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清言听了进去，五皇子继续不缓不慢地开口：
“顾兄向来端方守礼，可似乎一遇到姜姑娘的事就乱了方寸，你现在要是真的过去了，不仅帮不到姜姒，还会让她徒增烦恼。”
顾清言身子一僵：“可是她……”
五皇子打断了顾清言接下来的话：
“我想顾兄是不是对姜姑娘有什么误会？我虽只见了她几面，却也看得出来姜姑娘不似普通女子软弱好欺，她未必应付不了如今这扬景。”
顾清言愣住了，他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上辈子的记忆太深，一直让他觉得姜姒是一个受尽苦楚和折磨的柔弱女子。
顾清言和姜姒第一次相识是在竹林，第二次是在燕宸的马车上。
那时，他跟着燕宸正赶往去燕国的路上，途中闲聊时听侍卫说燕宸在路上救了一名女子，要带她一起上路。
顾清言对此也只是听听，并没在意。
又过了几天，顾清言有事找燕宸商议，透过马车车帘，他看见姜姒衣衫不整的斜靠在车内，手拉住已经褪去的衣衫捂住胸口，白嫩的肌肤上红痕可见，眼眶微红，脸上布满泪珠，一副破碎无助的样子。
不用想，都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顾清言一眼就认出了她，心中微微触动。
她不是失踪了，怎么会在这里？还被燕宸…
再后来，姜姒被燕宸纳入后宫，受尽万般宠爱，可顾清言偶尔去找燕宸谈论政务时，却总能看见姜姒被其他嫔妃刁难。
可她本人却好像并不在意。
她不是受宠吗？为什么看起来落寞，无助？
顾清言有时候觉得传言也未必真。
后来，就连顾清言都没有察觉，自己落到姜姒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两人真正有交集是在燕宸出兵攻打赵国时，彼时的顾清言是燕国首辅，亦是燕宸的知己好友。
临走前，燕宸将一国事务交给了顾清言打理，还特意嘱咐顾清言，帮他照顾一下姜姒，不能让她死。
顾清言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
事实证明，燕宸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姜姒在燕国没有任何背景，燕宸一走，便有其他妃嫔想要趁机杀了姜姒。
还好顾清言来的及时。
“大人～”姜姒带着哭腔一下子扑到了顾清言怀中，顾清言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外，闹事的嫔妃已经走远。
他松了一口气，想要拉开姜姒，低头看见眼睛哭得略微红肿的姜姒，一副极委屈的样子，扶住胳膊的手顿住了。
“娘娘，还是松开微臣吧，这于理不合。”
“哦。”姜姒立马放开了顾清言。
后者却愣了一下。
再之后，姜姒隔三差五的就将顾清言叫进宫。
“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叫微臣是有何事？”殿外，顾清言恭敬地行礼之后在门外等。
对于姜姒三天两头叨扰自己的举动，顾清言已经见怪不怪。
昨天，姜姒让他教她写字，教了一上午了，姜姒却告诉他，她识字。
前天，姜姒去御花园看花，也要派人将顾清言喊过来，等他来了之后，却是要他尝一尝她做的糕点。
大前天，姜姒不知从哪里看了一本书，对书中角色大加吐槽，吐槽完了非让顾清言调查一下作者是谁？
……
只是不知道今天又是为了何事？
“顾大人来了吗？请进。”如音律般悦耳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顾清言站在院中未动：“娘娘，按规矩臣子不得入殿。”
“在景阳宫，我就是规矩，我说可以就可以。”
顾清言抬手行礼，低头：“娘娘，宫中礼法不可废，若是有什么事，娘娘出来与微臣说是一样的。”
“可我不想出去。”
“娘娘…”
顾清言刚想说什么却被姜姒打断。
“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进来我是不会给你说的，你若是喜欢站就站着。”
夕阳的光辉斜照在院中，顾清言清瘦的身姿依旧站的笔直，影子被阳光拉长，他俊俏的脸上带有一丝柔和。
姜姒从殿中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扬景，语气揶揄：“你还真是守礼。”
“这么喜欢站着，就站到天黑再回去吧，在宫门关闭之前。”
滴水未进的顾清言此时只觉口干舌燥，说话时声音有一些沙哑：“是，娘娘。”
顾清言刚坐上马车，一道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入目的是一身丫鬟装扮的姜姒。
“娘娘这是做什么？”顾清言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愠怒。
“我也要出去。”姜姒语气平静。
“马上宫门就要关闭了，还请娘娘不要胡闹，赶快下马车回去。”
见姜姒不动，顾清言上前准备将她拖出去，姜姒眼波流转，开始动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肩上衣衫褪去，露出白皙的肌肤，顾清言见状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你要是拉我下去，我就说你要强迫我，看看大人到时候如何解释？”
“你。”顾清言气得脸色发红，耳尖也红了点。
姜姒却在这时故意靠近他，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霎时顾清言身子一僵，耳朵通红，转身时与姜姒鼻尖触碰，下一秒嘴唇温润湿软。
吓得顾清言连忙推开姜姒，手刚触及光滑的肌肤猛地又缩了回来，后退时撞到了马车。
“大人怎么啦？”马车外小厮关切道。
顾清言稍作平静后开口：“无事，回府。”
姜姒见计谋得逞，又坐到了顾清言身边，后者却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大人别怕，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清言没说话，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嗯”腔。
“可是，你刚才亲我的事怎么算？”姜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顾清言惊讶地看向姜姒，却见后者嘴角勾起，眉眼明媚：“大人，我刚刚说的是出宫的事，你不会是以为这件事吧？”
姜姒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唇。
“更何况，大人之前说了臣子不得入后妃寝宫，那现在臣子亲了后妃怎么办？”
（感谢婳啊给的话，感谢婳啊给的用爱发电×2，感谢1.桃苏给的用爱发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