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他表弟的下落?”南泠问道。
张知闲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我不清楚唉。”
“没事儿南哥,我一定帮咱问到!”张知闲揽过南泠的肩,带着他往左烈的帐篷走,“这报恩先不急哒,我出去这么久真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最要紧。”
“南哥你有吃的吗?”
南泠答:“我没有......”
张知闲叹了口气,南泠又说:“但你烈哥给你留了包子。”
“哎!”张知闲转头看南泠,下一刻,撒开手直冲左烈的帐篷而去。
“烈哥烈哥,你给我留的什么包子啊!”
南泠不禁被他逗乐,加快脚步随后进了帐篷。
这些天,张知闲总是早出晚归,神秘兮兮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就连南泠,他也不曾透露半分。直到听到了那个所谓的“好消息”,南泠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这一切,无非就是想尽办法接近李星辰,与他交朋友,知道他想要的,再帮他得到想要的。
现在他们成了朋友,南泠知道了。可他们怎么成为朋友的,张知闲又为此经历了什么,南泠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就像,南泠不会让张知闲知道,他是因为被追杀,狼狈出逃后才被李星辰救下。
这件报恩的“小事”,张知闲做的比他快,比他好。也许,李星辰的那句“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中的“你”指的是张知闲,“们”才是他。
然而,要报恩的人是他,不是张知闲。可,很显然,在张知闲心中,他们永远是一个整体。他的事,就是张知闲的事。
张知闲一直遵守着他们之间的诺言,十八年如一日地遵守着......
南泠5岁那年的夏天,外公华光给他带来了一个与他同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满面灰尘,衣服破旧,只看一眼就能够猜到,他定是陆上之城的流浪儿。
小南泠好奇地,仔细地,上下打量他,他低着头,脸部的灰尘之下藏着因窘迫而生的绯红。
外公告诉小南泠,从此,这个叫张知闲的男孩就是他们家的一员,并告诫他,他们俩兄弟以后要好好相处。
小张知闲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出生日,于是就将南泠生日的前一天做为自己的生日。
小南泠问:“为什么?”
小张知闲就笑着说:“因为我要保护你。我当哥哥,以后,我罩你!”
其实,弟弟也可以保护哥哥,你不一定非要当哥哥。而且,你都没我高。那时的南泠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那句话听着多么温暖啊,为什么不听?
小南泠听得一愣一愣的,华光听后则爽朗大笑:“好好好啊!以后知闲就是小泠的哥哥喽......”
哥哥的称呼自然是从未叫过的,南泠只唤他“知了”,只因那天空中之城传有知了的叫声。而张知闲唤南泠,则从最开始的“南弟”变成了现在的“南哥”。他们以学习成绩呈现的智商论“尊卑”。
“这一回,我在呢。”
“哈哈,虽然没多大用哈......”
怎么没多大用呢,你在,有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左烈的帐篷里,张知闲左手一口包子,右手一口包子,吃得跟个饿死鬼差不了太多。
南泠十分无奈,“你慢点吃,咽着了可没水给你喝。”
张知闲一听,怕了,开始知道缓缓,等口里的包子慢慢咽下去了,再慢条斯理地咬着吃。
这时,左烈走了过来,放了一杯水在淡蓝桌上。放完,又回去继续刻石雕。
“你南哥没有,我有。”左烈没有戴面具,嘴角漾起的点点笑意悉数落入南泠眼中。
南泠的心微微一颤,目光移开左烈,看向张知闲。
张知闲憋着笑,把手中的包子全塞进嘴里,嚼了嚼后拿起淡蓝桌上的水杯晃了晃,朝着南泠得意一笑。
你瞧,咽不着我!
南泠偏开头,目光落在帐篷里的那座石雕上。
左烈的石雕慢慢成了形,现在大概能看出他雕的是四个站在一起的人。他们高矮不一,最左边的人稍稍高一些,中间的两人身高大体一致,而最右边的人,矮了他们不止一个头。
石雕人的衣服纹路也各有特色,但似乎都有一片叶子,有的在心口,有的在袖口。只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它们都是清一色的灰。
南泠觉得,如果它们有别的颜色,那一定会是绿色。
绿叶,绿叶,那代表叶的生机。