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阮听见浴室里传出模糊的潺潺流水声,心想原来是洗澡了呀。
随后长睫不经意垂下,扫到手臂上白色纱布表情立马一顿。
说她缺心眼属实不亏,路阮竟径直拧开浴室门把,朝着里面喊到:“你的手不可以沾水,暂时不能洗…”
然而看清里面的扬景后自动消了音。
沈宴站在马桶前,皮带解开垂在腰侧,一只手自然垂落,另边手扶在小腹下的位置。
“……”
他听见动静偏过头正对上路阮的视线,转瞬间“啪嗒”一声脆响,玻璃门被关上,隔绝内外。
路阮转过身拍拍心口,莫名有些耳热,
沈宴也真是的上洗手间也不知道锁门,臭毛病…
系统总是跟她对着来:[宿主人家在自己房里锁什么门,]
“……”路阮岔开话题,眼睛亮亮的:“我想到办法拯救沈宴的脑子了,”
系统闻言也懒得纠正,迫不及待问:[什么办法?]
“沈宴的一切悲剧是不是来源于对沈月的爱而不得?”
[嗯?]
路阮打了打了个响指:“那我如果把沈月给他追到手不就好了,如果沈月能够喜欢上沈宴那里还有关喻什么事。”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续什么关押女主报复男主的狗血戏码。
系统指出她的问题:[我们要纠正他偏执病态的恋爱观,不是让她对沈月陷的更深。]
“你有没有想过…”路阮眯眼睛:“前提是沈宴要有个恋人才能指引他正确的爱人。”
系统:[……]奇怪而又合理哦。
没等路阮再次开口,浴室门开了,沈宴面色如常的走出来,实际上内心半点也不平静,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刚才路阮神情专注的说着喜欢自己的话,随即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
路阮:“???”
很好,过河拆桥有一套,你忘了刚才是谁替你叫医生和止血了吗???
更何况人家刚才还深情告白了一番,你这么说合适吗你?
过了几秒,路阮决定不与恋爱脑计较,走到沈宴面前,像是下定决定,神色认真:“我知道你喜欢沈月,所以我决定帮你追……”
剩下的话被一只突然扼住喉咙的大手卡在嗓子眼,
一句话精准戳中沈宴的肺管子,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脖颈,眼底的寒气令人汗毛倒竖,
“谁告诉你我喜欢沈月?”
废话,剧情就是这么介绍的。
而且追沈月这是她深思熟虑出认为最好的办法。
路阮不得不被迫扬起脑袋,她预料到旁人知晓沈宴对沈月的隐晦心思后,对方一定会生气暴怒,所以此刻相当淡定,
以沈宴那孤僻冷淡的人设,与其进展缓慢的刷好感适时找个机会破开这个禁忌话题,不如直奔主题,赌一赌他是想让自己闭嘴?还是想要得到沈月?
路阮酝酿了会情绪,不出几秒,葡萄似的眼睛已然通红,她直勾勾看着沈宴,带着哭腔缓缓道:“我自己发现的,这几年来我每天晚上下班会偷偷坐在你公司门口的椅子坐着,一直等到你下班,远远的看你一眼,几年如一日的身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想看什么看不出来。”
脖颈间的指尖陡然松了几分力道,路阮乘胜追击开始瞎编:
“我也知道关喻一直在找我,而你为了沈月才想要跟我订婚…”路阮故做苦涩笑了下,眼眶里的水花却适时落了下来:“没关系,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好,”
朦胧的眸子水光潋滟,带着鼻音的闷声听得路阮本人都要感动了,
果然_脖颈间的指尖缓缓下滑,沈宴喉结滚动,死死凝视路阮的眸子,试图从里面找出说谎的印记,然而一无所获。
原本烦躁的心头此刻更加烦躁了,不是因为路阮知晓她对沈月的爱慕,而是因为路阮一晚上喋喋不休的言语以及她这个人。
说喜欢他的路阮,说每晚下班会偷偷看他的路阮,还有在沈重那与他紧紧交缠十指的路阮,统统让他心乱如麻,
他不明白这荒唐的异样从何而来,最后只能归结于一定是对方今晚话太多了,
沈宴觉得现在最好的方法便是把对方赶出去,好让清净清净。
于是不耐烦下逐客令:“回你自己房间,”
沈宴虽然刚才动作粗暴却没有真用上力气,路阮揉揉脖颈还以为自己赌赢了,同时又有点懵。
她没眼色的歪头往沈宴身边凑:
“你同意我帮你追沈月了?”
那双浅色的瞳孔急切的眨巴了几下,恨不得立刻帮他把沈月拉来。
沈宴莫名不舒服。
眼尾从上至下扫下来,凉凉道:你想多了,”顿了顿他又皱眉道:“提到这个话题你好像很高兴?”
“……”哦呦,被你看出来了,真棒棒呢,
“…我想让你开心,”路阮最后还是为了维持深情人设,违心闷声解释一句。
不出意外她被沈宴赶了出来,于是路阮知道最起码沈宴不会因为她窥见他最隐秘的秘密再找她麻烦了。
根据原剧情来看,关喻得知白月光身份后发疯式的地毯式搜索了好长一段时间,期间和沈月一直处于冷淡期,
沈月度过了一段情绪低迷的时日,空虚落寞正是需要慰籍的好时候。
所以…路阮决定趁此机会帮助沈宴撬了关喻的墙角,
路阮为了任务苦思冥想到下半夜才好好睡着,第二天依然日上三竿才洗漱下楼,本以为楼下像往常一样只有吴姐一个人,然而刚到楼下路阮便顿住了,
沈宴居然没去公司,正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的在看书。
她愣了愣,随即轻笑道:“早上好阿宴,”
别说路阮还真叫习惯了。
沈宴穿了件休闲的浅棕色衬衫,认真的模样淡化了几分冷冽,他闻言合上书本,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2点整,似笑非笑看向路阮:“现在是中午,”
“……”
“今天不用上班吗?”路阮不跟他计较,因为计较也没卵用。
沈宴听不出情绪“嗯”了声。
路阮眼睛一亮,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想法:“关喻最近短时间内都不会联系沈月,你的机会来了,”
挖墙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她说的时候不自觉靠近沈宴耳畔,刻意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氤氲,沈宴莫名耳朵发麻。
不自然道:“你好像很清楚关喻的动向?”
路阮一懵:“……”大哥能不能关注重点。
沈宴顿了半秒,觉定自己好奇心旺盛了,皱眉道:“然后呢?”
然后你大爷然后,路阮觉得沈宴在感情方面连个白痴还不如。
“当然是约她吃饭看电影,尽可能的安慰她,趁虚而入表白拿下她,”细碎阳光打在路阮的头顶,给她侧脸渡上一层浅薄金光,上挑的眼尾笑的像个女流氓。
沈宴眼皮子突突一跳,想不明白为什么路阮这么激动兴奋,
母亲去世时他虽然才7岁,可也能明白是因为沈重才导致这一切的悲剧,所以他跟沈重的关系日益恶化,
他将自己与外界竖起一道冰冷的屏障,死寂且无趣的生活着,直到十岁那年,沈月的到来才让他孤单的日子增添了一丝温暖,
吃饭时不用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餐桌,偶尔诺大的别墅不是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