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以宁自认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

    具体体现在她都已经如此身心俱疲了，还能顽强的举着一只手刷短视频。

    躺了半个小时后，冯以宁搜了一下这个叫王晖的导演。

    确实是个大导演，长相看着是比较严肃的那种。

    至于人品……

    网上的东西不可尽信，不过冯以宁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要说可怕的话，她现在只有自信的可怕。

    时间很快到下午五点。

    门铃被按响。

    冯以宁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黑色T恤的女生。

    女生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身后背着一个书包，看到冯以宁以后猛的鞠了一躬。

    “冯……冯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助理，是王姐让我来接您去参加晚上的饭局。”

    冯以宁有些受宠若惊，弹跳到门边，这么大礼，差点给她送走了。

    “爱卿平身。”

    助理：?'?' ?

    冯以宁侧开身子：“进来吧进来吧，别在外面聊了。”

    小助理从牛仔裤兜里拿出鞋套，正要打开。

    冯以宁从鞋架上给她拿了一双新的拖鞋。

    “这是新的，还没用过，以后你来的话就穿这双。”

    小助理眼神亮了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冯以宁往里走

    小助理换上拖鞋后，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冯以宁坐在沙发上。

    “坐吧，”对小助理说。

    小助理双腿并拢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冯以宁问。

    “方兰，”小助理双手在身前握着，看得出有些紧张。

    冯以宁凑近她，方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头往后仰了一些，僵在原地。

    “我很吓人？”冯以宁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方兰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冯小姐很平易近人。”

    冯以宁咧嘴笑道：“那是，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好相处，如果处不好，那肯定不是我的原因。”

    冯以宁看着方兰，好奇道：“王欣叫你来，有和你说什么吗？”

    方兰扶了一下眼镜：“王姐说让我平时好好照顾你。”

    冯以宁眯眼：“就这？”

    方兰迟疑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点了一下头：“嗯，就这些。”

    冯以宁抿唇，有些无辜的看着方兰：“兰兰呀，王欣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就没有说让你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吗？”

    方兰睫毛微颤，语气弱弱道：“冯小姐对不起，我没有说实话，王姐确实让我盯着您，您现在有了热度，做事不能不顾形象，怕被狗仔拍到。”

    冯以宁一愣。

    “没了？”

    方兰重重点头：“我发誓，真的就这些了，没有其他的。”

    冯以宁问：“你会把我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她吗？”

    方兰一脸懵：“当然不会呀，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工资也是你发，为什么会把你的事告诉王姐呢？”

    这下冯以宁是真的懵逼了。

    “我发？！”

    方兰点头，一脸诚恳。

    冯以宁咽了一下口水：“你……工资应该发多少。”

    方兰不好意思的扣着手：“王姐说一个月三千。”

    冯以宁：！！！

    冯以宁此刻真想说她不需要助理。

    但看着这个拘谨又腼腆的女孩儿，那该死的道德感让她根本说不出来。

    冯以宁叹了口气：“行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但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来。”

    “我不会，如果我做出那种事来，你就把我送回家去，”方兰神色认真。

    冯以宁问：“为什么拿这个当代价？”

    方兰扣了一下手：“我……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妈要给我弟弟攒钱娶媳妇，让我嫁给隔壁村的瘸腿。

    那人已经四十多岁了都没人嫁给他，听说那个人会打人，我害怕万一结婚了，他把我打死怎么办，然后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冯以宁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瞬间有些语塞。

    “那你……是怎么认识王欣的？”

    冯以宁问出这问题来，都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个时候还想着试探。

    不过她就是这种人，利己主义。

    所谓的善心，不过是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给予别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而已。

    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的冯以宁安心了不少。

    方兰脸上呈现了一些笑意：“那时候我跑出村里来，因为没钱，坐不了车，就只能一直跑。

    跑累了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歇会儿。

    我们那个地方比较落后，风景就不错，当时王姐带的艺人在那边拍戏，我太久没吃东西，晕在路边。

    王姐给了我吃的，在听到我的遭遇以后，就带着我来了京城，不过我当时只有十六岁，还没有成年，不能上班。

    王姐就让我跟着她学习处理那些事，等我成年了，她就给我安排工作。”

    方兰大概是察觉到冯以宁对王欣的不喜，观察了一下冯以宁的神色，然后小心开口。

    “冯小姐，我不知道你和王姐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跟着她两年了，我比一般人了解她，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冯以宁沉默了。

    这种发展趋势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说好的把冯以宁送人呢，说好的雪藏呢？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说起来，穿书以来，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王欣。

    冯以宁对方兰笑了一下：“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今年18？”

    方兰点头：“是的冯小姐，刚满十八。”

    冯以宁狡黠：“那你叫我宁姐吧，我比你大。”

    知道自己被接受了，方兰放松了不少。

    “好的宁姐。”

    “兰兰，饭局不是要晚上七点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王姐说让我来给你找身衣服再化个妆，怕你穿着件T恤，穿着大裤衩就去了，影响不好。”

    冯以宁：王欣怎么知道她打算这么穿？！

    冯以宁摸了摸鼻子。

    莫名的，对王欣的好奇心达到了巅峰。

    冯以宁带着方兰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衣服很多，其中不乏大牌。

    但牌子都没拆，一看就是没有穿过的。

    无论包包，鞋子，裙子都有很多，但无一不是包装完好的。

    只有一个橱柜里的是穿过的。

    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衣服，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