果一开门,一堵肥肉人墙挡在门前。
路母正值中年,好吃懒做,贪婪泼辣,一个人两个宽,她双手抱臂,刻薄道:“别以为勾搭上沈家就以为有了底气,别忘了是谁生养的你,嫁进沈家以后每个月准时拿钱回来,有什么好东西多想着娘家人,”
生养?
原身从小到大吃剩饭穿旧衣,干不完的家务活,以及时不时被输钱的爹毒打,心情不好的妈咒骂,一事无成的弟弟欺负,
既然有生养恩情,原主辍学养家,拿着微薄工资供养一家人吃喝,早该还完了,
路阮原本不打算跟这白捡的爹妈有什么牵扯,听完路母尖酸言语忽然改了注意,
今天她还非要替原主掰扯掰扯,昨天她好像顺嘴问了一句系统,如果自己昨晚任务回到现实,这具身体里的原主会怎样?
系统告诉路阮说,如果她走了,那么这具身体会根据路阮的心性习惯由小世界再次生成新的灵魂。
既不是原主也不是路阮,换句话说,原主在她穿来的那刻就没了。
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总归要替原主做些什么的。
“行吧,”路阮早已换了底子,面对泼妇经验十足,只见她懒散的倚靠在玻璃门板上,漫不经心道:“生养恩情大于天…”
路母看着路阮丝毫不怵的直视自己,莫名觉得平日低眉搭眼的女儿哪里不一样了,
迟钝片刻,她哼笑两声,露出眼角堆积的细纹:“算你识相,路家总算没白养你,对了,到了沈宴那看看给你弟弟在沈氏集团某个职位,给咱家换套别墅,每个月在定期拿个千八百万零花钱,”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脸放进茅坑的,
路阮忍住呸她一口的冲动,似笑非笑道:“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想到了在通知你,”路母对她的上道还是很满意。
路阮心想我真是给你脸了,一改画风道:“父母慈爱子女自然敬孝,不过…路家的恩情嘛…”
“多少钱一斤啊?我花钱买,2毛?5毛?这几年补贴的家用应该足够了,如果有剩余就当我额外孝敬你们吧,”
路母显然被她叛逆的发言整的发懵,懵逼“啊”了声,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你…死丫头…你你”
“你什么你,”路阮打断她:“看在你生下路阮得份上,我会让沈宴看看他公司缺不缺扫男厕所的职位,给我那个废物弟弟留着,”
说完路阮不顾她震惊呆愣的表情,回房拿了手机就走,至于衣服压根没几件,没必要拿,既然沈宴连娶她都同意,难不成还会在意给她买几件衣服不成,
路母像是回过神来,上前拉住路阮得胳膊开始骂骂咧咧:“好你个白眼狼,话不说清楚那里也不许去,”
路阮对于泼皮无赖有了新的认知,懒得搭理路母,懒懒的垂下眼皮扫向路母抓住她的手背,
随后面无表情看向路母,语气平静道:“撒手,”
路母一怔,听着她毫无情绪的语调,指尖不受控制松了松,反应过来后复又攥紧:“我刚才的条件你不答应别想出这个门,”
路阮叹了口气,过了两秒,忽然往床上一仰,不甚在意道:“那好吧,麻烦你们跟司机说一声,既然你们不让我出去,那麻烦告知沈宴,沈家我就不高攀了,”
路母闻言急了,下意识松开手:“你什么意思?”
路阮可是一名演员,最会演戏,她打开窗户,故意对身后的路母道:“虽然沈宴亲自上门要娶我,不过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就让司机给沈总带个话,”
沈宴哪里是她路家能得罪起的,路母闻言吓得脸色陡然一白,
眼看路阮对着楼下张嘴要喊,路母眼疾手快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咬着后槽牙道:“你现在立刻马上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促成婚事,死丫头总归是她生的,以后有机会治她,
路阮反倒拿起架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垂浅笑的模样活像只狡猾的狐狸,
路母肉眼可见的额头急出了薄汗,放下手,狠狠道:“你还要做什么?”
路叹了口气,抬手揉着刚才她攥紧的手腕,一脸为难道:
“哎呀,我的手刚才被你抓得痛死了,难道你不该跟我道歉吗?”
路母闻言额间青筋直跳,差点以为幻听了,张着嘴巴道:“死丫头少给我得寸进尺,想都别想,”
路阮从昨天来到这个小世界开始就没听见她叫过一声原主的名字,
原主后期和沈宴订婚后,明里暗里没少接济路家,吸血虫似的没完没了不知道补贴了多少,
原主对路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可路家人欠原主一句道歉,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抱歉。
楼下路父不知催促第几遭,路母急得额头冒出冷汗,青白交加的脸色反复变换,
路阮懒散的看着她,神情不骄不躁,路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从牙缝挤出一句:“对不起,”
路阮比她更无赖:“啊,没听清,”
路母脸色铁青:
“对不起。”
路阮满意了,亲自被路母请下楼,径直上了司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