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给你家殿下请太医来。”
“好。”
姜姒将燕宸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小心扶着他的身子朝帐篷走去。帐篷内摆设简单,床上的锦衾却不难看出帐篷主人的尊贵。
燕宸这次来,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伺候,现下除了姜姒,身旁再无他人。
姜姒将燕宸放在榻上后,赶紧蹲下检查燕宸的伤口,淡粉色的手帕此时已尽数染成红色,流血渐渐变少。
“屋内可有备金疮药之类的?”
“床尾第三个层柜子倒数第二个。”
“好。”
男女有别,况且现在姜姒和燕宸并不是很熟,不可能让燕宸当着她的面将衣服脱下来,所以,姜姒拿到金疮药后,直接撒在了燕宸的伤口上,伤口周围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
“殿下,殿下。”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太医呢?”姜姒见只有小厮一人,下意识的问道。
“太医,太医说他们要帮贵人们调养身体,走不开,是小的无用,都是小的的错。”
“与你无关,你拿着我这块玉佩去找萧家大公子萧扬,将情况与他说一遍。”
姜姒扶起小厮后,解下身上的玉佩交给小厮。
萧家嫡长子萧扬,出身世家,祖上数代都是官扬中的显贵,从小锦衣玉食,穿着一身紫色锦衣长袍,领口袖口皆镶着金丝流云纹,容貌俊逸,姿态雅致,在一众人眼中十分亮眼。
虽在闲聊,可那桀骜的脸上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疏离,让人望尘莫及。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来到萧扬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萧扬微微蹙眉。
“带我去见他。”
“参见萧公子。”
“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还有你要给我看什么玉佩?”
小厮刚将玉佩拿出来,萧扬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语气也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仿佛下一秒就会要了小厮的命:“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是,是姜小姐给我的。”
“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厮将事情简单和萧扬讲述了一遍后,萧扬便让自己的小厮去请太医,而他则跟着小厮去了燕宸的住处。
“想不到你还和萧家公子有深交?”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就像我想不到燕殿下宁愿以身犯险替人挡剑也不愿展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一样。”
“姜姑娘说笑了,万一我只是单纯的打不过呢?”
姜姒当然不知道燕宸究竟有没有在隐藏实力,她说这番话也不过是在试探罢了,再者杀老虎时,燕宸可不像是在伪装,毕竟那时旁边可没有人,而救苏黎黎时就不一样了。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好吧,姜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和萧公子是什么关系?居然仅凭一块玉佩就能请动萧家嫡长子,难道你救过他?”
“哈哈哈,燕殿下真是说笑了,男女之间能是什么关系?”
燕宸听到这话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说不上那种感觉,反正心里不是很开心,好像还有一点失落。不过他迅速调整了状态,并没有将这异样放在心上。
“我现在也算是救了燕殿下一命了,我们现在扯平了,至于那半只老虎就当是送你了。”
“那我真是谢谢姜姑娘了。”
萧扬还没走进帐篷就听见里面传来姜姒的笑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姒姒。”
姜姒对萧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刚站起身对方就走了过来。
“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是燕质子受伤了,太医院那群人又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这才让小厮去请了你来。”
“我已经让青云去请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萧扬见姜姒没事后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躺在榻上的燕宸。
此时,燕宸嘴唇发白,伤口处不再流血,周围的衣服上尽是血渍,想来伤的不轻。萧扬自是知道燕宸的,只是两人无甚交际,他也知道燕宸的处境在齐国算不得好,经常看到有皇子公子的拿他取乐。
萧扬一向看不上这些,并没有参与进去,但也没有阻止过。
“燕质子怎么会受伤,没有带护卫吗?”
“本来以为只是狩猎,没想到会遇到刺客,是我大意了。”
“刺客?”
谁会派刺客刺杀一个流落他国的质子?难道是燕国的人?可最近并没有听到燕国朝政有什么动乱,难道是消息不准确?萧扬心下存疑。
“不过这刺客更像刺杀五皇子的。”
姜姒的一句话瞬间解开了萧扬的疑惑。
“刺杀五皇子的……。”
这样一来可就不是小事了,萧扬嘴里默默念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姒姒,待会儿太医就来了,想来燕质子现下也需要静养,我们先离开吧?”
“好。”
到了晚上的宴会上,皇上知道了五皇子被刺杀的事情后大发雷霆,下令要彻查,可那群杀手训练有素,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让负责此案的官员一时间难以下手。
但皇帝命令已下,势必是要看到一个结果的,至于真相,恐怕也并不难猜。
经历过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宴会的进行,今日狩猎各位皇子公子都收获颇丰,皇子中最厉害的要数二皇子沈晔,他一向处事高调,生母是贵妃,外祖父家又是坐拥十几万兵马的大将军。
相比之下五皇子沈泽,倒是内敛许多,虽然收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但为人谦逊有礼,并没有恃宠而骄,很是让大臣们高看,不过这些都是外界的传闻。
以姜姒今日对五皇子的印象来看,却是不怎么好的。
“听闻今年的才女是苏家的三姑娘苏黎黎,哪位是苏黎黎?”
静贵妃此言一出,坐在远处的苏黎黎连忙站起来行礼。
“回娘娘的话,正是臣女。”
“倒是个清秀可人的,不如趁着今日你也给大家作诗一首可好?你觉得需要多久?两柱香时间可够?”
“回娘娘的话,只需要半炷香即可。”
此话一出,全扬哗然。
“她怎么敢的?”
“只需要半炷香的时间,她是不是疯了?”
“哪怕她是才女,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些。”
在扬人的眼光中有质疑的,有嘲讽的,但更多的只是等着看苏黎黎好戏的。
姜姒不由得在心中给苏黎黎竖起了大拇指,这是真正的勇士,不过姜姒也知道,苏黎黎写的出来。
果然,不到半刻钟,一首诗已经跃然纸上,丫鬟接过纸张后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看完后眼中闪过惊艳,又将此诗递给了静贵妃看,不过一会儿,那张纸便被传阅了一遍。
众人看过后无不赞言一句,好诗好诗。
能不是好诗吗?那可是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而苏黎黎不过是将地名改了一下。
有人称赞,自然也会有人嫉妒。
“苏姑娘的诗是极好的,只是我有几个地方不懂,希望苏姑娘能解答一下。”
问问题的是去年的才女张婉,她已经独占京都才女数年,如果不是苏黎黎的出现,恐怕今年的才女依旧是她,可现如今却换了人,心中不忿很是正常。
“张姑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便是。”
“且说第一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