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良才呵呵一笑,“古姑娘说笑了,大家都是师出一脉,怎么会互相残杀?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我们武馆最重声誉,万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话虽如此,瞧他的表情却又是一副,“你猜对了”的样子。
我有些疑惑。
云节时也呵呵一笑,“英老爷子别生气,您几位德高望重,自然是不会做这些有辱师门的事。但是底下那些刚进门的,保不齐受不了柳老拳师定的规矩,生了歹心呢?不如……”
英良才摆了摆手,哈哈一笑,“大人既然怀疑,查查也无妨!不过,我绝对相信他们是无辜的!来福,快让苏进喜将师弟们都带上来。”
说罢,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几位大人尽管查便是,老朽近日身子不适,就不奉陪了。”
说完,急匆匆地出了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这人……”
他哪里是不想人查,他简直是盼着人查好吗?
“他是想让我们怀疑谁?”
云节时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与我相视一笑。
客厅里人头攒动。
老秦有些无奈地吩咐捕快们对他们一一进行询问。这半个多月来他已来过无数次,早已将武馆上下的人盘问过无数遍,可惜毫无线索。
心里默默吐槽道,“大家都知道凶手是红叶,天天盘问这些人,又能问出什么花样呢?唉!这俩货也是个绣花枕头!只盼上头赶紧派个厉害的人来抓住红叶,郴州城可别再出事儿啦!”
我的心里却越发混乱了。
郴州城目前已知的被害人有三个,柳咏雪,王员外,孙月宝。他们的死因都是一样的,额头也都有红叶标志,明显是凶手冒充红叶作案。
今天凌晨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他武功高强甚至远超岳大恒,左看右看都不可能是武馆的人,我们在武馆找来找去又有什么用呢?
我将这番话对云节时一说。
云节时笑道,“小月越来越聪明了!不过,你怎么确定凶手一定不是武馆的人呢?”
“你看那个英良才,他虽然没出手,但是我敢肯定他武功绝对在岳大恒之上。再说武馆那么多人,人才济济,说不定就藏着什么高手呢!而且,你忘了吗,还有一个我们从没见过的二师兄陈正如呢!”
我无话可说了。
是啊,武馆的人还没认全呢,怎么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就一定不是武馆的人呢!
云节时又道,“目前来看,武馆里面人际关系复杂。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个死者,便是柳咏雪!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武馆的人下的手,凶手不想让人查出来,便模仿红叶作案,将这三件案子都推到红叶头上。”
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对对对!凶手先杀了柳老拳师,再模仿红叶作案,又杀了王员外和孙月宝,让大家误以为是红叶干的!对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其实和这三个人都有仇,假借红叶的名头杀了他们?”
云节时沉吟不语,半晌才点了点头,“不错,先看看武馆有什么鬼!你看左边那根柱子旁的人……”
我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见柱子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那老头,神情诡异,时不时地朝云节时看上一眼。
“他想干什么?”
云节时哈哈一笑,“他这么明显有话要说,不如我们去听听看,他想说什么。”
说罢,离开了座位,绕着客厅转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凑到老头身前,寒暄了几句,借口说自己口渴,问老头子讨口水喝。
老头子会意,赶紧说,“有有有,我给你取去!”带着云节时出了客厅。
我也跟在他们后面,出了客厅。
云节时随口问道,“老爷子,怎么称呼?”
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叫我富贵就行。我呀,在这儿干了五十多年啦!今年都六十五啦!”
云节时道,“哦!那是挺久的,那这武馆的事儿,您肯定都知道吧?”
富贵似乎就等着这句话,见对方终于问了,赶紧点头道,“知道,什么不知道?都知道!没有秘密!谁跟谁是要好,谁跟谁打过架,谁把谁绿了,都知道!只不过嘛……嘿嘿!”
我见他卖起了关子,心道,这糟老头子,想必是为了银子!谁叫刘老爷前几天发布了悬赏,若是能抓住凶手,便能得到一千两赏银呢?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云节时微微一笑,道,“若是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帮助官府抓到凶手,我便跟刘大人说,分你一百两,怎么样?”
富贵嘴角一扯,咧开大嘴直笑,“爽快!成交!武馆内的事,老头我大大小小无有不知的,云大人您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