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台子中,一眼就看到了二楼处坐着的厉寒霄。
越过前面带路的服务生,颜轻直接快步从楼梯走上二楼。
厉寒霄正和三个年轻男人谈笑生风。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颜轻,瞬间噤声,然后胳膊肘杵了杵厉寒霄。
其余人也察觉不对,扭头看向颜轻。
颜轻抬起轻轻胳膊向厉寒霄挥手。
厉寒霄看到颜轻,眉心紧蹙。
然后移开视线。
颜轻微微失落了一瞬,笑容凝固。
下一秒,重新扬起笑容,径直走过去。
“好巧啊寒霄,你也在这儿,”颜轻打招呼。
然后看了一下其余三人:“你们也在啊。”
厉寒霄微微颔首,表情冰冷。
三人见气氛尴尬,打着哈哈。
坐在厉寒霄旁边的黄毛笑道:“轻姐,你也来喝酒啊,真是好久不见,嘴角还好吧。”
卷毛站起身来:“走走走,陪我上厕所去。”
然后把他旁边的微分碎盖拉走。
现扬只剩下黄毛和厉寒霄。
颜轻顺势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
阿阳站在她旁边。
颜轻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杵着下巴,眉目含情。
“寒霄,过段时间罗塞大师在国内有音乐会,你有时间吗。”
厉寒霄眼底闪过厌恶,语气不耐烦:“颜轻,有些话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颜轻很聪明。
言外之意她并非听不懂,但她不想听,也不想懂。
“不记得了,你以前说过,我太笨了,给我讲题是一大挑战,”颜轻语气轻松。
黄毛缩在一边,默默打着字呼唤队友,尽量降低存在感。
厉寒霄看着她天真的做派,心底愈发厌恶。
猛的喝了一大口酒。
然后站起身来。
转身就要走。
“寒霄,我刚来你就要走吗,”看着他的动作,颜轻抬高声音。
厉寒霄动作一滞。
颜轻正要扬起嘴角,下一秒,厉寒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黄毛穿着T恤,拾起沙发上的外套。
“轻姐,那什么我先撤了,改天约啊。”
说完马不停蹄的离开。
出了酒吧后,发现那两个抛下他的猪队友居然在路边站着。
看到他出来。
微分碎盖拍了一下旁边的卷毛的肩膀。
“我赢了,记得把钱转给我。”
卷毛叹了一口气。
“知道啦知道啦。”
黄毛迷惑脸:“你俩说什么呢。”
微分碎盖平淡道:“刚才我们出来,打赌你能在里面待多久,我赌不超过五分钟。”
黄毛怒气心头涌。
“你啦太不仗义了,把我一个人落在哪儿还不够,现在还用我来打赌,我不管,赌资分我一半。”
“对了,霄哥呢,”黄毛问。
微分碎盖抬了抬下巴。
“走了,刚走,跑的可快了。”
黄毛叹了口气。
“要我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嘛,轻姐和霄哥以前可是圈子里公认的金童玉女,,我一直以为他俩以后会结婚呢。”
卷毛看了一下酒吧的方向。
“我也以为,他俩一个帅一个美,又都能力强智商高,谁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袁樱来了呢,也不是贬低她的意思,只是我真的觉得轻姐和霄哥更配。”
微分碎盖继续语气平淡:“感情的事,没办法强求,优不优秀,好不好看都不重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黄毛瘪嘴嘟囔:“话是这么说,可你们刚才没看到,轻姐那样子,我看了都心疼,她多雷厉风行一人啊,偏偏在感情上受挫成这样。”
卷毛眯了眯眼:“你不对劲啊,心疼?”
微分碎盖耳朵动了动。
黄毛无语:“别多想,我就是因为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对轻姐就像姐姐一样,能不能纯洁点儿。”
酒吧内。
颜轻坐在那个位置上,人都不在了,她也省得挪地儿了。
服务生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上了新的杯子酒这些。
颜轻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半晌,慢慢回过头来。
看着还在她旁边站着的阿阳。
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站着做什么,坐吧,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算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阿阳坐在她旁边。
“我去把他绑来给你。”
颜轻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噗嗤一笑:“傻不傻,我还能绑他一辈子不成。”
眼角有一抹晶莹在闪烁。
颜轻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一杯。
酒杯里有冰块,透凉的酒从喉间流下。
和酒一起发凉的,还有心。
颜轻倒了一杯酒,给阿阳也倒了一杯酒。
“来,干杯,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然后碰了一下桌子上的阿阳的杯子。
阿阳看着桌上的酒杯,看着表面笑意盈盈,实则身上的悲伤都压不住的颜轻。
拿起酒杯一口闷。
颜轻弯了弯眉眼。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酒,之前让你喝,你从来没有喝过。”
“今天,我陪你喝,”阿阳看着她略微心情好了一些,眼里如同春风化雨,无比温柔。
“干杯。”
“干杯。”
“干杯。”
“砰,”阿阳一头栽在桌子上。
“阿阳,这就醉了?”颜轻碰了碰他,见他没动静。
手抬着他的头把他的脸转过来。
颜轻看着阿阳眼睛紧闭,面色苍白,身上脖颈上还有红疹。
吓得她酒都醒了。
“阿阳,阿阳,能听到我说话吗,”颜轻忙不迭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打120。
五点多的时候,阿阳睁开眼睛。
感受到被子上有一股压力,阿阳向床边看。
颜轻正趴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握在输液的管子上。
闹钟铃声响起。
颜轻条件反射似的直起身子看输液瓶。
看到他醒了,松了一口气。
“你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打了个哈欠。
看着她迷迷瞪瞪的模样,阿阳心底一阵柔软。
“我没事儿,你去床上休息吧。”
颜轻摇头:“我没事儿,你继续睡吧,等会儿输完了我让护士来给你拔针,你说说你,酒精过敏也不说,那么多酒说喝就喝,差点没吓死我。”
阿阳垂下眼眸:“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
颜轻看着他的头顶,心里发软。
面前的人,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少年,想到他明明从不喝酒,却因为自己心情不好,陪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会忍心责怪他呢。
颜轻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我说这些,不是在责怪你,而是担心你,你不该把自己的性命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