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间，他好像听见有人说，前几日被关进来的嫔妃被好几个人给糟蹋了，身下还流着血，好像还怀着孕……
顾清言男子脑子“轰”的一声，像是什么倒塌了，他艰难的爬到门框旁，紧紧拽住守卫的衣摆，眼睛猩红，语气崩溃：“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
“你一个将死之人管那么多干嘛？”那人想将自己的衣服从顾清言手中拽出来，却没拽动。
“滚开，给你脸了是吧，进这里的人还想着能出去，做梦吧。”
守卫疯狂踹着顾清言，可那瘦骨嶙峋，满是伤痕的手却依旧紧抓着他的衣摆，给人一种哪怕是死也不松手的感觉。
守卫也急了：“还能怎么样？孩子没了呗，不过，反正都要死了，管她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顾清言倏地松开了手。
守卫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疯子”就走开了。
再次见燕宸时，顾清言端坐在牢狱中，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清正自持，端方守礼的顾大人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理由竟是觊觎皇帝的嫔妃。
“姒姒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顾清言艰难的站起身质问燕宸，膝盖因为受刑疼痛难忍，像是无数把尖刀割着自己的皮肤，期间他跌倒了好几次。
燕宸一想到两人之间的事，心中的怒火便不可遏制的燃烧起来，说出的话也毫不顾忌：“我能把她怎么样？都是她自己作死。”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可你能不能看在我辅佐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了她，算我求你了。”
顾清言一下子跪了下来，膝盖和地面的猛烈撞击让他疼得失去了感觉。
“顾清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燕宸半弯腰，用力抓住顾清言的衣领，语气中透露出一股狠戾地说：
“你和姜姒在床上行苟且之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敢的？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
顾清言倔强的抬头，狠狠抓住燕宸的肩膀：“所以你就找人凌辱姒姒，你还是不是人？她还怀着孕。”
“反正又不是我的孩子。”燕宸喜欢看顾清言一副倍受折磨的样子，他知道怎么说会让顾清言崩溃，就故意顺着他的话。
“我杀了你。”顾清言疯狂挣扎着要掐死燕宸，门外的侍卫见状立马上前将他拉开，随意地扔到地上。
燕宸拂了拂身上的衣服，平静地开口：“三天之后就是你的死期，至于你心心念念的姜姒，我会派人好好对她的。”
燕宸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瞬间就被顾清言捕捉到了。
他就是要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让顾清言死也要倍受内心折磨。
可怜的顾清言到死还被蒙在鼓里。
重生之后，顾清言依旧没有改掉这冒失的毛病，当初在温府便是如此。
现在被五皇子点出来才恍然，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云府门口，姜姒和云婉婉仍旧在对峙。
她不是不可以拿出郡主的架子，甚至若是换了旁人，姜姒早就上前一巴掌甩她脸上了。
可是云婉婉是萧扬的表妹，她现在又是萧扬的未婚妻，这件事若是闹大，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看他们的笑话。
而且自家人的矛盾，姜姒喜欢关起门解决。
可是，云婉婉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姜姒不洁的话，这就无异于在打她的脸，她若忍气吞声，不就坐实了她心虚？
“啪。”响亮的一巴掌甩到了云婉婉脸上，她像是没有预料到姜姒会打她，眼中满是震惊。
于理，云婉婉公然挑衅郡主，该打。
于情，姜姒好歹是云婉婉的表嫂，她当众损毁表嫂名声，该打。
所以，姜姒还是打了。
既然她们都不在意三家的名声了，姜姒又何必苦苦维系，若她真的退了一步，反倒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姜姒的底线。
所以，还是得从一开始就杜绝。
“你好歹是大家千金，光天化日之下，口中满是污言秽语，云府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姜姒走近一步，拽住云婉婉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凑近她的耳朵：“怎么？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呀？”
“别说现在萧扬不在，就是他在扬，我也照打不误。”
姜姒一把将云婉婉推了回去，对方踉跄了几步，被丫鬟扶住了。
“你不会以为这几个家丁就能拦住我吧？我身后有萧家数几十个侍卫，要不要试试？”姜姒挑眉。
“你怎么会有姑姑家的侍卫？”云婉婉像是想到什么，震惊道：“难道是表哥给你的？”
“要不然呢？”姜姒嘴角勾笑：“怎么？现在还要拦我吗？”
云婉婉本来是想吓一吓姜姒，让她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对方丝毫不惧，心里也有点犹豫。
若是两家人真的在这里打起来，她云府也讨不到什么好，而且看姜姒这样子是非进不可了，她可不敢保证真能拦得住。
但一想到姜姒打了她一巴掌就气不过，不想就这么放她进去。
这时，云府外突然停了一个装饰华贵的马车。
“嫂嫂。”十皇子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跑到了姜姒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嫂嫂为何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十皇子毕竟在深宫中长大，虽被保护的极好，但也知晓身边的尔虞我诈。
他瞥了眼云婉婉身后的侍卫，立马就明白了。
十皇子拉住姜姒的衣袖，故意走到云婉婉跟前，语气冷傲：“怎么？我要进去，你也敢阻拦吗？”
“臣女不敢。”云婉婉低头行礼，侧身让路。
“嫂嫂，云婉婉为什么不让你进去？”十皇子早就松开了姜姒的衣袖，与她并排而行。
“不知道。”姜姒猜到了一些，但不敢深想。
“按理说，这云府和嫂嫂无甚交集，应该不会刻意为难嫂嫂的，而且云府和萧府又是亲家，为何……”
十皇子突然顿住了，然后拉住姜姒，义正言辞的说：“这不可能！表哥走之前还托我照顾你呢，一定和萧家没关系。”
“我不知道。”姜姒回避了这个话题。
况且，萧扬现在还代表不了萧家。
（感谢婳啊送的花，感谢婳啊送的用爱发电×2，婳啊那么晚了怎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